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奖励是变成异教徒
伊森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抽了个什么玩意儿。
好消息，教廷抓错人了，真正的异教徒不是他，而是维多利亚。
坏消息，上面这句话是针对五分钟前，他现在也是异教徒了。
教会对于异教徒的认定从来不是看他做了什么，而是看有没有跟邪神建立联系。
只要被发现，哪怕他连异端的门槛都没摸着，都会被拖上审判席，接着焚烧、吊死、活埋三选一。
完了，彻底完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提前闻到了柴火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火辣姑娘，伊森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是个异教徒……至少以前是的。
冷静，冷静。
伊森低着头，走到柜台后的椅子上，准备坐下来平复心情。
然后维多利亚就“砰”地踹了他一脚。
“发什么呆？该下班了。”
心脏被这一脚差点踹到嗓子眼，伊森还以为维多利亚发现自己的异常了，等他抬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太阳西斜，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默默地把心脏咽回去，站起身，他拍拍衣摆：“这么快就下班了？我还以为你要加班呢。”
维多利亚的住所就在药房二楼，而他则租住在镇子东边的一处小房子里，每天晚上关门之后，他都会离开，而维多利亚则留在店里。
“加你个头。”维多利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边收拾柜台，一边打了个哈欠，“今天已经够累了，我可不想熬夜。”
伊森讪笑两声，心想这倒是稀奇，以维多利亚的习惯，不加个班都不像她。不过也好，他现在脑袋还乱着呢，正好早点回去好好理理思绪。
不一会儿，维多利亚熄了灯，顺手把店门推开。
“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关门，路上小心点，别又被教会的人抓去盘问。”
伊森：“……”
我谢谢您吉言啊！
出了药房，伊森不敢过多停留，一路小跑。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可等到伊森回到家，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
他的住处是一间狭小的单人租屋，位于镇子偏僻的街角，紧挨着一个面包铺的后院。
屋子是用粗糙的砖石和木材搭建的，墙壁坑坑洼洼，屋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勉强能躺的窄床，一张歪斜的木桌，外加一个生锈的铁炉子，勉强算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房东是个胖胖的寡妇，租金收得不贵，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脱下有些湿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他又捞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猛灌了一大口。
“呼——”
把杯子砸在桌上，伊森整个人一屁股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真成异教徒了。
一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还在被教会的人盘问，结果转头就和邪神建立了联系，他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先想想该怎么躲过教会吧。
这段时间，他被教会的人盘问那么多次，再加上听了不少的街巷传闻，对他们的那套手段多少也算了解了一些。
教会抓异端，一般有两种方式：盘查和魔法搜查。
盘查就是他今天经历的那种，被人堵在药房门口，问东问西，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言行举止。只要回答得体，态度端正，基本上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第二种，魔法搜查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教会有些神职人员可以施展“圣言术”或者“真理之眼”之类的神术，能够窥探人的内心，甚至直接感应对方是否和邪神有过联系。真正的异教徒，遇上这类神术，直接就得暴露。
伊森起身，又喝了一口凉水，把内心的燥热压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
他不是自愿的啊！谁能想到抽个炼药术能把自己抽成异教徒？
这跟炫压抑大学生晚上出去一发整到生化母体有什么区别？
等等，母体……不对，维多利亚呢？
她在秋枫镇至少十年了吧？
想到这里，伊森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她真的是前极夜教会成员，按照教会那帮人的尿性，早该被发现才对！可事实是，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能在镇上开店做生意。
她肯定有办法遮掩魔法搜查！
想了想，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种，跟她爆了。
当面跟维多利亚坦白，我也是异教徒了，咱们是自己人，你快教我怎么隐藏身份。
但是万一维多利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觉得自己是个隐患，那伊森只能提前把棺材和墓碑都提前准备好。
这个世界存在超凡力量，维多利亚肯定拥有，要真打起来，他一个普通人，连个魔法都不会，估计活不过三秒。
所以，这条路太危险，不能走。
第二种，把她的能力全学了！
他的能力是通过刷“好感度”来抽取技能的，既然现在知道维多利亚的秘密，那只要想办法加速提升她的好感度，把她的所有能力都抽出来，不就完事了？
就这么干！
想明白破局之道，下定了决心，伊森摸了摸饿得有点发空的肚子。
再怎么愁，这饭还是得吃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角落里翻找着晚饭的食材。晚饭很简单，一块硬邦邦的黑麦面包，配上半块风干得像石头一样的奶酪，还有早上剩下的一点冷汤。
镇上的物价不算太高，但以他的收入，顿顿吃肉是不可能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这些粗粮和奶制品填肚子。
咔嚓。
咬了一口面包，硬得牙齿生疼。
那种干硬的口感，仿佛要把嘴巴里的每一块肉都给划烂。
前世里，记忆中吃的最后一餐就是在普普通通的路边小馆吃的，香喷喷的宫保鸡丁，鸡肉嫩滑、辣味十足；清蒸鲈鱼，鱼肉鲜美无比，入口即化，再配上一瓶冰镇的可乐……
这里，哪怕是一口肉，都是奢侈的梦想。
吃完饭，伊森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点燃桌上的小油灯，打开窗户四下看了一眼。
嗯，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吱呀”关上窗户，伊森准备试验一下他刚刚获得的能力。
【深渊秘法（初阶）】
脑海里的信息再次浮现，让伊森心里有些发毛。
深吸一口气，他摊开右手，集中注意力，尝试调动脑海中那股陌生的力量。
深渊秘法中绝大多数的内容都与教义相关，没啥实际内容，真正算的上有价值的其实只有一个。
超凡能力，【触手化】。
伊森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指尖泛起一丝暗红色的光晕，紧接着，指节处传来一阵酥麻的异样感。
他的手指变长了。
不，不只是变长。
原本的手指已经完全扭曲，变成了细长而蠕动的……触手！
幽暗的触手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轻轻地晃动着，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沉默三秒钟，伊森吐出两个字。
“哈哈。”
他气笑了。
从现在开始，伊森·克罗维尔正式步入超凡。
在这个别人不是火球术就是雷电术的时代，他的能力，是变成触手。
什么地方都可以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