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下石门
应民府（南京）。
“今日把诸位学士、官员叫来，是想把国号定下来。”
胡惟庸此刻说道：“无论大江南北，皆知大明击败陈汉，大明已深入人心，国号可为大明？”
杨宪杨宪忙着处理北方情报的事，为接下来北伐做准备，如今也是回到应民府汇报工作，说道：“陛下为吴王，国号可为大吴？”
宋濂皱了皱眉，捋了捋胡须，摇头道：“大吴不妥，偏安之号，实属不吉！”
李善长接过话头，语气沉稳：“要不用大汉？以示正统？”
“大宋也不错！”旁边有人插了一句。
屋内几十号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为了自己的目的，举荐了好些国号。
朱明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大概也是能猜到他们举荐国号的原因，最后淡淡开口：“罢了，那就以大明为国号。”
胡惟庸立刻站出来奉承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之意，此为大元。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象征着天道的运行和变化，此为大明！”
“吴王圣明！”众人齐声附和。
朱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再定下年号吧。”
宋濂立刻接话：“既然国号为大明，年号可为熙元！”他顿了顿，解释道：“熙元意为‘繁荣昌盛，天道的开始’，寓意国家繁荣昌盛，遵循天道。”
胡惟庸不甘示弱，赶紧说道：“弘泰也是极好。”他笑眯眯地补充道：“寓意国家永远太平，人民永享安乐。”胡惟庸马屁拍得很好。
宋濂皱了皱眉，反驳道：“承德如何？”他引经据典，“《周易》有云‘君子以顺德’，《论语》也说‘为政以德’。”寓意政权交接承继德政，强调儒家治世。
武将这边的代表冯国用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承德不好！承谁的德？不够开宏大气！”
宋濂脸色一沉，继续提议：“那靖安如何？平定动荡、安固社稷。源自《左传》‘靖内安外’，《汉书》‘安土重迁’。”到也符合其文人气质。
李善长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够开国风范！此时内乱不止，边疆叩关！”
宋濂有些恼火，声音也提高了：“那你们说！”
“光复？”有人提议，“复兴华夏正统，驱除外族。”
“熙和！”另一人接道，“《诗经》有云‘於缉熙敬止’，《礼记》也说‘和宁天下’。”
“......洪熙？泰和？永昌？...”众人七嘴八舌，年号之争和定国号时一样，众说纷纭。
文人偏向安稳、太平、崇文的年号，武将虽然说不出来几个，但都反对温和的年号。
朱明轻咳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论：“年号洪武！”
胡惟庸、杨宪等人立刻高呼：“殿下圣明！”他们争先恐后地拍马屁，说什么“一扫宋之颓弱”，又说“大明推翻元朝乃实至名归”！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里嘀咕：好嘛，国号、年号你自己都定了，那还叫我们来做什么？还不如自己定好，让我们公布下去。
国号、年号定下后，众人开始研讨内廷、后宫制度。内政司由马皇后掌管。关于皇帝子孙后代的事，大家讨论得格外慎重。一方面怕出现宫闺之乱，另一方面怕皇帝无子嗣，导致朝中大乱。不怕子孙后代无能，就怕无后！
之后，宗室和外戚的制度也一并定好。
接下来是登基大典，由李善长安排官员进行礼仪培训，仪式方面也准备得井井有条。
洪武元年，正月初四。应民府内，万人空巷，百姓们都跑去看大明皇帝的登基大礼，这种场面，一辈子都难遇一次！
朱明的亲兵带着仪仗前来，朱明和马皇后、朱标乘坐马车，缓缓驶向紫金山。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威风凛凛地走在道路上。围观的百姓欢呼着，忽然有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跪下，后边的百姓也跟着跪下，呼声如潮。
朱明带着文武百官和妻子儿女来到紫金山巅，设祭于山顶。伴随着礼乐演奏，昭告天地皇祗，立国大明，建元洪武！
李善长高声喊道：“拜！”
原本坐着长条板凳的官员们，立即站起来，山呼万岁！
大明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
应民府校场，十万将士列阵如林，铠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朱明身披玄甲，立于高台之上，展开《谕中原檄》，声震寰宇：“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今元以北狄入主中国，暴虐无道，生灵涂炭，朕当亲率王师，廓清华夏！”
