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谷畸亭,乱杀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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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道相斗

牧术眯起眼瞅着高艮,忽然咧嘴冷笑。

“刚才王辉说看见你跟这妖人勾肩搭背进镇子,我还当他睡迷糊了,合着真让这小子说中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短打下摆被炁场带得猎猎作响,。

“行啊高艮,一气流里最嫉恶如仇的主儿,背地里跟全性妖人穿一条裤子?!”

王辉早将上衣撕成布条,露出的膀子粗如牛腿,浑身腱子肉鼓胀如充气般,青筋顺着胳膊爬至脖颈,像老树根盘结在古铜色皮肤上。

刚猛的炁场轰然炸开,他脚下碾得地面咔咔开裂,袖口残余布片直接震成碎絮。

“刚才老子吹三声短哨喊你集合,是给你留脸面儿!”

挨了一拳的王辉本就窝火,此刻瞪着高艮怒吼道,“既然要当全性的狗,就跟这妖人一块儿去死!”

话音刚落,王辉周身皮肤泛出铁青色,肌肉缝隙间渗出淡金炁流,如熔浆般包裹全身。

燕武堂功法霸道,练到深处连汗腺都会渗出金属光泽,类似佛门的金刚罩。

此刻他手臂肌肉隆起处,淡金炁流正顺着青筋纹路缓缓流动。

高艮冷哼一声,双眼寒芒闪烁:“王辉,你真以为那点蛮力能压得住我?当心把自己震散了!”

他双脚轻点地面,迎着拳头而上,右拳骤然凝聚炁力,“来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一气流的外功!”

两拳相接,闷响如雷霆炸裂,炁流碰撞激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劲风扫过,桌椅板凳尽数掀翻。

二人各自后退半步,竟谁也没占上便宜。

牧术这边指尖捏诀,青色炁流萦绕指尖。

自然门讲究“天人合一”的内修功夫,他每踏一步,地面浮尘便随炁流轻轻扬起,在布鞋周围形成细密的青色环纹。

他指尖青芒大盛,脚下步法踏成八卦方位:“今儿个……先让你尝尝,内修怎么化了外炼的笨劲儿!”

高艮脸色微变,急忙半蹲到谷畸亭身边,指尖在绳结上连点三下,麻绳“啪”地断开。

谷畸亭刚要撑墙起身,高艮后背猛地抵住他,低声骂道:“消停蜷着!添什么乱!”

那眼神冷如寒霜,却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扯下腰间束带,利落地缠住谷畸亭流血的手指,压低声音道:“管好你自己。”

随后他旋身立于谷畸亭身前,高艮周身炁场骤然收缩,双脚在地上碾出浅印,双手摆成防御架势。

左掌虚护心口,右拳垂于腰眼,脊背绷直如竹。

盯着逼近的两道身影,他嘴角狠扯,露出一双大白牙:“燕武堂的拳头硬?自然门的炁劲巧?老子今儿个就用这双救人的手,教教你们!”

嗖的一声!

王辉的铁拳已至面门,拳风刮得眼角生疼。

高艮不退反进,右腿蹬地,砖块碎裂,整个人迎着拳头撞去。

右拳突然变招,巧劲缠住王辉手腕,借势一带。

正是师父当年用笤帚疙瘩抽出来的“卸力八法”,一气流外功岂止刚猛一路?

牧术的青芒指同时袭向后颈,高艮左臂扬起,掌心翻转间凝出水膜般的炁场。

指劲撞在水膜上,青芒滋啦炸开,化作荧光散落半空。

“好家伙,这要是被打中,还不皮开肉烂?”谷畸亭靠在墙边暗忖,目光扫过高艮微微发颤的肩膀——那里刚才硬接了王辉一记肘击。

看样子,这死脑筋果然没打算让他插手。

也罢,这出戏,总得有人撕了名门的虚伪面皮才算成。

不过谷畸亭此刻闪过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对不住了,高哥。

今日过后,你就要与你们一气流的师长们说再见了。

高艮浑然不觉谷畸亭的算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管他娘的名门不名门,今儿就算被逐出师门,也不能让这帮伪君子私刑害人!

“来啊!一块儿上!”

他暴喝一声,周身炁场彻底爆开,衣襟在气浪中嘶啦裂开。

砰!

王辉铁肘砸在墙上,砖缝立刻裂开,碎渣扑簌簌掉在高艮后颈。

牧术指尖青雾凝成倒刺,擦着他身边而过。

高艮左臂硬接王辉摆拳,肱二头肌当场肿起,燕武堂特有的震山劲顺着骨头缝传来,像是有人拿钝刀在骨髓里来回剐蹭。

他咬紧后槽牙,右拳挥向牧术面门,却被他的一手云手化开,手腕被青芒指倒刺划开血口。

“外炼硬接,可笑得很,你师父没教你流水不争先?”

流水不争先这话搁江湖里,说白了就是“以柔克刚”的门道。

牧术拿自然门的内修理念呛高艮,意思是说你玩硬桥硬马的外炼功夫,好比硬拿石头砸流水,看着凶巴巴的,实则使蛮劲儿。

“放你娘的狗屁!”高艮低吼一声,血水顺着嘴角流进下巴,他却浑然不觉,“老子只知道拳下留人!”

他踏前半步,左掌劈向王辉膻中穴,却被对方胸肌硬抗。

如同金刚罩一样的防御罩,弹得手指发麻。

牧术趁机欺身,指尖擦着腰侧划过,一道血痕渗出血来。

这一边,王辉的三连捶来得更凶:第一拳虚晃面门,第二拳锁喉,第三拳狠砸下盘。

高艮仓促侧身抵挡,一连接下三道攻击,震得半边身子发麻。

谷畸亭靠在墙角数着此刻高艮的伤。

左脸抓痕,右肩被打中,腰侧血珠子往下淌。

这死脑筋偏要硬接招,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不好,再硬也架不住车轮战……”谷畸亭开始担心起高艮来。

“他的师长就没有教过他,守规矩换不来体面吗?!”

谷畸亭看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没有过多的考虑。

直接抬手摸到扎在自己后颈的细针。

呵!

谷畸亭低呵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封住大椎穴的细针给拔出来!

鲜血顺着拔针的手指滴落,谷畸亭疼得眼皮直跳,但眼睛没有移开前方。

直勾勾地盯着场中三个乱战的名门弟子。

“高哥呀,”他攥紧带血的细针,藏进袖口,指尖触到针尾冰凉的金属,轻轻笑着说道,“这世道,可千万不要太守规矩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