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rider还是saber
刺耳的警报声并未因为爆炸的停止而从管制室中消失，为数不多的员工来回的在走廊之中奔走着。四十七名候补御主的冻结需要他们，中央区域的清理需要他们，拦住好奇心旺盛的技术顾问也需要他们。
杀生院祈荒端坐在司令席之上，望着眼前的屏幕出神。本该有条不紊接收各部门报告，并给予指示的她已经这样呆坐了有一会儿了。
迦勒底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糟糕到让她这个临时司令官没有半点的空闲。可是面前的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火的剑士持剑沐浴着烈焰，银发魔术师惊讶的跌坐在他的面前。拯救者和被拯救者对视着，名为命运的东西降临在他们之间。
明明旁边还有敌人在虎视眈眈，但是杀生院祈荒不得不承认，这画面无比的美……美到令她稍稍的有些吃味。她承认，此刻的她无比的羡慕奥尔加玛丽，羡慕她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被那火焰所温暖着。
她下意识的伸手触摸屏幕，明明知晓不可能触及那火焰，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触摸，想要再一次的被他温暖。
但是那不悦只是出现一瞬，杀生院祈荒其实由衷的为奥尔加玛丽的开心着，因为又有一个人被那火焰所拯救，虽说这些早就两人遇见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露出马脚了哦。”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本该在中央区域的技术顾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杀生院祈荒有些疑惑的问：“啊啦，我记得达芬奇亲现在应该在中央区域待命吧？”
莱昂纳多·达·芬奇，迦勒底守护英灵三号，自称技术顾问的从者的真名……不过仅看形象的话，估计会很难将她与那位文艺复兴时期的巨匠联系在一起。
“因为觉得有人要做些什么的话，这个时候说不定会是个好机会，所以就过来看看。另外，不要叫的那么亲密，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要好。”带着玩味的笑容，自诩为技术顾问的从者靠近司令席，有些意外的看着屏幕。
火焰剑士的出现令她有些诧异：“这个，莫非就是那个唯一幸存的御主？”
“是的，他叫藤丸立香。”杀生院祈荒微笑的回答。
技术顾问忽然的侧头，质问着临时的司令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被赶出会议的时候，和你见过面了吧？”
“在立香还没来之前，他的房间被我用来偷懒。”杀生院祈荒再次的回答，然后小声的提醒，“这个记得不要和所长说，不然我又会被她责怪的。”
“后面那句是多余的，我对你和奥尔加玛丽之间的事没兴趣。”技术顾问叹了口气。
然后，她看着面前这个在迦勒底还颇为受人敬仰的女医生说：“听好了，我不知道你来迦勒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摆出这一副好医生、好女人的样子。”
“但是……”技术顾问的声音无比的认真，“beast，我是不会让你在这里乱来的。”
“话说，达芬奇亲你一直用beast来称呼我，难道不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杀生院祈荒叹了一口气，“是我理解的野兽的意思吗？虽然我不在意，但是用这个来称呼女生，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技术顾问忍不住的笑：“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年纪，还自称女生有些不合适吗？”
“……达芬奇亲还真擅长戳人痛点啊。”杀生院祈荒无奈的笑。
……
火光蔓延在庭院之中，隔绝了紫发从者的视线。她不安的弓着身，像是准备进攻的蛇一样。污染令她无法像正常从者一样的思考，仅保留最基本的兽性本能。
