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景泰开始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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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内阁问对二

一番刘皇叔表演法后,朱祁钰擦干泪水问道:

“敢问于尚书,这场仗该怎么打,这京城如何才能守住?”

于谦犹豫片刻后分析道:“殿下,据我对瓦剌部了解来看,最迟不过十月份,瓦剌就会南下至北京城前,留给我我们的时间只有两月不到。”

于谦站起身来到舆图前,指着图说道:“西路瓦剌部有精锐骑兵三万,加上民夫仆从,号十万大军”

“加上中路脱脱不花部,西路孛罗部,精骑六万,步战十五万。届时来犯之敌,粗略估计不下二十万之众。”

咋能有这么多人?

朱祁钰望着舆图,一时不敢相信,这么算来除去虚张声势的民夫仆从,瓦剌可战之兵至少是十万左右,远远超出了他对古代军事的认知。

分三路南下,进攻京城。

瓦剌部直扑大同宣府处的山外九州地区,脱脱不花部剑指古北口,孛罗部攻打辽东广宁,通过辽西走廊直逼京城。

三路并进,意图在京城下汇合!

两万对十万守得住的么?守得住,完全是优势在我!

北京城围七十余里,外墙高三丈有余,即使朱祁钰前世不通军事,也知五则围之,十则攻之的道理。

可现实是京城三大营数十万精锐被朱祁镇带走,葬送在土木堡一战,连带着武官勋贵的脊梁也折在这一战。

现在的境地是只有人但是调集需要时间,粮草兵器战甲也急需筹备。

朱祁钰思考一番后,总结了现在的主要矛盾:“眼下既无可战之兵,也无带兵之将,粮草也只够食用月余,还请诸卿速思良策。”

于谦缓了口气接着说道:“眼下之要务是速调南北两京与河南等地备操军,山东地区的备倭军,漕运上的运粮军,人数大致有二十万上下,完全可以做到守住京城,甚至是击退瓦剌!”

“其次便是重建京营,三大营现在只剩个壳子了。”

朱祁钰听完也甚是赞同,保住京师是首要问题,于谦所提之策最重要的是重建三大营,恢复禁卫军的战斗力。

完全效忠中枢且战斗力强悍的三大营,除了拱卫京城防务外,更是号令四方的保障,熟读毛选他自然是懂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

于谦之策不仅考虑了当下,还考虑了战后可能会发生的隐患,毕竟此时皇帝北狩,瓦剌叩京,朝中保不准有心怀不轨之人,妄图效仿曹孟德之行,又或是各地宵小之辈趁机作乱,为祸地方。

“殿下,我曾查阅过武备志,南京武备库内尚有头盔战甲、弓弩箭矢以及神铳火炮等火器共计一百八十余万件,只需调集一百二十万件左右运至京城,则此战必胜!”

朱祁钰眨了眨眼,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朝着户部尚书金濂询问道:“金尚书,于尚书所言可否为实?”

金濂心里有些愤恨,这些自己上任户部尚书后自然是查阅过却让于谦抢先说出,显得自己十分无能,只好无奈回道:

“殿下,臣接任户部尚书时日较短,近几日才堪堪理清北京城中的事务,这南京城内之事臣尚且不知。”

金濂以自己上任较短推脱后,眼睛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意图表现一番,于是接着说道:

“启禀殿下,臣近日查看户部账册时,发现通州粮仓尚且储存着总数不下八百万石的粮草,虽多为陈粮,却足够供给京城守军民众食用一年!

“只是现在无法筹集人手转运,且瓦剌现在应该也知道此事了,请殿下速做决断!”

朱祁钰一时有些气愤,能做到二品大员果然是没一个简单的,被架在火上烤了才肯发力。

“启禀殿下,此事需即刻下令,允许顺天府内各卫所军士预支半年粮饷,去通州搬运粮食,以运费抵扣粮饷。”

“还要号召就近百姓参与运粮,凡参与运粮二十石以上者,给予价值所运粮草半数的银钱粮食布匹等作为奖励,即使运不完,宁可烧毁通州粮仓,也不可弃之以资敌!”

于谦从太宗仁宗时期就开始参赞军事,自然清楚粮草乃是根基所在,有通州这批粮食,对守住京城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朱祁钰随即起身说道:“好,此事交由于尚书和高尚书一同去办,高尚书还请协调工部征集民夫参与,兵器甲胄火器等的打造也不能暂缓!”

工部尚书随即起身回道:“臣自当竭尽所能帮助于尚书办好此事!”

朱祁钰看着高谷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想到这于谦能力虽强,可这政治手段却稍显稚嫩,几句话就得罪两个尚书,自己还得为他从中斡旋。

于谦啊于谦!如果再来一次夺门之变,你不帮我可就说不过去了。

想到此处朱祁钰随即下令:“转运通州粮草一事,为当下之要务,内阁及六部要通力协作务必保障通州粮草安稳运抵京城!”

此次运粮一事,功劳甚大且有于谦盯着不会出错,其他各部若不能参与进来,必然会心生怨气,所谓的平衡之道,便是如此。

于谦俯首说道:“启奏殿下,臣于谦请监国旨意!”

“臣请即日起,总领京营三大营、顺天府内各卫所以及后续备操军抗倭军等兵马,节制各营将校,凡调遣攻守,赏罚升黜,咸听臣便宜行事!”

文化殿内众人目光齐聚在于谦身上,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为,按照大明律令,于谦作为文官是不能有军队指挥权的,真正有指挥军队权利的是五军都督府。

换做其他皇帝或者摄政王,于谦此举已是取死之道!

只可惜五军都督府中左右前后都督已尽数战死在土木堡,四朝元老勋贵代表英国公张辅与成国公朱勇也战死于此一役,一世英名毁于此!

朱祁钰目光辗转于诸位大臣与幕后的孙氏之间,此时已经来到抉择之地,是继续隐忍麻痹孙太后,还是以雷霆手段掌权。

朱祁钰思考片刻后,下定决心,唯器与名,不可假人,君之所司也,前世能成为最年轻的封疆大吏,他自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不再理会孙太后会如何认为,他点头说道:“可!”

“于尚书即刻书写奏疏,孤盖印。”

于谦自是有备而来,随即从袖子中拿出早已备好的奏疏递呈朱祁钰。

朱祁钰拿起桌上的朱笔在于谦的请命奏疏上写下准,又从腰间拿出自己郕王的玉章,轻轻按了上去。

于谦收起奏疏后,终于放下心来,他就怕郕王软弱,监国后畏手畏脚,惧怕孙太后。

宣宗皇帝驾崩后,只留下了朱祁镇朱祁钰两兄弟,一个已在瓦剌大营,虽然出征前授命朱祁钰监国,但始终受到孙太后辖制。

现在看来,朱祁钰之前软弱表现实属无奈自保之举,即便不是太宗宣宗等雄主,也有仁宗皇帝的处事不惊之风。

这便足矣!

于谦一直紧绷的神经,舒展了一些,刚放下心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肚子咕咕叫,只能撑着桌案才站的稳。

朱祁镇被俘后,这些天他寝食难安,国家危亡,朝局震动,直到此时才算勉强稳住局面。

朱祁钰急忙上前询问:“于卿身体可否有恙?要不要传太医诊治一番?”

于谦俯身致谢道:“让殿下见笑了,臣只是肚中有些饥渴罢了,并无大碍!”

“倒是孤疏忽了!”

朱祁钰心想早朝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时辰,应该是有些低血糖。

“大伴去御膳房传膳,孤陪诸位大臣在此用膳。”

“谢殿下恩典!”

孙太后见此,心中愤愤不安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