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兽王鏖战，鸿蒙初鸣
黑影兽王的身影在浓雾中拉出一道残影，那速度快得连叶昊的瞳孔都来不及捕捉——空气被撕裂的爆鸣混着腥风撞进鼻腔，他后颈寒毛根根倒竖，皮肤仿佛被无形利刃刮过般刺痛。
“小心！”林雪的尖叫被狂风撕碎，只留下断续的余音在耳畔回荡。
叶昊本能地侧身，却见那泛着幽蓝冷光的利爪擦着他左肋划过，布料撕裂声比疼痛更早传来。
金属长棍在他掌心震颤，几乎脱手飞出。
他踉跄着撞上锈迹斑斑的管道，冰冷的铁质触感从背部传来，带着陈年油污与潮湿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黑影兽王的全貌：足有两米高的狼形躯体覆盖着黑鳞，每一片鳞甲都渗着暗红血纹，下颌垂落的涎水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焦黑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烂气味。
“它的速度比之前的变异兽快三倍。”叶昊咬牙后退，舌尖尝到铁锈味——刚才撞在管道上时咬破了唇。
他盯着兽王喉结处那团跳动的暗红，那是比普通兽核大十倍的存在，“鸿蒙空间能吞，但得先近身。”
念头刚起，黑影兽王的前爪已再次拍来。
这一击带起的风压压得叶昊耳膜生疼，他甚至能看见爪尖凝聚的幽蓝灵气——那是变异兽将天地间游离灵气具象化的攻击，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脑门。
“《吞天诀》第一层，聚！”叶昊猛咬舌尖，剧痛让意识更清醒。
他想起功法里“灵气如溪，聚则成刃”的口诀，强行将体内那点刚吸收的灵气全部压入右臂。
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细流，金属长棍表面泛起蒙蒙光雾。
“当！”
利爪与长棍相撞的瞬间，叶昊感觉整条右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震得发麻的虎口渗出鲜血，顺着棍身往下淌，在金属表面凝成血珠，滴落在地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碾出深痕，嘴角溢出的血沫被风卷着洒向空中，带着淡淡的咸腥味。
黑影兽王的瞳孔缩成细线，喉间发出类似冷笑的低嚎，像是某种野兽与人类混合的笑声。
它似乎察觉到眼前人类的虚弱，前肢微屈——这是要发动致命扑击的前兆。
“力量不够。”叶昊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却亮起来。
刚才的碰撞让他看清了兽王的攻击轨迹：左爪虚晃，右爪才是杀招；扑击时左前肢会先点地借力。
这些细节像被刻进视网膜，《吞天诀》的“悟性翻倍”被动在生死关头彻底激活。
黑影兽王的肌肉开始绷紧，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压迫感。
叶昊突然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团黑芒冲上去。
金属长棍在身侧划出半圆，看似笨拙的动作却精准卡住兽王右爪的进攻路线。
兽王的爪尖擦着他肩膀划过，带起一串血珠，温热的液体滑过肌肤，而他的左手已按上兽王脖颈——那里是鳞甲最薄弱的地方。
“断喉九式...封喉十三击！”
叶昊的手指深深掐进黑鳞缝隙，借力旋身。
这个动作他在之前对付普通变异兽时推演过七次，此刻在生死压力下，竟自动补全了最后六式。
兽王的脖颈被他强行扭转一百八十度，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嗷——！”
黑影兽王重重砸在五米外的废车顶上，锈铁皮被压得凹陷下去，发出一阵沉闷的“咔嚓”声。
它甩了甩头，脖颈竟以诡异的角度歪向右侧，却仍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好机会！”叶昊踉跄着扶住管道，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能感觉到鸿蒙空间在躁动，空气中的灵气正顺着鼻腔、毛孔往体内钻——《吞天诀》第二层的“灵气吸收篇”自动运转，金色细流在经脉里奔涌，刚才的疲惫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轰！”
异变突生。
兽王车顶上的废车突然炸裂成碎片，黑影如鬼魅般再次逼近。
叶昊的瞳孔骤缩，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瞥见墙角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是张铁柱！
那个浑身是血的退役特种兵正半跪在地上，右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左手死死压着腹部的伤口。
他掷出的匕首裹着风声，精准刺向兽王后颈的命门。
黑影兽王发出愤怒的嘶吼，原本锁定叶昊的攻击瞬间转向张铁柱。
