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贫道可炼长生不死丹
既然人家表演得这么卖力，林野也不能做那个败兴之人，于是适时开口道：“既然爱妃已然无恙，道长现在也可解朕那一惑了。”
公孙衍微微点了点头道：“自然。”
“贫道能刚好将娘娘所需丹药带在身上的缘由很简单，皆因贫道提前知晓与娘娘有此一遇，结此因果。”
“提前知晓？”周茹用着夸张的语气道。
“难道道长是仙人不成，竟能在未见本宫之前就已知晓本宫病因和救助之法，最终将本宫救醒。”
公孙衍淡笑着摇头：“贫道并非仙人。”
接着便听他道：“贫道只是会些算命之术。”
林野闻言眼中适时露出些许怀疑，又添着些兴趣，继而道：“道长，随朕移步细说。”
言毕，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视线转到周茹已与往日姿颜相差无几的面容上道：“爱妃且好好休息。”
林野刚要起身，衣袖陡然被一股力道扯住，接着是周茹佯装不满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妾好不容易在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哪里舍得和陛下分开。”
“不如就让臣妾与陛下一起。”
“可爱妃的身体......”
“臣妾卧床多日早就不想躺着了，此时正好起来活动活动。”
林野哪会不知周茹的心思，也没再阻止她跟着，当即摆出一副无可奈何但又要宠的姿态道：“那就依爱妃之言。”
说是移步，倒也没移多少步，三人只是从后殿移到了更适合谈话的前殿。
“道长请坐。”林野微微抬手，示意公孙衍对面落座。
公孙衍：“多谢陛下。”
周茹则是倚在林野身旁。
待公孙衍坐下，林野的目光随之落到他的身上。
茶香徘徊于两人之间，似乎是青松味，与此时闲然端坐的公孙衍互相映衬，很容易让人产生“此乃得道高人”的念头。
但早已知晓公孙衍真实身份的林野自然无瑕欣赏公孙衍的这般姿态，他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这三人演这一出戏的目的上。
“不知道长所言的算命之术都能算什么？”林野开门见山道。
公孙衍：“可算人命，”说着，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野，继而才道：“亦可算天命。”
闻言，林野似在细细品味其中深意，并未出言。
一旁的周茹耐不住寂静，主动接过话茬道：“道长所说的天命莫非是指陛下的命数？”
公孙衍：“正是。”
“陛下，道长竟有如此神通，不如就让道长为陛下算上一算，也可趋吉避凶。”周茹当即欣喜的对身旁的林野道。
林野故作斟酌的沉吟片刻，继而才道：“就依爱妃所言。”
“道长，请。”
公孙衍听到林野的话，依旧淡然如山，只是出言却少有的多了几分犹豫：“不过......”
“不过天命乃天机，纵使贫道愿用十年寿命换这一丝天机，也仅有一次机会。”
“哦？竟还要消耗道长寿命？”林野佯装讶异了一声，继而沉声道：“若是如此，道长欲求何赏，朕皆可赐之。”
“此亦是陛下与贫道因果，陛下不必介怀。”
公孙衍说着用一双仿若不染世俗欲望的双眼望着林野，继而道：“陛下只需告知贫道陛下最想算什么即可。”
林野想了想，决定将问题抛回去，于是道：“道长可有高见？”
“陛下乃天下之主，陛下之命关乎天下苍生，贫道以为，陛下之寿元长短，乃天下之重。”
“道长所言甚是。”林野微微颔了颔首，继而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言毕，林野便见公孙衍从宽袖中拿出三枚铜钱往桌案上随手一扔。
铜钱在桌案上发出几声脆响。
片刻后，公孙衍将铜钱一一收起，看着林野缓缓开口道：“陛下还剩寿元八载。”
“你......你胡说，陛下受命于天，怎会......怎会只有......”周茹好似嫌剩下的字烫嘴似的，说到这便只剩嘤嘤泣泪。
林野自是不信公孙衍的这番做戏之言。
不过他一时还拿不准这公孙衍以他的寿元做饵意欲何为，故而只是先假意安慰周茹道：“爱妃莫哭，你恶疾才消难免体虚，若将身子再哭伤，你让朕如何是好？”
周茹见林野竟这般疼惜于她，被她骗得团团转，又想到当初这人在天牢里那般对她，心中不禁暗自得意。
然面上却是不显的说道：“陛下如此体贴臣妾，臣妾......臣妾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寿元所剩无几。”
“道长，可否能将本宫的寿元拿去给陛下？”周茹眼闪泪花的望着公孙衍道。
公孙衍面对此“花容失色”的一幕，仍是淡然，“不可。”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周茹用好似不死心的语气问道。
“倒也不是没有。”
“道长有何法？”林野适时目露喜色道。
公孙衍：“贫道可为陛下炼成长生不死丹。”
长生不死？
这些修士巴不得立刻要了他的性命，怎么会想给他炼什么长生丹药。
但不得不说，长生不死，世人没有不为之动容的。
的确是个好饵。
但林野可不会乖乖做那条上钩的“鱼”，只沉声道：“长生不死，谈何容易。”
“陛下不信？”
“非是不信道长的能力，但此事实在匪夷所思。”林野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公孙衍闻言道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陛下可否猜猜贫道如今年岁几何？”
林野直接道：“朕看道长年岁约莫二十多。”
然而刚说完，林野就见眼前这位他口中“约莫二十多”的道士陡然样貌大变。
黑发一缕一缕如褪色般变为银白。
脸上饱满的皮肉好似一下子泄了气的骤缩。
五官不过须臾就变得老态毕现。
那只收着铜钱的手更是宛若枯柴。
“陛下，现在呢？”公孙衍的声音也不似之前。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那宛若“得道高人”的气质。
林野见状心有翻腾，跟着缓缓而言道：“约莫古稀之年。”
紧接着便见公孙衍宛若穿越了时光长河般，陡然间恢复了年轻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