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桃妃身患恶疾?
林野闻言眉目寂然片刻,似是沉思。
须臾后,才缓缓道:“赵卿可还记得庆典那日刺杀朕的女子?”
赵费点了点头道:“臣记得。”
若非当日陛下英勇神武将刺客打伤,他简直不敢想......
身为臣子,君主受命于天,他却没有护君主周全。
更不要说陛下与他而言,是君主亦是贵人与知己。
想他当初独自一人离开故乡,以侏儒之身行走各强国,为的不过是一个实现抱负的机会。
然而纵使他满腹行军之论,武道修为在当时也不算下乘,当他身怀雄心立于强国君臣面前时,他们却只以他侏儒之身取乐。
无人有用他之心,无人赏他之才。
终究蹉跎数年,再返故里时带回的只有冷遇白眼无数。
就在他于故乡寸土建好一茅草屋准备虚度残生时,林野出现了。
赵费先时游于各国,自然知晓林野是谁。
正因为知晓,便更不待见他。
他虽有报国之心,但此等误国昏君他不屑居于其下。
故而一见到林野他就痛斥其在位时所做所为,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林野不仅没治罪于他,反是后续接连数天登门,任他如何言语都礼数周到的说明请他出山相助的来意。
赵费半生自荐,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相求。
终是为其求贤之心打动,更不要说与之交谈后,发现对方在行军打战各国局势的见解上更甚于他。
当时那种胸口激荡,能遇此主不枉此生的心绪,时至今日每每忆起都依旧在怀。
而后随林野征战天下,到今日功成名就,封侯一方。
皆是源于陛下知遇之恩,但庆典那日他却让陛下在他眼前受到生命威胁,他——如何能忘?
也是从那日起,他暗自发誓要精进功法,莫要给贼子再有可乘之机。
林野看着赵费,此人当初可以说是自己“三顾茅庐”请来的将才,两人多年相交,虽是君臣也是益友。
“诛仙”一事若需共谋之人,赵费定是他的不二人选。
想罢,林野缓缓出言道:“那女子实则妖邪所化。”
周茹被捕入狱后所涉之人都被他严加封口,就连通缉令也只简单提了人名显出面容,故而周茹在天牢所说之言以及其异于常人的表现没几个人知道。
不过林野此时也没法把周茹当时说的那些东西据实道出,只能进行“艺术加工”。
赵费闻言面色一变,心中似有滔天巨浪掀起。
“那女子竟是妖邪?”赵费万万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妖邪存在,还是意图谋害我大秦帝王的存在。
赵费惊疑过后也知此时更是需要冷静的时候,于是暗自缓和好心绪,确定脑中已然清明,这才再次开口道:“陛下,难道这明心镜与那周茹一样也是妖邪?”
将前后联系起来,赵费很快有了猜测。
“是不是妖邪朕现在还不能确定。”林野现在也只是怀疑,毕竟明心镜的入营时间太过赶巧。
闻言,赵费看了看手中的《敛息诀》,顿时明白了林野的意图,“臣定当连夜择出合适人手修习《敛息诀》,待功成后即刻派其暗中监视明心镜。”
“对方若有异动,必加急呈报陛下。”
林野听言很是满意的微微颔了颔首。
这也是当时他找明心镜比试所计划好的一环。
若是《敛息诀》对他起作用,便利用此功法暗中探查于他。
然后......
林野不禁想到周茹和周婉婉,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他自然也看得出这两人法力未尽,甚至可能还有不少。
要对付他们,若是有修士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此时,一内监小跑进殿匆忙跪地道:“陛下,桃妃的侍女来报,说桃妃突染重疾。”
林野闻言自是不信对方一个修士会染什么恶疾,冲赵费摆了摆手示意退下就移驾到了周茹的寝宫,准备看看她们要出什么花招。
一进殿,周茹的重咳声便不间断的传入林野的耳膜。
即使不细听,也能感受到其疾之“重”。
林野走进内殿,周茹见到来人,白着一张脸就要从床上起身,气若游丝地道:“陛下——”
此时化作侍女的周婉婉则是十分“尽心”的在一旁搀扶着周茹。
林野见此,很是自然的入戏道:“爱妃如今有病在身只管歇着就是,不必行礼。”
“多谢陛下。”周茹重新躺了下去。
林野走到床边,只见周茹,不,周婉婉的那张脸此时血色全无,往日肤白如雪,现下却是白得像鬼。
不过再怎么像鬼都脱不开一个“美”就是了。
“陛下,臣妾突感恶疾,陛下还是离远些好,以免病气侵扰陛下龙体。”周茹视线缓慢地移到林野身上,淡如落英的唇微微动了动,很是贴心道。
林野顺势道:“既如此,那朕......”
话还未完,便听周茹重咳再起。
十分会找时候。
“朕便只站在此处,爱妃不必心忧。”林野在其间隙悠悠落下话尾。
紧接着林野目光一转,故作怒态的对一旁的周婉婉道:“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伺候爱妃的,好端端的爱妃怎么会身染恶疾。”
话毕,周茹就抢着回道:“陛下,不关......宫女的事,是臣妾自己身子不济,陛下不要......”
“好好好,朕不会责罚这些宫女的,你好好躺着。”林野见状假意道。
接着继续问周婉婉道:“可有找太医看过爱妃?”
“回陛下,太医已来看过桃妃娘娘,也开过几副药,但娘娘吃了后总不见好,病情还......”
“还如何?”
“更重了。”
林野闻言,背过身子,神情不辨道:“传太医院众太医即刻入宫。”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太医们便都急匆匆的提着医箱赶来。
“参见陛下。”
太医们来之前已向随行太监打听清楚情况,得知“桃妃病重,陛下震怒”。
使得他们一路走来,个个心都提着,额头的汗都没来得及擦就急忙跪见。
林野视线向下一一扫过十几个太医,太医们则似有所感地压低身子,最后等林野把人头扫的平得不能再平时,才缓缓开口道:“之前是谁负责诊治的爱妃?”
“是微臣。”其中一个身形臃肿的太医立刻回话道。
“郑太医,爱妃所患何病?”
“是......臣之诊断是伤寒。”郑太医抖着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