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虎拳，铁锅异样
“原来，这《龙虎拳》里面锤炼皮膜的龙形柔劲共有四式，分别是龙盘柱、龙绞索、龙摆尾、龙游云……”
原本被寒冷与饥饿死死纠缠的韩易，此刻却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随着黄百万在院子里的一招一式逐渐深入，韩易眼中精光四射，内心的渴望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熊熊燃烧，再也按捺不住。
他目不转睛地透过木板缝隙，将黄百万的演练动作尽收眼底，看了数遍之后，便悄然模仿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呼吸，随后，依照着黄百万的动作，再结合自己内心的微妙理解，开始了练习。
“龙盘柱！”他身形一转，双臂如蛇般缠绕，试图模仿出龙盘绕柱的姿态。
“龙绞索！”他身体微微下蹲，腿部发力，带动腰部扭转，干草困住的双手快速交错，绷紧的双臂似要崩断绳索。
“龙摆尾！”他猛地转身，腰部用力，带动双腿甩动，恰似龙尾横扫。
“龙游云！”他脚步轻点，身形如大蟒绞杀而出拉扯皮膜。
嘘，嘘，嘘……
一番演练后，韩易终于将龙形四式打完，紧绷的那口气瞬间泄掉。
刹那间，疲惫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脸色通红，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只觉得奇累无比。
“不行，这身子骨太弱了，气血不足，稍微用点力，便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再练下去，我估计得饿死，吃不饱饭，看来是别想练武了。”
韩易脸色发白，双腿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像肾虚了三十年的老男人突然跑了一个百米冲刺，差点猝了过去。
反观那黄百万，五十多岁的人，动作虽然滑稽，可喝了药酒之后气力却猛如虎一般，一遍一遍地练着，丝毫不显累意。
“武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练的，那黄百万说的不错，我这等身子骨的人，别说宝药了，连饭都吃不饱，就算一本惊世武学摆在我面前都学不成。”韩易低声喃喃，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黄百万身上，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虽然黄百万的动作并不完美，但韩易却从中看出了几分门道。
龙形四式看似只有四招，但每一招又包含几十种变化，能够锤炼到身体各个部分的皮膜了。
只是可惜，看不到拳法，学不到最为正确的姿势……他不知道凭借自己的揣摩，能得几分神韵？
韩易还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黄百万练拳时，均都呼吸紊乱，气息不稳。
他暗暗猜测，练习这门拳法，应该还有专门的呼吸技巧，完美的呼吸节奏配上拳法，应该才是这门拳法的终极形态。
韩易不知道，他的这番推测若是被武道强者知道，定会惊为天人。
一个初次接触武学，甚至连拳谱都未曾看到的人，仅仅通过偷学和自我理解，就能将拳法练出三分神韵，还对武道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无疑是天赋异禀的武道苗子。
若是被那些武道强者得知，恐怕会争相将他收入门下，悉心培养。
不过这一切，韩易并不知晓。
一遍拳法练罢，体内本就稀薄的稀粥，已然被消化得所剩无几。
韩易只觉双腿发软，眼前金星直冒，连站稳身形都成了奢望。
无奈之下，他只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地爬上炕，一头扎进那堆干草之中，试图从干草中汲取一丝温暖与慰藉。
寒夜漫漫，冰冷的气息让韩易难以入眠。
但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寒冷之上。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屋外黄百万练拳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仔仔细细地将其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他在脑海中反复揣摩、精心改良。
这一夜，尽管寒冷刺骨，韩易却沉浸在武道的世界里，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因为，那套《龙虎拳》已然在他心中深深扎根。
有了拳法，便有了崛起的可能。
到了白天，韩易在野外放马，脑海中依旧不断回放着拳法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身体虽然虚弱，无法全力施展，但他却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招式，试图改良黄百万那笨拙的动作。
到了晚上，韩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庐。
他手中捧着十几粒米，那是他从孙二娘手中讨来的。
他从怀中掏出放马时采摘的野菜，拿起那口破旧的铁锅，开始为自己煮粥。
他靠在火边，脑中依旧在演练着拳法，全然没有注意到锅中那奇异的变化。
随着米粥逐渐煮沸，附着在锅内壁上的点点灵光悄然融入粥中，仿佛为这简陋的食物注入了一股神秘力量。
粥煮好后，韩易先点燃炕下的柴火，随后用干草裹住铁锅，迅速钻进炕上。
冬日的寒风如利刃般割人，即便屋外有柴火取暖，也难以驱散这彻骨的寒冷。
只有躲在炕上，感受着铁锅传来的丝丝温暖，韩易才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一些。
饿了一整天，韩易早已饥肠辘辘，腹中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汹涌。
他微微倾斜铁锅，缓缓伸出嘴，轻轻呷了一口热粥。
热粥下肚，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韩易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的粥格外美味，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肉香。
尽管粥还很烫，他却顾不上许多，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不一会儿便将整锅粥喝得一干二净。
说来也怪，这热粥下肚后，韩易只觉全身暖烘烘的，腹中竟有了久违的饱腹感。
这可是他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韩易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安，怀疑自己大抵是饿出了毛病，胃出了问题。
这念头一起，犹如雪上加霜，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忧虑。
然而，接下来的三天，同样的情况接连发生。
每到晚上喝完粥后，他都会生出饱腹感，而且身体并未出现任何不适，反而感觉气力比之前更加充沛。
这一奇妙的发现，瞬间引起了韩易的高度警觉。
万贯家财的地主，少一贯钱或许难以察觉；但饿了三四年的韩易，突然连续三天吃饱饭，这种变化让他的感知格外敏锐。
他开始仔细排查，从米粒到野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终，他将所有的变化，都锁定在了那口缺口的铁锅之上。
当他的目光聚焦在铁锅上时，韩易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口铁锅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吸收着月华。
随着月华的融入，铁锅的内壁上渐渐附着出点点晶莹的光华。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韩易震惊得喃喃自语，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铁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他就这样一连盯着铁锅看了一整晚，那铁锅也不知疲倦地吸收了一整晚的月华。
直到清晨，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铁锅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口铁锅竟又开始吸收起了日精。
在内壁上，渐渐形成了点点金色的日精，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韩易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口看似破旧不堪的铁锅，竟然能够吸收——日月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