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深渊之变
地面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所过之处砖石崩裂,腾起阵阵黑雾。雷渊倚着残垣冷笑,嘴角的黑血滴在符文上,瞬间化作无数血色蜈蚣,朝着众人爬去。凤栖娇叱一声,火鞭横扫,将蜈蚣烧成灰烬,却见更多黑雾从地底涌出。
“不好!这是雷宗禁术‘血渊噬魂阵’!”冰凰圣女的声音罕见地染上惊惶,她射出的冰棱在黑雾中寸寸碎裂。萧牧人怀中的灵儿突然剧烈颤抖,手腕上的光纹黯淡下来,灵泉空间内的雷电之力也开始变得紊乱。
齐王趁机指挥弩车再次发动攻击,淬毒弩箭破空而来。赵凌渊挥舞长剑护在众人身前,剑刃却被黑狗血腐蚀得火星四溅。“萧大夫,我挡住正面,你快想办法破阵!”他的盔甲已被鲜血浸透,每一剑挥出都带着重重喘息。
萧牧人紧咬牙关,将灵儿托付给凤栖。他闭上眼,强行压制体内翻涌的灵力,将意识沉入灵泉空间。在雷电与黑雾的交锋中,他发现阵眼竟与雷纹令牌产生共鸣——雷渊正在用残存的力量,试图激活千年前被封印的雷宗深渊!
“原来如此...”萧牧人猛地睁眼,周身雷光暴涨,“想要唤醒深渊?先过我这一关!”他双手结印,引动灵泉之力在脚下凝聚出巨大的雷纹,与地面的血色符文相互抗衡。两股力量碰撞之处,空间扭曲成漩涡,将靠近的士兵和血蜈蚣尽数吞噬。
雷渊见势不妙,竟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抛入阵眼!深渊的气息瞬间暴涨,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爪从黑雾中探出,爪尖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冰凰圣女脸色苍白,从怀中掏出一枚冰玉:“萧牧人,接住!这是冰凰教镇教之宝,或许能...”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巨爪拍向众人,萧牧人用雷电凝成盾牌,却在接触毒液的瞬间轰然破碎。千钧一发之际,灵儿突然挣脱凤栖的怀抱,冲向雷纹阵眼。她手腕上的光纹亮起璀璨光芒,与萧牧人的雷电产生共鸣,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灵儿!”萧牧人肝胆俱裂,却见光柱中浮现出灵泉守护者的虚影。守护者抬手一挥,深渊传来不甘的怒吼,巨爪被强行逼回。雷渊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我不甘心...灵泉...我的灵泉...”随着最后一声嘶吼,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光柱中。
然而,战斗并未结束。齐王趁着众人松懈,突然抢过赵凌渊手中的半块雷纹令牌,翻身跃上战马:“灵泉是我的!谁也别想阻拦!”他扬鞭疾驰,却见地面突然裂开,一条血色锁链缠住马腿,将他拖入深渊裂缝。最后的惨叫声中,齐王与令牌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尘埃落定,萧牧人瘫倒在地,灵泉空间内的雷电之力几近枯竭。冰凰圣女收起冰玉,目光复杂:“雷渊已除,但深渊并未彻底封印。灵泉宿主,你我之间的交易,才刚刚开始...”她转身骑上冰霜巨狼,“三日后,冰凰教总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凤栖晃了晃手中的金铃:“小郎君还算有两下子~火凤教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她化作火鸟离去前,抛给萧牧人一瓶疗伤药。赵凌渊踉跄着走到萧牧人身边,苦笑道:“侯府...恐怕已经...”
萧牧人望着京城方向的浓烟,握紧灵儿的小手。灵泉空间深处,一道神秘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守护者血脉的继承者,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寒风裹着灰烬掠过京城残垣,萧牧人抱着昏睡的灵儿,跟随赵凌渊踏入靖安侯府。曾经威严的朱漆大门半掩,门钉上凝结着暗红血痂,府内死寂得能听见瓦片坠地的脆响。转过影壁,萧牧人脚步猛地僵住——庭院里横七竖八倒着侍卫尸体,兵器上残留的黑狗血痕迹,昭示着齐王军队的狠辣手段。
“父亲!”赵凌渊突然冲向主厅。萧牧人疾步跟上,只见老侯爷倚在虎皮椅上,胸口插着齐王的玄铁令牌,指缝间还攥着半卷残破的密信。密信上的字迹被血晕开,却仍能辨认出“雷宗深渊”“太子遇刺真相”等字眼。
“有人伪造了太子遇刺的现场。”萧牧人拾起密信,灵泉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一股特殊感知顺着指尖蔓延。他瞳孔骤缩,“老侯爷临终前用内力将重要信息刻在令牌内侧——齐王与雷宗早有勾结,太子遇刺是他们颠覆朝堂的第一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杂乱脚步声。一队禁军举着火把包围侯府,为首将领冷笑:“靖安侯叛国弑君,世子赵凌渊与妖人萧牧人同罪当诛!”箭矢如雨般射来,萧牧人引动灵泉仅剩的雷光结成屏障,电光却在触及黑狗血的瞬间滋滋作响。
“从密道走!”赵凌渊推开书房暗格,“我断后!”萧牧人刚要反驳,却被他一把推进通道。石壁轰然闭合的刹那,萧牧人听见外面传来惨烈的厮杀声。怀中的灵儿突然惊醒,小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哥,赵哥哥......”
地道尽头通向城郊破庙,冰凰圣女的冰霜巨狼正守在庙前。“我等你很久了。”她甩下披风裹住瑟瑟发抖的灵儿,“齐王虽死,但他的党羽已拥立三皇子监国。如今朝堂上,太子旧部死伤殆尽,靖安侯府覆灭,只剩你这枚‘灵泉棋子’还未落定。”
萧牧人握紧雷纹令牌残片:“冰凰圣女想如何?”
“很简单。”冰凰圣女取出冰玉,其上浮现出星图,“雷宗深渊的封印遍布九州,每处封印都由雷纹令牌镇守。集齐令牌不仅能彻底镇压深渊,还能唤醒灵泉全部力量。而第一块完整令牌,就在三皇子的私库里。”她指尖划过星图某处,“三日后,那里将举办‘珍宝会’,各方势力都会觊觎传说中的‘雷灵珠’——那正是开启私库的钥匙。”
破庙外突然传来火凤的啼鸣。凤栖踏着火焰落下,发间金铃叮当作响:“小郎君,火凤教探得消息,有神秘人在黑市悬赏你的项上人头。”她甩出一卷画像,画中黑袍人面容模糊,却在眉心处烙着雷纹,“此人自称‘雷影’,据说能操控影子杀人。”
灵儿突然指着画像尖叫:“我见过他!在太子遇刺那天,他从齐王的马车里出来......”
萧牧人浑身一震。灵泉空间深处,神秘声音再次响起:“当黑暗笼罩朝堂,唯有集齐雷霆七印,方能斩断命运的枷锁......”庙外惊雷炸响,照亮冰凰圣女手中的冰玉——其上的星图正对应着七处神秘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