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季临渊!我圈圈你个叉叉
凌晨三点,当苏沐然穿着新买的纯棉睡衣,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时,客厅里的季临渊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依旧维持着先前那副四仰八叉的姿态,只是手里多了个手机,屏幕幽幽的光照亮了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正津津有味地刷着短视频,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低笑。
听到浴室门开的动静,季临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把手机音量稍微调低了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洗完了?那早点睡吧。记住,明早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多放葱花,再来俩茶叶蛋,一碟拍黄瓜。嗯,暂时就这些。我未来的幸福生活,可就全仰仗你了。”
苏沐然刚被热水氤氲得有些缓和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
她站在客厅中央,新买的睡衣柔软地贴着肌肤,带着淡淡的清香,与这屋里原本的陈腐气味格格不入。
她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心里的小人已经把季临渊叉起来用诡火烤了三百遍。
还皮蛋瘦肉粥?
茶叶蛋?
拍黄瓜?
他怎么不点个满汉全席呢!
仰仗我?
我看你是想把我当免费保姆使唤到死!
然而,先前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依旧盘旋在心头,让她所有的不满和怒火都只能在肚子里翻江倒海。
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叔叔。”
“乖。”季临渊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刷他的美女跳舞视频,屏幕里的姑娘扭得花枝招展,他看得嘴角咧开,时不时还跟着抖两下腿,活像个猥琐的网络痴汉。
苏沐然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怕自己再多看这男人一眼,会忍不住直接变回诡异形态把他生吞活剥了。
尽管她知道那纯属送死。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那间被她收拾出来的客房。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抓狂的手机音乐和季临渊时不时的傻笑。
房间里,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清新味道。
虽然她是用烘干机烘的。
苏沐然把自己重重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真的是没想到只是出来进个食,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强大人类碾压,接着又当牛做马打扫了一晚上的卫生,现在还要被预定明天的早餐。
她堂堂诡王殿核心成员,六阶中期的诡异,北华大学的冰山校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奇葩!变态!老混蛋!”她在心里把季临渊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骂着骂着,一股浓浓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比她过去一年遇到的事情还要离奇和……憋屈。
迷迷糊糊间,她连身上的诡力都懒得运转,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只是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似乎在梦里还在跟季临渊斗智斗勇。
客厅里,季临渊刷完最后一个搞笑视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离他心目中的“窗明几净”还有点距离,但比起之前那个狗窝,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清新剂混合的味道,有点冲,但意外地不难闻。
“啧,有个诡异当保姆,感觉还真不赖。”他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丝懒散的笑意。
就在这时,他眼前一道淡蓝色的光幕悄然展开,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今日摆烂达成:享受专人打扫服务,预定明日早餐,成功将六阶诡异收为仆役。】
【摆烂程度评定:A级!】
【恭喜宿主,摆烂值+500!】
【当前灵能:10阶中期(87500/100000)】
“哦豁,五百点,不错不错。”
季临渊挑了挑眉,对于灵能的增长,他向来是多多益善,虽然他现在已经强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输了。
这摆烂系统是他三年前出狱后意外获得的,只要他保持一种“与世无争,享受生活,能躺平绝不站着”的状态,就能持续获得灵能。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金手指。
他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也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看着那张被打扫干净,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沙发,他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向了主卧。
推开主卧的门,一股熟悉的霉味和汗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倍感亲切。
然而,当他准备往那张万年不换床单的床上一躺时,又鬼使神差的顿住了。
脑海里闪过苏沐然那间铺着崭新床单被套的客房,以及客厅里那张虽然依旧破旧但好歹被擦拭过的沙发。
“算了,偶尔也得对自己好一点。”季临渊嘀咕了一句,转身又回到了客厅。
他从角落里那个装满了脏衣服的塑料袋里翻出一条勉强还算干净的毯子,抖了抖,盖在了沙发上,然后心安理得地躺了上去。
干净的沙发,他也好久没体验过了。
嗯,还挺舒服。
这一夜,有人在憋屈中沉睡,有人在满足中安眠。
次日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将苏沐然唤醒。
她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以及即将面对的悲惨“工作”。
“季临渊!我圈圈你个叉叉!”她在心里把那张邋遢的脸蹂躏了一百遍,但还是认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个名字,是她昨晚收拾时,无意间看到他的身份证知道的。
不过,当年是人类英雄身份的他并不叫这个名字。
洗漱完毕,她走进厨房。
季临渊家的厨房,简直就是另一个小型垃圾场。
锅碗瓢盆东倒西歪,灶台上积着厚厚的油垢,水槽里还泡着不知猴年马月的碗筷,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苏沐然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她强忍着把整个厨房用诡火净化一遍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清理。
她发誓,等她有机会,一定要把季临渊吊起来打!
好在楼下便利店有速冻的皮蛋瘦肉粥和茶叶蛋,黄瓜也有卖。
她以最快的速度买回食材,然后开始跟厨房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
她一个连鸡蛋都分不清生熟的校花,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切葱花差点切到手,拍黄瓜把黄瓜拍得稀巴烂,煮粥不是糊了底就是水放多了成了米汤。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在浪费了三根黄瓜、半锅米,以及差点把厨房点了的代价之后,苏沐然总算在七点半之前,勉强把一份看起来还过得去的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看着自己沾满油污和水渍的双手,以及身上那件新买的、现在也变得脏兮兮的睡衣,欲哭无泪。
她发誓,这是她诡生中最狼狈的一天!
匆匆换上校服,苏沐然看了一眼主卧紧闭的房门,季临渊那头猪肯定还在睡。
谁也不知道,昨晚他是怎么又跑回房间里睡的。
或许是沙发睡得不舒服。
苏沐然连招呼都懒得打,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身心俱疲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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