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纯粹的爱慕
知道是乔西在暗中相助，他们才能全身而退时，陆予阳对她的防备和警惕消散了不少。
“谢谢。”
乔西歪着头打量他，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那你确实得好好谢我。”
她伸出食指轻点自己太阳穴，“记在这里吧，以后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可得帮我。”
她心里清楚得很，许临川已经是天赋异禀的异能者，却都没法像陆予阳和沈寒那样提升她的异能。
这说明什么？
说明眼前这个初出校园的年轻人实力和沈寒相当，大概率会成为未来末世的一方势力。
能在他羽翼未丰时施以援手，换取一个未来强者的承诺，这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好！以后不管你提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月光柔和了他英俊的眉眼，淡化了之前两人之间的疏离。
乔西越发开心，那模样像偷到鱼吃的小猫。
陆予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嘴角也不自觉勾了勾。
就在这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过道拐角那边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黑漆漆的过道。
“人来了，我先躲一下。”
乔西说完，身体迅速在他面前消失。
陆予阳虽然不知道他又变成了什么，但清楚她就在附近。
没过多久，同行的一个女生从拐角那边走了出来。
窗户外的月光照在她身上，陆予阳看清了她的脸。
冲她点了点头，陆予阳就要抬步往里走。
“学长，你也还没睡吗？”
女孩儿的眼眸亮晶晶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嗯，马上就去睡了。”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黑暗，“你也赶紧回去吧，外面不太安全。”
虽然休息之前他们把这一整层都检查过，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
“学长，我可以耽误你一会儿吗？”康雅突然提高了声音，双手紧张地揪住衣角。
陆予阳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时，女生已经涨红了脸。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毕生勇气：“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康雅不等陆予阳回应，就像倒豆子般快速说道：“学长，我从大一入学就喜欢你了，现在末世来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康雅眼中的爱慕那么纯粹，像水晶般透明。
陆予阳的侧脸线条明显变得十分僵硬。
若是放在从前，这样的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
但此刻，想到乔西可能正以某种形态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切，他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何况同行几月，一起经历过生死，之后也还要见面。
在他组织语言的间隙，康雅却突然摇头：“学长，你不必有负担。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学长是她心中不可亵渎的白月光，她从未奢望能真正触及。
说完，她转身就跑，甚至没给陆予阳开口拒绝的机会。
乔西看着小姑娘纯粹热烈的情感，心里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纯粹的情感，却被许临川亲手碾碎。
陆予阳见对方心思通透，松了口气，回头想看看乔西。
等了一会儿，她却没现身。
“外面危险，你还是跟我进去休息吧。”
因为有乔西的存在，他休息时都刻意避着人。
好方便乔西恢复人形睡得舒服一点。
开始，醒来时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陆予阳还有些不习惯。
但是几天下来，他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每天醒来，都没看见乔西。
但是出去洗漱，她又会像往常一样凑过来，笑盈盈地向他讨冰球。
陆予阳用异能凝聚几颗冰球后，没忍住问道：“这两天你睡在哪儿的？”
乔西转身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没减，“我就在你们旁边的屋子里。”
其实不是，她依旧挨着陆予阳，因为靠近他的目的就是贴贴好提升异能。
之前是睡得不舒服才变成了人形，这两天她宁愿蜷缩着保持变形，也没有变回来。
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陆予阳这样优秀的男生，或许有女朋友，也或许有心仪的女生。
她没必要为了提升异能和他太过接近。
不变成人的话，他们之间就不会有暧昧的氛围。
到时候想离开，随时都能离开。
“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陆予阳蹙眉。
“那还不是怕被人发现，毕竟你的学弟学妹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怕吓到他们。”
陆予阳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不太对。
可是他不太了解女生，无法弄清缘由。
“如果是因为这个……等下大家起来，我把你介绍给他们，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变形了。”
他本来也有了这个打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谁知道，乔西却摇头拒绝，“算了，我不习惯和太多人打交道，我变形跟着你们挺好的。”
到时候如果她另有打算想离开也不必太麻烦。
感情，是这个世道最不需要的东西。
陆予阳沉默片刻，最终尊重了她的选择。
这一晚他们藏在城市边缘的楼房里，而今天，他们要开始穿越这座城市。
绕行的话，他们至少要走一个月才能达到安全区。
但如果穿过这座城市，他们将节约一半的路程。
可城市里，丧尸密集。
即便他们一行全都是高大的年轻男人，还有三个异能者，想要穿越整座城市也非常危险。
乔西依旧变形成一张纸藏在陆予阳的口袋里，能听到他们时缓时急的脚步声。
“学长，前面那条街已经被丧尸堵死了。我们得从旁边的小巷子穿过去，但如果我们发出太大的动静把丧尸引过来，我们就出不来了。”
面临这样的局面，所有人脸上都仿佛笼上了乌云。
“可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高速路绕得远，公路上同样有很多堵在路上的丧尸。”
陆予阳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路线和环境，立马做出决断：“等下异能者冲在前面全力攻击，女生走中间，其余男生断后，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正说着，巷子里的丧尸发现了他们，立马转身朝他们的方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