第2章 小试牛刀
烟尘散去，一个身高近四米的巨汉显露身形，肌肉虬结得像盘绕的巨蟒，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叶天昭完全笼罩。
叶天昭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心疼。
“我这门是老古董了，用的是三百年的铁桦木，你赔得起吗？”
巨汉显然没料到对方开口第一句是这个，愣了一下，才嗤笑道：“悬赏一亿贝利的黑蛇，竟是这般瘦小的玩意儿。看来海军的悬赏令，水分不小。”
“所以，这位先生，你把我的门拆了，就是为了来这里发表对世界政府财政预算的深刻见解？”
叶天昭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挂号登记的木板，
“看病请先挂号，然后去外面排队。哦对了，门坏了，麻烦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别影响后面的病人。”
“呵……”
巨汉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他往前踏了一步，整个石室都为之震颤，
“我叫‘碎骨’巴罗，是碎骨海贼团的船长。我的战士团里缺一个能干的医师，我听说了你的传闻，就你了。现在，收拾你的瓶瓶罐罐，跟我走！”
此话一出，门外那些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的女战士们，瞬间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再也憋不住了。
“噗……咳咳咳……”
一个女战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得直不起腰。
“他刚才说什么？让我捋一捋，他要招募天昭大人当船医？”
“这脑子是怎么在新世界活到今天的？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九蛇岛吗？”
“‘碎骨’巴罗？我想起来了，悬赏金一亿三千万贝利，一年前在香波地群岛被海军追得像狗一样跑，没想到流窜到无风带了。”
“我赌一百贝利，他会在天昭大人生气之前，被我们撕成碎片。”
“格局小了姐妹！我赌天昭大人一招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医者仁心’！”
听着外面毫不掩饰的嘲讽，巴罗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叶天昭却笑了，他慢悠悠地放下木板，从手术台上拿起一柄磨得锃亮的骨制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一圈。
“你看，问题来了。”他一脸诚恳地看向巨汉，“你让我跟你走，但她们不让我走。我这个人有选择困难症，一旦遇到难题就容易头疼。”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和善起来：“所以，为了不让我头疼，我一般选择直接解决掉出题的人。”
“找死！”
巴罗彻底暴怒，他那砂锅一样大小的拳头，缠绕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武装色霸气，变得漆黑如墨。
拳头挥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仿佛一颗呼啸的炮弹，直冲叶天昭的面门！
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叶天昭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在那漆黑的拳风即将触及他鼻尖的前一刹那，
他动了。
他只是屈指，对着那柄悬停在指尖的手术刀，轻轻一弹。
咻——！
那柄骨制手术刀瞬间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银色流光，如同有了生命的灵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擦着巴罗的拳头边缘飞向他身后。
“嗯？”
巴罗势在必得的一拳落空了，眼前的叶天昭竟如泡影般破碎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残像？！”
他心中警铃大作，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意识到危险，想也不想就要转身防御。
然而，太迟了。
唰。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他身后，正是叶天昭。他一手按在巨汉的后颈上，另一只手则握住了那柄不知何时已飞回来的骨刀。
“飞雷神之术的初次实战……手感不错。”他轻声评价道，仿佛只是在做一次简单的实验。
巨汉浑身一僵，想说话，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视野天旋地转，最后陷入一片永恒的黑暗。
咚。咚。咚咚。
他的双臂、头颅、躯干，像是被精准切割的肉块，整整齐齐地分离，掉落在地，唯有两条腿还如石柱般傻傻地立在原地。
切口平滑如镜，没有一滴血溅出。
“啧，完美的实验素材，可不能浪费了。”叶天昭打了个响指，那些断肢便自动飞向角落的石台。
他拍了拍手，对着门外目瞪口呆的女战士们喊道：“好了，下一个。搞快点，我赶着下班吃午饭。”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下一位病人。
轰！！
刚刚被清理出一个大洞的门框，再次惨遭毒手，彻底崩塌。
叶天昭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九蛇岛大门特惠，买一送一吗？！”
他正要发作，却在看清来人后，怒气瞬间转为无奈的笑意。
“耶稣布！你这混蛋是不是跟我家门有仇？每次来都拆！说，这次打算怎么赔？”
一个扛着长枪、留着长鼻子、满脸雀斑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放声大笑：“咕呵呵呵……我听说你最近又发了笔横财，还在乎这点修门的小钱？”
“少废话！上一个弄坏我门的家伙，现在还挂在后山当蛇粮，你也想试试？”
“哈哈哈……”耶稣布毫不在意这种威胁，自顾自地找了张最大的石椅坐下，“别小气嘛，天昭。快，把你珍藏的蛇酒拿出来，今天非要喝倒你不可！”
“就你？再练一百年吧。”叶天昭嘴上嘲讽着，却还是转头对门外的战士们喊道，“各位美女，不好意思，今天提前下班。作为补偿，下次各位的治疗项目，我免费附赠一套全身精油按摩。”
“什么？大人，我都等了五天了！”
“我等了半个月！”
“按摩？是天昭大人亲手做吗？”一个女战士红着脸问道。
“当然。”
“好耶！”
刚才还怨声载道的女战士们，瞬间欢呼雀跃，心满意足地结伴离去。
不一会儿，石室里只剩下两人。
“来得正好，”叶天昭从地窖里拎出一坛黑色的酒坛，“昨天刚弄到的百年蛇王酒，本打算自己喝的，算你小子运气好。”
耶稣布眼睛一亮，抢过酒坛，给自己和叶天昭面前的骨碗倒满。
琥珀色的酒液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来，为我们时隔半年的重逢，干了！”
“干！”
两人一饮而尽。
百年蛇王酒的酒劲霸道无比，耶稣布半碗下肚，脸颊已然泛起红色。反观叶天昭，面不改色，仿佛喝的是白水。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能喝，真是个怪物。”耶稣布咂咂嘴，满脸羡慕，“说真的，你到底有什么秘诀？怎么从来都喝不醉？”
“想知道？”叶天昭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想！”耶稣布立刻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