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帝兵微鸣，虚空悸动

神念流转，如同无形的潮汐，在浩渺的东荒大地上起伏。当这股蕴含着九世红尘仙道则、先天霸体道胎本源、以及荒古第一帝铁血意志的无形力量，不经意间再次掠过姬家那传承万古的祖地核心——虚空殿附近时，异变陡生！

“嗡——！”

虚空殿深处，那面供奉于神坛之上，通体由混沌石与仙泪绿金铸就、流淌着岁月痕迹的古朴铜镜——虚空镜，骤然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穿透了层层空间壁垒的颤鸣！

这颤鸣，微弱到极点，若非玄的神念本质超凡，几乎无法察觉。它并非敌意的示警，更非力量的爆发，而像是一声来自遥远过去的……叹息？抑或是……源自本源的悸动？

镜面之上，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邃黑暗之中，无数细若微尘、繁复玄奥的虚空道纹，骤然亮起！它们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潭，荡漾起层层肉眼难辨的涟漪。这些涟漪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在镜面内部疯狂流转、碰撞、重组！一股沉凝、浩大、带着空间切割与永恒不朽意蕴的法则波动，不受控制地从镜身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虚空殿！

这股波动是如此的隐晦，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如同沉眠万载的古器，感应到了铸就它的主人那一丝熟悉的气息，虽已模糊不清，却足以唤醒器灵最深处的烙印。

守护在虚空殿外的几位姬家太上长老，修为皆在仙台二层天（大能）之上，此刻同时脸色剧变！一股源自血脉、源自守护帝兵职责的本能恐惧和心悸，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怎么回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骇然抬头，望向紧闭的殿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虚空镜……为何突然自主复苏？这股悸动……”

“并非敌袭！帝兵没有示警杀意！”另一位面容古拙的长老沉声道，但额头已然渗出冷汗，“这悸动……像是……像是感应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同源法则？古老到无法想象！”

“难道是……始祖虚空大帝的道则显化？”有人猜测，声音充满了敬畏与不确定。

“不像……这股气息，似乎比始祖的道……更加古老，更加……霸道？”最先开口的老者眉头紧锁，努力分辨着那转瞬即逝的悸动残留，却只觉得如雾里看花，越想分辨，越是模糊，唯有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感和敬畏感，挥之不去。

虚空殿内，那短暂的悸动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虚空镜镜面上的道纹涟漪渐渐平息，重新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深邃黑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殿内残留的那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超越时空的古老威压，以及殿外长老们苍白惊疑的脸色，都证明着刚才发生的绝非寻常。

玄的神念早已不着痕迹地掠过。方才虚空镜的异动，清晰地被他捕捉。那镜中流转的道纹，那核心深处传递出的微弱共鸣，都指向了一个事实——这面由虚空大帝铸就、守护姬家万载的帝兵，其核心法则，隐约受到了自己存在的触动！自己那融入血脉神魂的帝道法则，与虚空大帝的道，存在某种同源的联系，甚至……自己的道，是更为古老的源头？

一丝明悟，如同闪电划过玄的心间。自己识海碎片中那血战禁区、庇护人族的景象，并非虚幻。自己，或许真的曾为人族撑起过一片天，是后世帝者前行路上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