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血斗场生死局,我杀疯了
乱葬岗的风卷着纸灰掠过墓碑,江唯喘息着跪倒在地,胸口那张赵炎的脸图腾仿佛要钻进血肉。他刚想伸手去扯,身后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别碰。”霓裳的声音像银铃轻响,“你现在要是撕破它,魂脉会崩。”
江唯抬头,看着她裙摆扫过的石碑上字迹恢复如初,心中翻涌着疑问与警惕:“你是谁?”
“一个看戏的人。”她掩唇一笑,指尖划过合欢铃边缘,叮咚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你父亲不是普通人,而你……也不是。”
江唯瞳孔一缩,正欲追问,远处钟声骤然响起——七急一长,执法堂来了。
霓裳轻轻摇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记住,血斗场才是你的开始。”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化作雾气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江唯咬紧牙关,掌心渗出血痕。他没有时间思考太多,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蛮熊被赵炎抓走了。
血斗场位于黑煞山脉深处,隐于地底,是修真学院私下设立的角斗场。只有最绝望的人才会走进这里——赌命,赌自由,赌兄弟。
江唯站在入口处,身上的白袍早已染成暗红,胸口的图腾隐隐作痛。他交出最后几枚灵石和一份生死状,守卫冷冷扫了一眼,抬手示意他进去。
“记住规矩。”守卫低声道,“活着出来,才有资格谈条件。”
江唯点头,踏入通道,血腥味扑面而来。
场地中央,蛮熊被铁链锁在柱子上,满身伤痕。赵炎立于高台之上,冷笑地看着他:“你倒是来了。”
“放人。”江唯声音沙哑。
“可以。”赵炎抬手指了指场地另一端,“只要你能活着从它手里走出来。”
一头毒兽缓缓走出阴影,浑身覆盖黑色鳞片,双目猩红,口中滴落的唾液腐蚀地面发出滋滋声响。它每走一步,空气中都弥漫出刺鼻的毒雾。
观众席上响起惊呼,有人已经捂住口鼻退后几步。
江唯眯起眼,脚尖微动,感受地面传来的震颤。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能输。
毒兽猛然扑来,利爪撕裂空气。
江唯侧身闪避,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低头一看,脚下竟是一滩黏稠的血水,不知是哪位死者的残骸。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赵炎大笑:“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手段?”
江唯没理会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体内噬魂者之心微微跳动,仿佛感应到猎物的存在。
他睁开眼,瞳孔泛起幽蓝光芒。
“来吧。”
毒兽再度扑来,这一次,江唯没有躲。
他迎上去,双手成爪,直插毒兽双眼。
剧痛炸开,毒兽怒吼,尾巴横扫,将他拍飞出去。
江唯撞在墙上,嘴角溢血,但脸上却露出笑意。
“终于……找到弱点。”
他翻身跃起,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毒雾之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点在毒兽的神经节点上。毒兽咆哮,却渐渐动作迟缓。
江唯抓住机会,双手插入毒兽头颅两侧,指尖刺入大脑皮层。
一股狂暴的神魂之力猛地冲出,试图反噬他的意识。
江唯咬牙,硬生生压制这股力量,将其纳入噬魂者之心。
轰!
毒兽轰然倒地,尸骨抽搐,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
观众席陷入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赵炎脸色铁青,挥手示意手下释放蛮熊。
江唯走到蛮熊身边,割断锁链。后者满脸愧疚,低声说:“是我连累了你。”
“别说这些。”江唯拍拍他肩膀,“我们回去。”
可就在这时,裁判突然站起身,冷声道:“等等。”
江唯一愣,目光扫向他。
裁判眼神闪烁,手中握着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五毒教的标记。
“这场战斗还没结束。”裁判沉声道,“你杀了毒兽,但它的主人还没现身。”
江唯眉头一皱,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下一秒,一道黑影自高空落下,稳稳落在场地中央。那人一身黑袍,袖口绣着五毒图纹,正是五毒教的人。
“好胆量。”那人开口,语气阴寒,“敢杀我教之兽。”
江唯冷笑:“你们把毒兽送来当对手,难道还指望它赢?”
“赢不赢无所谓。”那人咧嘴一笑,“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你是不是噬魂者。”
江唯心头一震,正欲开口,对方已动手。
毒针漫天飞舞,江唯闪身躲避,却仍被擦中手臂。剧痛袭来,他立刻运转噬魂者之心,强行逼出毒素。
“看来真是你。”那人舔了舔嘴唇,“五毒教主很感兴趣,想请你去做客。”
“抱歉。”江唯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冰冷,“我不喜欢做客。”
他双手一合,毒兽尸体忽然动了,缓缓爬起,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蓝鬼火。
观众席再次炸开锅。
“尸控术!”
“不对,那是神魂残留!”
“他到底是什么人!”
赵炎脸色彻底变了,悄悄对身旁亲信比了个手势。
那人点头,转身离去。
江唯察觉到异样,却无暇顾及,因为他眼前的敌人已经开始结印。
“万蛊归心!”
天空中乌云密布,无数毒虫自虚空中浮现,嘶鸣着朝他扑来。
江唯深吸一口气,体内噬魂者之心剧烈跳动。
“来啊。”
他猛然跃起,掌中幽光暴涨,一手撕裂毒虫群,一手直取敌首。
血雨洒落,染红了整个血斗场。
当一切归于寂静,江唯站在原地,胸口图腾依旧跳动不止。
蛮熊走上前,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江唯望向远方,眼神坚定:“我要变强。”
“去哪?”
“血狼堂。”
话音落下,他转身踏出一步,身后毒兽尸体轰然倒塌。
观众席某处,一名裁判悄然收起令牌,低声喃喃:
“果然……是那个地方。”
血斗场外,夜色更深。
江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脚步坚定,一如命运。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生还是死。
但他知道,这条路,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