这就让明明职阶是rider的她，却像是berserker一样的好斗和无脑。
混乱令她无法思考圣杯战争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这栋大宅是她想守护的人重视的地方，不容人践踏。所以不管是谁，只要进入这栋大宅，就要做好用死亡来赔罪的准备。
火焰逐渐的消散，半边身躯是红色，肩头有着龙首，额前还有着锋利剑尖的剑士踏出。他持着长剑，火焰组成的纹章，银白色的剑刃，无一不在说明那把剑的不凡。
这个剑士是个强敌！仅剩斗争本能的从者rider迅速的判断。
“你是什么人？”她嘶吼的问着，面前的剑士没有魔力波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从者，也不像魔术师。
“名字的话……”火之剑士出声说，“叫我saber好了，假面骑士saber。”
如果没有眼罩的话，一定能看见从者那瞪大的双眼：“rider？saber？到底是哪个？”
这让藤丸立香有些犯难了，就如同他认知中的圣剑，和奥尔加玛丽所想的圣剑不是一个存在一样。在他认知中的rider和saber，与对面从者所想的也不是一样东西。
在她看来，rider与saber是从者在现界之后，被赋予的某个职阶。
“非要问的，就是两个都是。”藤丸立香直视对面的从者，不管rider也好，saber也好，他都是。
不详的魔力变得更加混乱，紫色长发飞舞，链刃如蛇信一般的吐动：“你是在愚弄我吗？我才是rider！”
风暴一般的银光在庭院中出现，银色的链条不断的闪动，如同蛛网一样密集的该过来。藤丸立香熟练的闪动，变身后他的体魄被强化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被书店老板训练的成果在此刻显现，他熟练的挥动着剑，不断的弹飞袭来的链刃。这如字面意思上游刃有余的样子，令被他送回仓库之中的奥尔加玛丽惊呆了。
丝毫不用怀疑，这是能比肩从者，甚至是三骑士的力量！
链刃再次的被弹飞，银色的剑刃几乎是擦过rider的脸颊，高等级的敏捷令她躲开了这次斩击。迅速的拉开距离，明白白刃战已经决不出胜负，她将手伸到脑后，将脸上的护具解开。
远处的奥尔加玛丽出声提醒：“小心，那是宝具……不对，是魔眼！”
护具后的是一双美丽妖艳，如同蛇一样的瞳孔，rider冷声的说：“作为踏进这座宅邸的惩罚，你就变成石塑装点这里吧！”
不详的魔力绽放，所触及的东西化作一片坚硬的灰白。那双眼睛中迸发的魔力，令躲在远处的奥尔加玛丽玛丽为之心惊，而因为这双眼睛的出现，她知晓了这名从者的名字。
“是美杜莎！不要看那双眼睛，那是会让所有对视之人变成石头的石化魔眼！”她大声的提醒着，那双魔眼令她无法窥视庭院中的战况。
并没有因为真名显露而暴怒，混沌化的rider美杜莎说：“纠正你一点，石化的前提并不是看到我的眼睛，而是被我看到。”
奥尔加玛丽忽然的一愣，仅仅只是被看到就会石化，而在交战之时，rider的目光一直在死盯着她的敌人。而庭院之中，根本就没有遮挡物。
“是吗，那么说只要不被你看见，你的魔眼就没用是吧？”
令奥尔加玛丽安心的声音从庭院之中传出，同时这声音也令rider暴怒，她根本看不见那火之剑士！火焰再次的燃起，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令rider更加烦心的是，这火焰之中有着龙吟。
赤红的龙穿过烈焰，狰狞的龙首撞击在了rider的身上。
“宝具吗？”她惊骇的望着眼前的龙，毫无疑问，这是位于幻想种顶端的龙种。将这样的龙作为宝具，她的敌人居然真的是rider！
“不，是必杀。”随着龙一起跃出的藤丸立香纠正了她的错误，收纳在腰间驱动器中的圣剑拔出，缠绕着火焰的剑刃挥下，发出龙吟一般的清亮叫声。
魔眼变得黯淡，赤红的剑将rider的身体贯穿，也将作为从者核心的灵核贯穿。她用着最后的力气握紧手中的链刃，这个距离展开宝具，就算无法改变她会退场的事实，也足以重创对面的剑士。
但是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可能是因为即将退场取回了一些理智，或者不想自身的混乱污染那作为宝具的白色天马……又或者是，这里没有让她为之拼命的御主。
“……saber，原来如此，你是来填充她的空缺啊。”默默的注视着面前的剑士，不再危险的眼眸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柔和。
