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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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京城迷局

楔子·血月迷踪

血月的红光浸透马车帘幕,沈阿宁攥着陆远舟染血的衣襟,指尖触到他怀里的半块玉佩——正面“陆”字被血浸透,背面“沈”字却泛着冷光。车外传来锦衣卫的马蹄声,李伯的绣春刀穿透车壁,擦着她耳畔刺入木梁,刀刃上刻着的“往生”二字赫然入目。

“阿宁,跳车!”陆远舟突然发力,用断链勾住车顶横梁,将她推出马车。坠落瞬间,她看见他胸口的伤口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青色,那是往生蛊发作的征兆。

第一节·暗巷追魂

京城的雨夜弥漫着脂粉与铁锈味,阿宁躲在醉香楼的后厨,听着追兵脚步声渐远。怀里的双生铃突然发烫,铃身映出巷口的景象:戴斗笠的灰衣人正对着她藏身的方向微笑,斗笠边缘垂下的,是“百晓堂”特有的蓝纹布条。

“沈家姑娘,久仰。”灰衣人掀开斗笠,露出左脸的刀疤,“宋先生命我来接你,在下‘百晓堂’丁三,江湖人称‘夜蝙蝠’。”他抛来个油纸包,里面是套富商千金的华服,还有张烫金拜帖,“明日辰时三刻,丞相府寿宴,宋先生会在那里等你。”

更声敲过两下,阿宁按照丁三的指示,从下水道潜入城西废宅。腐水味中混着淡淡檀香,暗格里摆着具女尸,后颈有与她相同的胎记,右手握着半片血玉,玉面上刻着“子时三刻,鬼市见”。

“这是你第七个姐妹。”丁三点燃烛台,墙上浮现出用曼陀罗花粉画的星图,“‘生死门’在京城布了七星续命阵,每夜子时用祭品血玉养阵,你姐姐阿玉,就在阵眼。”

第二节·鬼市奇局

鬼市的灯笼在雾中晃成鬼火,阿宁戴着面纱,跟着丁三穿过卖人皮面具的摊位。角落里的棺材铺前,摆着七具童棺,棺头分别刻着“天枢”“天璇”字样,与她在祭室所见一致。

“沈姑娘果然守信。”棺材铺老板掀开寿衣,露出下面的青铜令牌,“用你的血激活令牌,我就告诉你阿玉的下落。”他摘下面具,竟是破庙中出现过的青面獠牙杀手,左腕缠着的红绳上,串着阿玉的银簪残片。

验尸刀划破掌心的瞬间,阿宁听见远处传来婴儿啼哭——和苇叶渡破庙那晚一模一样。她将血滴在令牌缺口,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两侧摆满坛坛罐罐,里面泡着的婴儿尸体都有着半朵玉兰花胎记。

“这些都是‘生死门’的备用祭品。”杀手甩出三棱镖,封死退路,“而你,才是最完美的那个。”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往生咒刺青,“门主说了,只要拿到你的血,就算没有阿玉,也能启动血祭。”

第三节·百晓迷云

辰时,丞相府寿宴的丝竹声盖过雨声。阿宁穿着鎏金襦裙,双生铃藏在袖口,铃音与宴会上的编钟相和,竟传出母亲摇篮曲的变调。丁三递来酒杯,酒液中映出二楼栏杆后的灰衣人——正是父亲笔记中提到的“百晓堂”宋先生。

“沈姑娘果然机敏。”宋先生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她后颈,“你母亲当年在宫里,曾救过我一命,这是她托我交给你的。”他推过个檀木盒,里面是半本《尸解秘录》,扉页画着双生铃与血玉观音的契合图。

阿宁翻开秘录,里面夹着母亲的生辰八字,旁边用朱砂写着:“双生血祭,实则逆命,以尸解仙,可破往生。”当她触到“尸解仙”三字,后颈胎记突然发烫,竟在皮肤上烙出相同的字迹。

“宋某有个不情之请。”宋先生压低声音,“三日后的血月之夜,皇上将在天坛祭天,而‘生死门’的真正目标,是……”话未说完,房梁突然断裂,数名青面獠牙杀手从天而降,为首者手中拎着的,正是昏迷的陆远舟。

