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仕兰中学的死侍
“还真是豪华的待遇。”
席德看着为自己拿开车门的管家，在楚子航的躬身中，坐上迈巴赫的后排。
“管家，去仕兰中学。”楚子航坐上来后，直接命令。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看起来很有动力，很有精神，根本不需要席德再去引导。
楚子航从前排取出一个黑色的加长网球包。
“这个……送给你。”
他拉开一截拉链，银光在刀锋流转。
“村雨，这是我父亲用的刀。是被供奉的御神刀。”
还是一本日本刀啊。
虽然如此，席德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确很心动这种等级的藏品，但这种刀剑对于他而言完全是多余，更何况还是楚子航父亲的，自己收下也不好。
只不过，看见这刀的同时，席德倒是有些想念七影们。
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也跟着一起穿越过来呢？
如果有她们一起，这个世界肯定能更加有趣一点吧？
毕竟她们的脑洞，在补充设定方面，甚至远远超过自己啊！
“好的。”楚子航也不多说什么，把网球包横放在自己大腿之上。
天气阴沉得可怕。
昨天的风暴退去后，今天则是连绵不断的暴雨，乌云在低矮的天空游动。
席德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
看着景色在窗外滑过。
雷雨，学园，在这种场景下扮演「影之实力者」听起来就会有种强者的气息啊。
「人生想做的事情清单」，似乎又可以打一个勾了。
……
仕兰中学的空气从未如此诡异。
台风过后的校园，本应是带着雨后清新和劫后余生的喧嚣。
然而，今日的仕兰中学，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
天空是铅灰色的，即便雨已经停歇，阳光也吝啬地不肯露面，将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压抑的阴影之下。
柳淼淼独自在琴房练习。
她是学校里少数几个因为特殊原因而被允许在今天返校的学生。
校庆钢琴表演临近，需要加紧练习。
空旷的琴房里，只有她和那架黑色的斯坦威。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莫扎特的K545奏鸣曲本应是明快而流畅的，但今天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
琴音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收了，显得有些发闷。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提前进入了黄昏。
柳淼淼皱了皱眉，停下演奏，揉了揉太阳穴。
是错觉吗？
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啪嗒。”
灯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
“搞什么？”柳淼淼有些不满地嘟囔，以为是电路故障。
她摸索着墙壁，想去开备用灯，却发现手指触到了一片冰冷粘腻。
打了个寒颤，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看去。
灯光下，一团暗红色的类似凝固血液的东西，缓缓从墙壁的缝隙中渗出。
心脏猛地一缩。
“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柳淼淼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四肢。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扑向琴房的后门，那是通往杂物间的小门，平时很少有人走。
她颤抖着拉开门栓，把自己塞了进去，然后死死抵住门板。
透过门缝，一个扭曲的人影缓缓经过琴房门口。
那东西佝偻着背，四肢以一种非人的角度弯折，发出低沉的、像是野兽般的嘶吼。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空洞的黑窟窿。
这是什么怪物！
柳淼淼的大脑里炸开一片空白。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止一个！
走廊上，更多的脚步声和嘶吼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仕兰中学，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
琴房的门被死死抵住，柳淼淼蜷缩在杂物间的角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和令人作呕的拖拽声越来越密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快要将她吞没。
杂物间的另一扇小窗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柳淼淼吓得差点叫出来，死死捂住嘴。
窗户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声音压低了传来：“淼淼？柳淼淼？你在里面吗？”
是苏晓樯！
柳淼淼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连滚带爬地挪到窗边，声音带着哭腔：“晓樯！我在这儿！”
苏晓樯似乎早有准备，她从外面撬开了老旧的窗栓，费力地将窗户拉开。
苍白的脸上一样是惊魂未定，但看到柳淼淼安好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快！拉我一把！”苏晓樯低声道。
柳淼淼连忙伸出手，苏晓樯借力一撑，灵巧地翻了进来，然后迅速关上窗户，重新插上窗栓。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淼淼惊魂未定，抓着苏晓樯的手臂。
“我来找陈雯雯，她说今天会在文学社，电话打不通，我就……”苏晓樯快速解释，然后环顾了一下杂物间，“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去找雯雯，然后想办法出去！”
苏晓樯比柳淼淼镇定得多，她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防狼喷雾和一把多功能小刀。
柳淼淼看着她，一时间竟忘了害怕。
“淼淼，你还能走吗？”苏晓樯扶起几乎瘫软的柳淼淼，“外面那些东西很多。”
柳淼淼点点头，又猛地摇头，眼泪汪汪：“我……我怕……”
“怕也得走！”苏晓樯深吸一口气，“跟我来，我们尽量避开它们。”
苏晓樯小心翼翼地打开杂物间通往内部走廊的门，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柳淼淼，猫着腰，贴着墙壁，向文学社的方向移动。
走廊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散落的书本、破碎的玻璃。
暗红色的污迹如同图腾般涂在地板上。
几只佝偻的死侍在远处游荡，发出无意识的嘶吼。
幸运的是，文学社离琴房不远。
苏晓樯带着柳淼淼有惊无险地摸到了文学社门口。
门虚掩着。
“雯雯？”苏晓樯低声呼唤。
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苏晓樯推开门，只见陈雯雯蜷缩在画架后面，脸色惨白，看到她们，先是惊恐，随即涌出巨大的惊喜。
“晓樯！淼淼！”陈雯雯冲过来，三人抱在一起，都有些哽咽。
“嘘，”苏晓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得离开这里。学校好像被怪物占领了。”
三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从最近的侧门逃出去，那里平时人少，或许怪物也少。
苏晓樯打头，柳淼淼被她半拖半抱着，陈雯雯紧随其后，三人像惊弓之鸟，在昏暗压抑的教学楼里穿行。
每当有死侍靠近，苏晓樯就拉着两人躲进最近的教室或拐角，屏住呼吸，等怪物走远再继续。
好几次，怪物几乎与她们擦肩而过，那股腐臭的气息让她们几欲作呕。
她们离侧门越来越近，只隔着一条露天走廊。
然而，就在她们以为即将成功时，前方露天走廊的尽头，忽然涌出七八只死侍，摇摇晃晃地堵住了去路。
而她们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和嘶吼，两三只死侍正从她们来的方向包抄过来。
“没路了！”柳淼淼绝望地叫了一声。
陈雯雯也吓得腿软，靠在墙上。
苏晓樯额头上渗出冷汗，她紧紧握着那把多功能小刀，虽然知道这玩意儿根本没什么用。
死侍们越逼越近，它们空洞的眼眶仿佛锁定了她们。
“咔哒——”
“给我住手！”
下一秒，某个从一旁冲出的东西将苏晓樯撞飞。
苏晓樯紧急做出减轻冲击的动作，跌在地上滚了几圈。
然而，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令她们大为震撼的光景。
“怎么会……”
出现在那里的……是无力倒地、浑身是血的少年身影。
流淌在地上的鲜血慢慢地扩散开来。
是致命伤。
不知是谁发出的尖叫声在教室里回荡。
“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