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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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动难收

文学社第一次集体活动是作品研讨会。夏思念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反复修改自己的新诗,希望能得到路淮枝的认可。

活动当天,教室里坐满了人。路淮枝和江棂坐在前排,正在低声交谈。夏思念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却还是忍不住一直看向路淮枝的方向。

“下面请夏思念同学分享她的新作。”江棂的声音把夏思念拉回现实。

她站起来,手心全是汗。走到讲台前,她看到路淮枝抬起头,表情淡漠地看着她。夏思念深吸一口气,开始朗诵自己的诗。

《致沉默的你》

“我想成为你窗台上的一株绿萝

安静地生长在你视线的边缘

当你偶尔投来一瞥

我便欢喜地舒展叶片......”

朗诵完毕,教室里响起掌声。夏思念偷偷看向路淮枝,发现他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头都没抬。

“很有意境的诗!”江棂笑着说,“把暗恋的心情比作绿萝,很新颖的比喻。”

其他社员也纷纷称赞。夏思念正要道谢,路淮枝突然开口了。

“矫揉造作。”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舒展叶片这种表达太老套了,而且整体缺乏真实情感支撑,纯粹是为凑字数。”

夏思念感觉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她的脸烧了起来,手指紧紧抓住讲台边缘。

“社长说得太严厉了。”江棂打圆场,“不过确实可以再深入挖掘真实感受。”

“谢谢建议。”夏思念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里说不清楚的难受,“我会继续改进的。”

回到座位后,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室友林嘉发来的消息:“怎么样?你的诗得到路大才子的青睐了吗?”

夏思念看着路淮枝的侧脸,他正专注地听下一个同学发言,完全没再注意她。她低头回复:“别提了,他说我矫揉造作。”

“这么毒舌?别理他,我们都觉得你写得超好!我们都支持你。”

夏思念关掉手机,没有再回复。活动结束后,她故意磨蹭到最后才离开,却看到路淮枝和江棂并肩走在前面。路淮枝微微低头听江棂说话,脸上带着夏思念从未见过的柔和表情。

那一刻,夏思念明白了路淮枝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漠。只是他的温柔,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文学社组织野外采风那天,下着小雨。夏思念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集合点,却发现路淮枝已经在那里了,独自站在屋檐下看雨。

“早上好。”她走过去,轻声问候。

路淮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帘。

“我带了伞。”夏思念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大雨。”

路淮枝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峦。夏思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雨中的山色朦胧如画。

“像水墨画一样美。”她忍不住说。

路淮枝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欢水墨画吗?”

“嗯,我外公是国画老师,小时候跟他学过一点,后来就慢慢感兴趣了。”夏思念微笑,“虽然画得不好,但学会了欣赏。”

路淮枝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集合时间到了。”

其他社员陆续到达,江棂穿着精致的防水风衣,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分组时,夏思念鼓起勇气站到了路淮枝旁边。

“我和夏思念一组。”江棂突然说,“女生们一起行动更方便。”

路淮枝点点头,和其他男生组队离开了。夏思念看着他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失落。

采风途中,夏思念和江棂聊了很多。江棂友善健谈,分享了文学社的许多趣事,还提到路淮枝有严重的胃病,经常因为创作忘记吃饭。

“他这人就这样,一投入创作就什么都不顾了。”江棂笑着说,“我经常要提醒他吃饭,但他总不长教训。”

夏思念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回校后,她立刻去图书馆查了很多关于胃病调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