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宇文化及之死

林枫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警笛嘶鸣掐断。

蓝光漩涡在杨广身后急剧收缩，帝王眼中疯焰暴涨。

杨广喉间滚出砂轮摩擦般的低笑，染血的手指猛然掐住林风手腕，“朕的命轮，岂容贱奴……”

“闭嘴！”林风反手抓起床头半包螺蛳粉砸向漩涡，“系统！定向回穿紫微宫！能量全开！”

出租屋门被防暴锤轰然撞开！

“警察！举手……”冲在最前的年轻警员小陈僵在原地。

十平米地狱般的景象：

酸笋味与血腥气在空气里缠斗，断裂的龙袍金线勾着珍珠奶茶吸管，泡面汤正顺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面流淌。

而漩涡中心——

一个玄袍散发的男人拽着穿海绵宝宝睡衣的青年，如沉入深海的陨石般坍缩成幽蓝奇点！

“站住！”老刑警老张的枪口对准最后消失的衮龙袍角。

“噗嗤。”

奇点湮灭前喷出半袋没拆封的香辣牛肉面调料包，糊了小陈一脸。

时间重新流动。

满地狼藉中，警员们像被施了定身咒。

小陈抹开眼皮上的辣椒粉，指着水泥地上焦黑的龙形灼痕，显然是古代的龙袍碎片：

“张、张队……科幻片拍摄现场？”

老张蹲身捻起一物——那是从冠冕上崩落的和田玉藻珠，正卡在开裂的华为手机屏缝隙里，屏上还定格着杨广癫狂的剧照。

“查监控！这栋楼所有……”老张的怒吼被鉴证科惊呼打断。

年轻女法医举起证物袋，袋里装着半片泡发的腐竹，上面赫然印着个带血指印。

“指纹比对结果，”她声音发飘，“属于公元600年左右东亚男性，DNA显示有鲜卑和汉族混合特征……”

全屋死寂。

外卖单被穿堂风吹起，啪地贴在小陈警帽上。

订单备注栏一行小字：

“求求了多放酸笋！今晚要通宵肝《文明6》大秦DLC！”

纵使是有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老张此刻也不禁眉头紧锁。

“封锁现场吧，这个活不是咱们能干的了。。。”

幽蓝漩涡吐出的酸腐气尚未散尽，宇文化及的刀锋已劈至杨广眉前三寸！

“昏君！受死——！”

杨广踉跄跌坐在龙椅残骸上，玄袍沾满现代出租屋的墙灰与泡面油渍，却仍本能地抬起下颌，露出喉间那道将将结痂的刀痕：

“弑君之罪……宇文氏九族……”

“九族？”宇文化及一脚踹翻御案，断木砸在帝王膝前。

“运河两岸白骨可填九幽！征辽路上冤魂能塞忘川！你杨广才是天下共诛之贼！”

林风蜷在蟠龙柱后，脑中系统光幕血红闪烁：

【警告！目标情绪值：弑君级愤怒】

兑换列表在“防狼喷雾（3点）”与“唐横刀（5点）”间跳动。

他盯着杨广颈间随呼吸撕扯的血痂——那里面还卡着宇文化及刀锋的钢屑。

“朕开运河……是为控扼江南门阀！运兵运粮镇抚不臣！尔等只知耗费钱粮……”

“那百姓呢？！”宇文化及刀尖挑起地上一块农夫遗落的馕饼，馊味直冲丹陛。

“他们的命在你眼里算甚么！”

风雪卷着呜咽灌入破殿。

杨广的目光扫过馕饼上啮齿类动物的牙印，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蝼蚁之命……也配问鼎轻重？”

他染血的护甲拍击御座，十二旒玉藻在额前狂颤：

“没有朕！他们连争命的资格都没有——！”

刀光如雪崩倾泻！

“住手！”林风嘶吼着扑出——

【兑换格洛克17（单发）：-50能量】

【能量透支！强制绑定“暴君改造”任务…】

“铛！！！”

金属撞击声刺穿耳膜！

宇文化及惊觉刀身剧震，虎口裂开血口。

一枚黄铜小丸竟深深嵌进百炼钢刀，震得刃口倒卷！

“护驾……”杨广的厉喝卡在喉间。

他看见林风举着巴掌大的黑铁块，铁管口硝烟未散。

更看见宇文化及眼中腾起的、比弑君更原始的恐惧——那是对未知杀器的兽性战栗。

“妖……妖法？！”叛军骚动如沸粥。

宇文化及却死死盯住林风：“你救这昏君……可知他刚说百姓连蝼蚁都不如？！”

刀锋倏然转向林风：“那便先斩了你这助纣为虐……”

“砰——！”

第二声爆鸣碾碎所有嘶喊！

宇文化及眉心绽出红梅，后脑喷溅在御座盘龙浮雕的金鳞上。龙睛珊瑚珠溅了血，像泣出一粒血泪。

死寂中，杨广缓缓起身。

他踏过温热的脑浆，玄色龙靴在血泊中印出蜿蜒的轨迹。

行至宇文化及尸身前，帝王弯腰拾起那柄嵌着弹头的环首刀。

“此物，”他指尖弹了弹变形的刀身（铜弹头卡在“隋”字铭文处），目光却锁住林风发抖的枪口，“比朕的龙鳞铠硬。”

殿外风雪更狂，似万千民夫的恸哭。

杨广忽然挥刀砍下宇文化及头颅！断颈血泉喷湿他半边龙袍。

“传旨。”他将头颅掷向僵立的叛军，声冷如冰：

“逆贼宇文化及伏诛——曝首运河闸口三日。”

染血的手指遥指殿外风雪：

“让那些蝼蚁看清楚……”

喉结在血痂下滚动，字字淬毒：

“这就是与真龙争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