金色的粒子自rider的身上浮现，那也不再危险的高挑身躯逐渐的消失：“这是给你的忠告，这场圣杯战争已经变质了。”
藤丸立香感觉手中一空，rider已经彻底消失。
旁边仓库的门打开，奥尔加玛丽着急的小跑到他的身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并不知晓藤丸立香变成这样子背后的理由是什么，但是以一介普通人之身，击败从者，尤其还是美杜莎这种有着不低知名度的从者……
但凡强大的魔术，一定有着同样强大的负担，此刻魔术回路还在剧痛的奥尔加玛丽对这一点无比清楚。
“我感觉状态相当的好。”藤丸立香拍着胸前的装甲回答，沐浴火焰令他状态绝佳。
“话说刚才那个是？”他望向rider消失的位置，她留下的那番话令他有他有些在意。
确认他状态确实不错的奥尔加玛丽松了一口气，托着下巴沉思说：“变质的圣杯战争，是在提醒我们吗？”
圣杯战争，七名御主带着七名互相争斗，获得万能许愿机圣杯的大仪式，迦勒底的御主与从者系统都是借鉴于这个仪式。藤丸立香在初听闻时还有些惊讶，这几乎等同于全知全能了吧？
奥尔加玛丽则是回答哪有那么容易……但是迦勒底的建立与圣杯战争脱不开关系，所以她也没办法直接否认。
沉思了片刻，奥尔加玛丽说：“圣杯战争的变质，我想这会不会与特异点的形成有关？”
这就像是是把谜底写在谜面上的谜语一样，燃烧的圣杯战争举行地，失控暴走，且没有御主的从者……这些无一不在说明，未来人类的消失，就与圣杯有关。
经过奥尔加玛丽的讲述，藤丸立香也明白了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就该去寻找圣杯是吧？”
“那有那么容易啊。”奥尔加玛丽叫住了他，“圣杯是要七骑从者厮杀到剩下最后一位才会显现，而且这个已经变质的圣杯战争，会不会有圣杯出现还未知……”
她说着说着的没有了声音，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不知为何忽然不说话的藤丸立香：“怎么了吗？”
“嘘。”藤丸立香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并未解除变身的他听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可以清楚的听到，有谁正在向这边快速的靠近。这个速度，是从者！
巨大的黑色十字盾飞过庭院的围墙，挡在了火之剑士和银发的魔术师面前。
堇色的短发跳动，矫捷的黑色骑士跃入庭院，将奥尔加玛丽护在身后：“玛修·基列莱特到位，所长你没事吧？”
“哎？”正打算持剑夺回奥尔加玛丽的藤丸立香愣住了，被巨盾骑士护在身后的奥尔加玛丽也愣住了。
并没有立即发现这奇怪的气氛，玛修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火之剑士：“没有魔力反应，疑似saber的从者停止行动，请在我身后小心的撤离这里！”
通讯手环启动，杀生院祈荒出现在投射出的屏幕之中，有些着急的说：“据去清理中央区域的职员汇报，并没有发现玛修的身体，现场留下的痕迹像是被灵子转移走了……啊啦，看来我汇报晚了啊。”
看到那巨大盾牌之后露出的半张脸，杀生院祈荒有些意外，随即带着微笑不再说话了。
玛修惊讶的脸从盾后探出：“为什么祈荒小姐你会出现在对面啊？”
伸手将腰间驱动器上的小书合拢拔下，火之剑士在翻动的书页间解除变身，藤丸立香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女孩。
“前辈？”阔别一会的前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也令堇色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白色的小兽从巨盾之后跃出，踩着藤丸立香愣住的脸，爬上他的头绕一圈又停在肩膀之上：“芙。”
“……是的，没搞清状况就自顾自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我是笨蛋。”藤丸立香捂着微红的鼻子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