台下山呼海啸，呼声震天。
徐达接过帅印，常遇春高举“驱逐胡虏”大旗，旗帜在风中飘扬。马皇后率妇孺捧酒犒军。一老者颤巍巍献上铁锄：“愿陛下以农为本，莫忘百姓饥寒！”
夜幕降临，沂州城上灯火通明。
常遇春率前锋夜袭沂州，元将王宣父子据城死守。城下，常遇春赤膊登城，大喝一声：“竖云梯！”他身先士卒，连斩三名元将，守军瞬间溃退。与此同时，徐达主力已悄然包抄后路。
“报——济南守将朵儿只弃城北逃！”探马飞驰入帐，朱明抚掌大笑：“传令三军，所过州县开仓济民，敢劫掠百姓者，立斩！”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北伐军至开封，元将李克彝开城请降。朱明登北宋旧宫，残垣断壁间，他手指残碑，感慨万千：“昔年徽钦二帝北狩，汉家衣冠尽丧。今朕至此，当复华夏衣冠礼乐！”
河南儒生宋讷率士绅献户籍图，泣道：“百年胡尘，终见王师！”朱明接过户籍图，“我定不负中原百姓的期望”。
大都宫中，元顺帝怒掷酒盏，砸得粉碎：“扩廓帖木儿十万铁骑何在？”宦官哆嗦跪禀：“扩廓将军与孛罗帖木儿正在山西混战……”元顺帝气得浑身发抖：“蠢材！汉人都打到家门了！”
元顺帝颓然瘫坐，脸色苍白。探马飞驰而入，大声禀报：“徐达前锋已破居庸关！”元顺帝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已去。
九月初九，北伐军合围大都。城外，徐达三箭射落元宫旌旗，守将帖木儿不花开彰义门请降。常遇春冲入大内，却见元顺帝携妃嫔北遁，唯留空殿回响胡笳。
“追！”常遇春提刀欲出，却被徐达按住：“穷寇莫追，当务之急是安民。”常遇春目光一冷，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徐达转身对将士们高呼：“传令三军，勿伤百姓！”声音在大都城内回荡。
大明仅用一年时间，便光复了自二百年前靖康南渡后沦陷的北方都城。这是四百年来，自关铎、毛贵之后，首次以胜利者姿态踏足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大军！
（关铎与毛贵为韩林儿北伐大将，毛贵曾一度攻至大都城下，关铎更是火烧塞外两都之一的上都。两人曾两面夹击大都，若非意外，差点成为第一对以胜利姿态踏足大都的汉人将军！）
朱明踏入元宫时，刘伯温双手捧上一方玉玺，恭敬道：“陛下，此乃元廷御宝。”
“不急。”朱明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殿柱上的刀痕，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他沉声道：“传旨：改大都为北平府，设北平行省。凡元廷苛政，尽数废除！”
当夜，徐达匆匆飞驰入殿，脸上带着几分沉稳：“报——已找到与画中相似的石门！皇宫地下宝库中有一处暗阁，无意间打破密道发现的。”
朱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扬：“哦？果然在皇宫内，走吧！”
一行人迅速来到元宫地下宝库。朱明站在暗阁前，目光深邃：“就是这里吗？”
“陛下！”留守在宝库前的士兵齐声行礼。
“免礼，没人进去过吧？”朱明问道。
“没有！”士兵们齐声回答。
“好，在门口等着我们！”朱明挥了挥手，带上徐达和数十位亲兵，迈步走进暗阁。
暗阁内，眼前的石门显得异常诡异，门不像门。
若不是有徐寿辉的记忆，朱明恐怕也难以发现其中的玄机。他将手掌按在门上，顿时，流光四溢，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除了朱明，所有人都被定住了。
外边的士兵们保持着说话的动作，有的在搬东西，有的倚靠在墙上偷懒，常遇春正指挥着，百姓们则好奇地窥视着屋外的士兵。时间在他们身上仿佛停止了流动。
风停了，水也不流动，天上云朵漏出皓月，洒满大地！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青铜密室。壁上刻满了“启动次数”与“朱元璋死亡记录”。最深处悬着一面冰镜，镜中映出一个现代青年躺在科技舱中，脑后插满管线。
“这？！”朱明惶惶走上去。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扯住了他：“不可长时间观看！此乃‘他们’的监视器，会被发现的！”
朱明猛然回头，竟是徐寿辉！他不是死了吗？徐寿辉的身影突然出现，神色凝重。
一道视线扫过，两人还是被观测到了，镜面轰然炸裂，碎片中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异常觉醒，启动第1351次世界重置......倒数3.2...】
“滋滋滋...未知故障，警告，重启失败！警告，重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