第四节·师徒情劫

陆远舟的衣襟已被血水浸透,心口的往生咒刺青蔓延至脖颈,形如锁链。阿宁的验尸刀抵住杀手咽喉,却在看见对方耳后的朱砂痣时手软——那是父亲义庄里失踪的学徒小张。

“阿宁姑娘,别来无恙。”小张摘下面具,露出右脸的烧伤,“门主说了,只要你跟我们走,就放陆大人一条生路。”他甩出的三棱镖擦过陆远舟咽喉,带出黑血,“他中了往生蛊的‘七日腐心咒’,只有门主有解药。”

宋先生突然拍案而起,袖口甩出数十枚银针,封死杀手的穴位:“沈姑娘,带陆公子先走,我来断后!”他的银针上缠着蓝色布条,正是“百晓堂”用来标记叛徒的“逆鳞针”。

逃亡至护城河时,陆远舟突然咳血,黑血中裹着蛊虫残骸:“别管我……去天坛,阻止血祭……”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却仍用最后力气掏出枚铜哨,哨音里混着只有阿宁能听懂的摩斯密码:“阿玉在祈年殿地宫。”

第五节·天坛惊变

子时,血月将天坛染成修罗场。阿宁摸着祈年殿的石柱,找到父亲笔记中提到的“双鱼纹”机关,双生铃嵌入瞬间,地面裂开露出地宫入口,台阶上刻着的往生咒符文,与她后颈胎记完美重合。

地宫中央摆着七星祭坛,阿玉被锁在天权星位,后颈的完整玉兰花胎记正在 bleeding,血珠滴入祭坛凹槽,激活了墙面的二十八星宿图。阿宁刚要靠近,头顶突然落下铁网,将她困在中央。

“妹妹,你终于来了。”阿玉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甜腻,她的眼睛变成诡异的金色,“门主说,只要用我们的血祭天,就能让哥哥登上皇位,你看,”她抬起手腕,上面刻着与陆远舟相同的双鲤纹,“我们都是皇室暗卫,生来就是为了这个使命。”

阿宁这才注意到,阿玉的银铃与陆远舟的佩刀穗子是同一块料子所制,而祭坛四周的石像,竟与陆远舟和门主的容貌一模一样。当她掏出母亲的日记,发现最后一页画着的,正是天坛地宫的布局图。

第六节·尾声·双生归一

血月升至中天,阿宁的胎记已蔓延至心口,与双生铃彻底融合。阿玉的血珠滴在祭坛上,竟凝成“沈清如”三字,而母亲的《尸解秘录》自动翻开,指向“以血破血”章节:需用至亲之血逆施术法,方能破解血祭。

“阿玉,你还记得娘唱的摇篮曲吗?”阿宁轻声哼唱,双生铃发出清响,与阿玉的银铃产生共鸣。地宫墙壁开始震动,二十八星宿图浮现出母亲的投影,她的手中握着完整的血玉观音,正在将其掰成两半。

“娘说过,双生女是上天的恩赐,不是工具。”阿宁的血滴在阿玉的胎记上,竟如雨水般滑落,“你看,我们的血不相融,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亲姐妹……”

话未说完,地宫入口传来马蹄声,李伯带着锦衣卫闯入,身后跟着戴龙冠的男子——当今圣上,竟与门主长得一模一样。阿宁的后颈突然剧痛,胎记化作金光射出,击中圣上腰间的玉佩,玉佩碎裂,露出里面刻着的“祭子”二字。

更声敲过十二下,血月突然消失,地宫陷入彻底黑暗。阿宁摸到阿玉的手,发现她腕间的双鲤纹正在消退,而自己的胎记也在缓缓淡去。当火光再次亮起,祭坛上的血玉观音已碎成齑粉,而圣上和李伯不知所踪。

陆远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阿宁,你没事吧?”他的脸上仍有血迹,却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宋先生说,血祭已经破解,‘生死门’的人正在逃窜……”

话未说完,阿宁看见他身后的阴影里,站着戴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手里握着的,是染血的绣春刀。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与圣上 identical的脸,嘴角上扬:“沈阿宁,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