它前爪扬起，爪尖的幽蓝灵气凝成实质，眼看就要将张铁柱撕成碎片。
“张叔！”
叶昊的吼声混着金属长棍划破空气的尖啸。
他将全身灵气灌进棍身，长棍表面的光雾凝成实质，竟有半寸金芒透了出来。
这一棍结结实实地砸在兽王侧腰，黑鳞碎裂声中，兽王被砸得偏了半尺。
幽蓝灵气擦着张铁柱的头皮掠过，在墙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谢了。”张铁柱咳出一口血沫，勉强扯动嘴角，“这畜生...比我在边境遇到的变种熊还凶。”
叶昊没有回应。
他的注意力全在兽王身上——那畜生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鳞下翻涌着暗红雾气，连之前被扭断的脖颈都恢复了正常角度。
“必须毁掉它的核心。”叶昊盯着兽王喉间那团跳动的暗红，“鸿蒙空间需要它，否则...我们都得死。”
他握紧长棍，灵气在体内形成循环。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的灵气浓度——每一口呼吸都能吸进比之前多三倍的灵气，连五米外王胖子颤抖的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黑影兽王再次扑来。
这一次，叶昊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闪过前爪，长棍横扫兽王膝盖。
金属与黑鳞碰撞的火花中，兽王吃痛踉跄，叶昊趁机欺身而上，长棍抵住兽王下颌，将其脑袋死死按在地上。
“吞！”
叶昊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兽王眉心。
鸿蒙空间的吸力如黑洞般爆发，暗红兽核瞬间穿透皮毛，钻进他掌心。
剧痛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他眼前发黑，却看见鸿蒙空间里的溪流正疯狂膨胀——原本的小溪汇集成湖泊，湖边的乔木抽出新枝，空气中的灵气浓得像雾。
兽王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
叶昊感觉有什么东西撞进他的意识海——模糊的画面闪过：黑袍人站在星空中，手中握着泛着青光的封印符文，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无数光点被封进黑色巨茧，其中一个光点上刻着“鸿蒙”二字...
“不！”黑影兽王的嘶吼里带上了人类的音调，“不能让你...唤醒记忆...”
它的身体开始虚化，眼中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有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叶昊死死按住它的脑袋，却见它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影子——那影子胸口的玉牌正发出微弱的青光，与记忆里黑袍人手中的封印符文有几分相似。
“你...到底是谁？”叶昊喘着粗气，掌心的兽核已经融入鸿蒙空间，湖泊中央升起一座小亭，亭上刻着“吞灵”二字。
黑影兽王的虚化突然停滞。
它盯着叶昊的玉牌，幽蓝瞳孔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恐惧。
下一秒，它猛地甩开头颅，撞开叶昊，化作黑电冲进浓雾。
“别想跑！”叶昊正要追击，却被林雪拽住衣角。
他转头，看见女孩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她正指着他的胸口。
叶昊低头，这才发现玉牌上的青光正在流动，竟隐隐显出与记忆中相同的封印符文。
而远处浓雾里，传来黑影兽王的嘶吼，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封印...要破了...”
“昊哥！”王胖子从墙角爬过来，手里举着叶昊掉在地上的手机，“你看！新闻说...所有变异兽都在往城市中心聚集，还有...还有人拍到天空出现裂缝...”
叶昊握紧玉牌，感受着鸿蒙空间里不断涌出的灵气。
他望着浓雾深处，那里有黑影兽王的嘶吼，有记忆里黑袍人的身影，还有玉牌上逐渐清晰的符文。
“末法时代...封印...”他低声呢喃，目光逐渐冷硬，“不管是谁在背后操控，我倒要看看，这被封印的真相，究竟藏着什么。”
浓雾深处，黑影兽王的吼声突然变调，像是有两个声音在同时嘶吼。
一个是野兽的愤怒，另一个...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惊惶。
叶昊的手指轻轻抚过玉牌上的符文。
当鸿蒙空间真正苏醒，当被封印的记忆完全觉醒，那些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存在，终将面对他的吞噬。
而此刻，手机新闻里的天空裂缝照片在屏幕上闪烁，裂缝深处，隐约可见青灰色的山峦轮廓——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