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娇又媚,一路宫斗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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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借刀

锦瑟宫内,一如其主,布置得素雅清净。

舒婕妤正临窗静坐,面前摆着一盘未完的棋局,手中执着一枚白子,似在凝神思索。

听闻瑾婕妤白若曦前来拜访,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笑容。

“瑾妹妹今日怎有空到我这冷清的锦瑟宫来?”舒子沁亲自迎了出来,语气亲切。

她身着一身浅碧色宫装,裙摆绣着淡雅的玉兰花,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

白若曦微微一笑,还是岸芷汀兰,气质不俗。

她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身后的宫女。

“舒姐姐说笑了,妹妹早就应该来拜访,姐姐莫要怪罪才好。”白若曦客套道,“今日冒昧打扰,实则是为了一桩烦心事。”

两人分宾主落座,宫女奉上清茶。

舒子沁关切地问:“哦?何事让妹妹烦心?若姐姐能帮上忙,定不推辞。”

白若曦叹了口气,面露忧色:“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这吃穿用度便格外小心。偏偏今日,御膳房送来的燕窝出了岔子,竟被人下了软筋草。”

舒子沁闻言,面露惊愕,随即柳眉倒竖,一脸愤慨:“软筋草是何物?这人如此大胆,敢谋害皇嗣!妹妹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她这番义愤填膺的模样,瞧着倒不似作伪。

白若曦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缓缓道:“御膳房送膳的小太监招认,是掌事太监王喜指使,妹妹已将王喜拿下,他却百般抵赖,只是,我宫里的琳琅前几日曾看见王喜与一名宫女私下交谈,那宫女的衣饰,与姐姐宫中常用的玉兰图样颇为相似。”

此言一出,舒子沁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瑾婕妤说笑了,我这锦瑟宫的宫人,向来安分守己,怎会与御膳房的太监私下勾结?许是琳琅姑娘看花了眼吧。”

她说着,唤过身边侍立的一名掌事宫女:“玉竹,你去将宫里所有当值的姐妹都叫到院中,让瑾婕妤和琳琅姑娘认一认,也好瑾婕妤放宽心。”

哼,刚刚还是瑾妹妹,现在就是进婕妤了。

舒子沁,这心胸也没宽到哪里去。

“是,主子。”玉竹应声而去。

不多时,锦瑟宫的十余名宫女便在院中列队站好,个个低眉顺眼。

白若曦带着琳琅走到院中。琳琅仔细地从那些宫女脸上一一扫过,眉头渐渐蹙起。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对白若曦轻声道:“主子,那日奴婢见到的宫女,不在这里面。”

舒子沁闻言,松了口气似的,笑道:“瑾婕妤你看,我就说琳琅姑娘许是看错了,本婕妤是喜爱兰花不假,但不代表别人不能用。”

白若曦心中却是一动,不在这里面?难道是舒婕妤故意将人藏起来了?还是说,那宫女并非锦瑟宫的宫人?

白若曦有直觉,这事跟舒子沁脱不了关系。

“舒姐姐宫中的人,自然都是好的。”白若曦话锋一转,“只是,王喜那边,怕是还要费些功夫。此事已惊动皇上,王福公公亲自审理,想来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她故意点出皇上和王福,意在施压。

舒子沁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那是自然。此等恶徒,定不能轻饶。瑾婕妤身子要紧,莫要为此事太过操劳。”

从锦瑟宫出来,白若曦面色平静,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舒子沁的反应太过镇定,反而显得刻意。

若真是无辜,听闻此事,多少会有些惊慌或急于自辩,但她却从容不迫地让所有宫女出来任凭辨认,仿佛早有准备。

“琳琅,你确定那宫女不在其中?”回听雨轩的路上,白若曦低声问。

琳琅肯定地点头:“奴婢确定,那宫女的身形和眉眼,奴婢记得清楚。而且,那日她头上戴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流苏簪,今日这些宫女中,无人佩戴那般贵重的首饰。”

赤金镶红宝石的流苏簪?

寻常宫女,断不敢佩戴如此招摇的首饰。

除非,是主子赏赐,或是……那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白若曦心中疑窦丛生。

舒兰馨位份与她一样,平日用度也算节俭比她还要节俭,她宫中若真有这么一个得脸的宫女,为何方才不让她出来?

“春桃,”白若曦吩咐道,“你派个机灵的人,暗中盯紧锦瑟宫的动静,尤其是舒婕妤身边那个叫玉竹的掌事宫女,看看她们最近都与何人来往,有无可疑之处。”

“是,娘娘。”

白若曦又道:“另外,将王喜那边的情况,透露一些给丽贵妃宫里的人。”

春桃一愣:“娘娘,这是为何?”

白若曦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丽贵妃与皇后向来不睦,皇后如今复位,风头正盛,若此事能牵扯到皇后身边的人,丽贵妃定然乐见其成,少不得会推波助澜一番,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借她的手,将水搅得更混一些,或许能让某些藏在暗处的人,自乱阵脚。”

王喜这条线索暂时断了,但她不信舒子沁能做得天衣无缝。

果然,不出两日,宫中流言四起。

说是御膳房总管王喜谋害瑾婕妤腹中龙裔,背后指使之人,似乎与凤鸾宫有些牵连。

更有甚者,说王喜是受了某位高位娘娘的指使,意图嫁祸旁人。

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丽贵妃宫中果然传出消息,说也要彻查此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包藏祸心之人,言语间隐隐指向皇后。

皇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也立刻下令严查流言来源,派人再次审问王喜,力求尽快查明真相。

在白若曦的推波助澜下,传言愈演愈烈。

身处漩涡中心的王喜,在慎刑司的“特别关照”和各方压力下,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傍晚,王福亲自来到听雨轩。

“瑾婕妤娘娘,王喜招了。”王福面色凝重,“他供出,指使他的人,并非宫中妃嫔,而是……一位尚宫局的女官,名叫秦芳,而这位秦芳,是舒婕妤远方表婶,平日里往来并不密切。”

尚宫局女官秦芳?舒婕妤的表婶?

白若曦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难怪琳琅在锦瑟宫找不到那个宫女,也难怪舒子沁那般有恃无恐。

“那秦芳现在何处?”

“已被慎刑司拿下,只是……”王福面露难色,“秦芳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嫉妒娘娘您圣眷优渥,又与王喜早有私,才一时糊涂,想出这个毒计,与舒婕妤并无干系”

舒婕妤亲自来听雨轩向白若曦请罪,是她管教亲眷不严,识人不明,甘愿受罚,但下毒一事确实与她无关。

弃车保帅?

白若曦冷笑。

舒子沁这是想让一个秦芳顶下所有罪名,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将罪忍下,白若曦还会好看她一眼。

她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她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吗?

“王公公,您信吗?”白若曦看向王福。

王福叹了口气:“秦芳与王喜的私情是临时编造,破绽百出,但若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指证舒婕妤,单凭一个表婶的关系和秦芳的供词,怕是难以给她定罪,毕竟,谋害皇嗣乃是灭族的大罪,需要证据。”

白若曦指尖轻叩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舒子沁,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王公公,多谢您告知,此事,本婕妤自有分寸。”

如今只能让她自己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