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我一觉醒来咋成了李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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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敦煌诡影

敦煌的风沙裹着细雪拍打在莫高窟的飞檐上,李寻欢指尖划过第17窟壁画上的供养人画像——那身西域服饰的女子腰间,竟佩着与阿依夏银铃同款的太阳纹玉佩。案头的青铜盒突然震颤,双魂石发出的幽光映在墙上,将壁画中飞天仙女的飘带照出隐藏的机关纹路:“墨影,通知西域司,东瀛使团的骆驼队已过玉门关第三烽燧。”

“公子,阿依夏姑娘的蛊毒又发作了。”墨影掀开毡帐帘子,寒气夹着沙粒灌进来,“她昨晚在藏经洞抄录龟兹文时,掌心的太阳纹突然变成紫色——和南海那红衣女子中蛊时的颜色一样。”

李寻欢赶到藏经洞时,阿依夏正蜷缩在堆满经卷的角落,眉心的图腾如活物般蠕动。她颤抖着举起刚抄完的羊皮卷:“烛阴...烛阴的‘眼’不止七个...敦煌壁画里的‘九色鹿’传说,其实是上古先民封印八岐大蛇的隐喻...”她指尖划过壁画中鹿王脚下的水波纹,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竟组成了东瀛忍术的阵图,“八岐之眼,就藏在月牙泉底的‘龙绡宫’——那是千年前鲛人建造的海底宫殿,被东瀛人用禁术改造成了祭坛。”

三日后,天机阁众人乔装成西域商队潜入敦煌。月牙泉的冰面下,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阿依夏戴着特制的避水珠潜入水中,月光透过冰层照在她眉心,太阳纹竟与水下宫殿顶部的星图重合——那是用鲛人珍珠镶嵌的“北斗七杀阵”,每颗珍珠对应着八岐大蛇的一个头。

“小心!是东瀛的‘水忍’!”李寻欢的飞刀刚划破水面,数十条裹着锁链的人影破水而出。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紫色,脚踝处缠着的海草竟能喷射毒雾——正是东瀛人用蛊毒改造的“海鬼众”。墨羽启动手腕上的机关袖箭,箭头带着墨家秘制的“驱潮符”,却见海鬼众被射中后分裂成两团黏液,转眼又重组人形。

“它们的弱点在心脏!”阿依夏突然想起龟兹古卷记载,“鲛人当年用‘龙绡纱’裹住八岐的灵魂碎片,只有用双魂石的光芒才能显形!”她掏出怀中的青铜盒,双魂石的红蓝光芒落入水中的瞬间,水下宫殿的墙壁突然浮现出无数鲛人文字,那些海鬼众接触到光芒,竟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泡沫消散。

众人趁机潜入龙绡宫,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八根巨大的珊瑚柱上,分别锁着八颗缠绕着锁链的蛇头,每颗蛇头的眉心都嵌着一枚刻着“八岐”二字的水晶——正是东瀛人追寻的“八岐之眼”。祭坛中央,一个身着白色巫女服的东瀛女子正在吟诵咒语,她脚下的阵图与南海、西域的祭坛纹路一模一样,竟是用三地血脉之力绘制的“魔神召唤阵”。

“李寻欢,中原的蝼蚁们,终究还是来了。”巫女转身,手中的蛇形权杖顶端,赫然嵌着半块从墨渊身上夺走的烛阴之眼,“当年徐福东渡,早已算到今日——八岐大蛇的灵魂碎片,需要用中原三大上古血脉来唤醒!”她挥杖击碎身旁的珊瑚柱,第一条蛇头突然睁开眼,蛇信子扫过之处,海水化作冰刃。

阿依夏突然发现阵图边缘的龟兹文:“她要用我们的血祭阵!南海的鲛人血脉、西域的龟兹血脉、中原的墨家血脉,缺一不可!”话音未落,巫女甩出锁链缠住她的手腕,鲜血滴在阵图上的瞬间,八颗蛇头同时发出怒吼,海底宫殿的穹顶开始坍塌。

