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谋划进厂
能够成为后勤办主任，并且用卡车把厂里钢铁顺利拉出来卖的人，自然不会太傻。
听到秦风有要求，赵友德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秦风的要求。
不管事情有多容易，都要装出很难办的样子，这样再讲条件会方便很多。
这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还真会被他唬住。
但作为后世挣扎职场多年的秦风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秦风笑笑：“赵叔，你要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我出身清白，我爹是军人，又有初中文化，头脑灵活学东西快在社里也是出了名的，就这条件进厂应该不难吧。”
“如果赵叔实在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哎呀，你有文化你早说啊，有文化这事就好办多了。”赵友德眼见有谈崩的风险，改进换了口风：
“这样，招工开始你把该走的流程走完，剩下的事情我给你安排妥当。”
秦风道：“谢谢赵叔。”
“不过还有件事......”
赵友德眉头一皱：“小风，人要懂得知足，要知进退，过于贪得无厌只会害了你。”
“说说看吧，什么说？”
秦风道：“不管我再聪明，学习东西再快，那也得有人教才成。”
“等我进厂之后，赵叔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技术过硬、人好不藏私的师傅，让我跟着他学技术。”
赵友德松了口气：“这个简单，等你进厂了，我给你引荐一下就成。”
“技术肯定没问题，平时人也好，天天笑眯眯的。不过藏私不藏私，主要还是看你表现。”
就开个口的事情，根本不算事。
秦风道：“谢谢赵叔！对了，还有个事......”
如果秦风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有把柄在他手里早晚会是一个大麻烦，赵友德眉头皱得更紧。
思虑片刻，他缓缓开口道：“秦风，你是不是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可以为所欲为？”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事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最多我回去之后稍微麻烦一下，走个流程补个手续，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一点，他倒是能够办到。
不过也有风险。
那就是这件事被和他不对付的人知晓，可能借题发挥攻击他。
秦风道：“赵叔，你误会啦，我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只是有一个小忙希望得到赵叔的帮助。”
赵友德淡淡的说：“什么事，你说说看吧！”
秦风道：
“我们那有几个大件铰钢生铁，块头较大，我们的板车拉不了。”
“明天下班之后，能不能让厂子里的卡车帮我们跑一趟，把东西拉过来，也就两三公里的距离。”
正常情况下，生产队的牲口都不会给他们用，更不用说厂子里的卡车。
但这院里的卡车，既然能够和赵友德干这营生，就可以不用正常情况来评判。
“你们到底从哪儿搞的这些玩意，还能有大件？”赵友德有些奇怪。
让卡车帮他们拉倒是问题不大。
就是麻烦师傅跑一趟而已，厂里的卡车也不用他们自己掏油钱。
秦风笑道：“拉的时候就知道了。”
赵友德想了想：“你还没有其他事情？”
目前秦风提的几个条件，倒还都是比较容易办到的。
轧钢厂本来就要招工，所以包括进厂都是小事情。
不过他要确定秦风还会不会继续提要求。
秦风摇摇头：“没有了，就这些。”
赵友德道：“明天还真不好说，今天车就在这里。你看看，要不今天去拉？”
秦风有些迟疑：“主要是天已经黑了，好些人夜里根本看不到东西，搬重物可能有危险。”
赵友德道：“到时候让卡车师傅把大灯打开，你们再多点些火把马灯，没问题的。”
见两人危机解除，罗站长也微微松了口气：“不着急慢慢搬，注意安全，今天多晚我都等你们。”
这事要是爆了，他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赶紧找补找补。
当然，如果罗站长没有牵涉进这件事，秦风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和赵友德提要求。
秦风略一思量，点头道：“好，我去安排。”
“你们抓紧下货，免得他们在外面等太久多想。”
赵友德点点头：“好！”
秦风道：“成，我先出去了，这边搞定了说声。”
说完，转身退出院子。
看着秦风的背影，赵友德叹了口气，转头递了根烟给罗站长：
“老罗，这晚上有人来，你也不提前提醒一声，但凡有点准备，也不至于被这兔崽子一眼看个精光。”
罗站长摊摊手：“他们有夜盲症，天一黑连路都看不清，之前从来没有在天黑之后送货过来，今天是第一次。”
赵友德一愣：“难不成，他是冲我来的？”
罗站长思虑片刻：“应该是巧合，秦风才多大，20都不到吧，没有那么深的心机。”
“不过这孩子挺聪明啊，愣是没收你钱，而是选择了利益更大的工作岗位。”
赵友德道：“厂里反正也要招人，我推荐一下他倒也不难。”
“我就担心他人心不足，早晚会把我们拖下水。”
罗站长道：“应该不至于，这小子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利用变废为宝的号召，找到赚钱的路子。”
“聪明的人，是懂取舍知进退的。”
赵友德叹了口气：“但愿吧！”
废品站外，秦风把众人召集到一起：
“兄弟们，先抽根烟，站长这会正在忙着整理物资，我们可能得稍微等会，顺便我说个事。”
一边说，一边给大家散烟。
看今天这个情况，应该是不用给站长塞烟了，那就拿来散掉吧。
等大家坐下，点上烟之后，秦风开始说事：
“今天早上我跟大家说过，咱们挖铁的事快要瞒不住了，估计过不了两天就有人来抢生意。”
“好不容易找到的赚钱路子，不能白白让别人占了大便宜。就算要便宜，也先便宜咱们熟悉的人，明儿晚些出工，大家把信得过的人都叫上，一起挖铁。”
“当然叫人的时候给我注意点，找耿直点的。别一到分钱的时候就叽叽歪歪，什么我做得多我出力多得多分点之类的，我懒得和他们扯。”
挖铁这营生，该准备收尾啦！
生产队有人知道，明天卡车司机和赵友德也会知道，挖铁这事是瞒不住了。
不出三天，绝对有别的人来。
而且赵友德也说了，大招工马上就要开始，秦风也准备再干两天不干了，准备进厂。
既然蛋糕注定要分给别人，不如让生产队的人先尝尝甜头。
秦风是想明白了，但已经尝到甜头的众人却不愿和其他人分享蛋糕：
“就这十里八村的，咱怕谁？谁敢来，就干他丫的。”
“就是，来一个干一个，来一群干一群。”
“大不了从明儿开始，我把家里的土枪带上......”
秦风大声打断了大家的讨论：“闭嘴，都尼玛说的都是屁话。”
“最先知道这事的，肯定是我们队里的人，都沾亲带故的，你们下得去手？”
“还把枪带上，你是要杀人啊，姑且不论你杀不杀得过来，为了这点钱，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实在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