“墨影,去毁掉阵图四角的机关!”李寻欢甩出绳索缠住最近的蛇头,却发现蛇鳞比南海的金蛊兽更坚硬,飞刀砍上去只留下白印。更可怕的是,蛇头伤口渗出的黑血落入水中,竟孵化出无数寄生蛊,顺着众人的衣摆钻入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藏经洞的方向突然传来驼铃声。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跃入水中,手中的青铜罗盘发出强光——竟是本该死去的沙海之眼!“当年我父亲是龟兹王室最后的守陵人!”他扯下斗笠,露出与阿依夏相似的太阳纹胎记,“八岐之眼的封印,需要用‘日魂’‘月魄’双石共鸣!”他掏出半块刻着月牙纹的石头,与双魂石合二为一。

强光闪过,八颗蛇头同时发出悲鸣。巫女惊恐地看着阵图崩裂:“不可能!徐福大人的预言...”她的话被蛇头的怒吼打断——失去控制的八岐大蛇开始吞噬自己的灵魂碎片,珊瑚柱逐一崩塌,海底宫殿的海水倒灌进月牙泉,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

李寻欢抓住阿依夏的手冲向地面,却见墨渊竟从裂缝中冒出,浑身缠着海草与锁链,手中还握着半块烛阴之眼:“快!用双魂石封印八岐的核心!”他将残片塞进李寻欢手中,自己则缠住暴怒的蛇头,“当年我父亲背叛墨家,但我...不能让东瀛人得逞!”

双魂石的光芒笼罩整个祭坛时,八岐大蛇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墨渊在光芒中露出微笑,身影渐渐透明:“告诉阿依夏...血契的诅咒,终于解除了...”话音未落,他已化作星尘,唯有那枚真正的墨家令牌,落在阿依夏掌心。

当众人从坍塌的泉底爬出时,敦煌的日出正染红鸣沙山。沙海之眼指着远处的东瀛商队残骸:“他们的首领带着最后一块八岐之眼逃向了高昌古城,那里有通往东瀛的‘海眼’密道...”他突然咳嗽着吐出黑血,原来早已中了巫女的噬心蛊,“记住,八岐的七颗头虽灭,但第九颗‘隐头’还藏在...东瀛的富士山底...”

李寻欢握紧双魂石,看着石面上新浮现的纹路——那是指向东瀛列岛的星图。阿依夏将墨家令牌挂在他腰间:“龟兹古卷说,当三海之眼归位,真正的‘天下之眼’才会显现。或许,我们该去东瀛了。”

回到洛阳后,天机阁的飞鸽传遍江湖:东瀛海域出现异动,富士山附近常有紫色幽光闪现。朝廷水师开始打造能远航的福船,江湖各大门派也派出精锐加入“出海司”。李寻欢在天机阁后院种下从南海带回的鲛人草,每当月光洒落,草叶上就会浮现出东瀛地图的轮廓——那是鲛人留下的指引。

而在东瀛的富士山深处,那位逃走的巫女正将最后一块八岐之眼嵌入祭坛。她望着祭坛中央的巨大漩涡,嘴角勾起冷笑:“李寻欢,当富士山的岩浆融化双魂石,所谓的天下之眼,不过是魔神重生的养料...”她的话音被地底的轰鸣淹没,漩涡中,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缓缓睁开。

新的风暴,正从东海的地平线席卷而来。李寻欢站在天机阁顶楼,望着手中的双魂石——红蓝双色光芒中,隐约映出东瀛富士山的轮廓。他摸了摸腰间的墨家令牌,想起墨渊临终前的笑容,忽然明白:有些传承,从来不是血脉的枷锁,而是守护天下的信念。

窗外,洛阳的钟声响起。他将双魂石收入新打造的机关匣,匣盖上刻着中原与西域的图腾,还有一行小字:“跨四海,镇八荒,心灯不灭,天下长安。”当第一支远洋船队驶出泉州港时,他知道,真正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而江湖的传说,终将在更遥远的海域,写下新的篇章——关于勇气,关于信念,关于那些永远在黑暗中守护光明的人。毕竟,当天下之眼睁开时,照亮的从来不是野心,而是人心底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