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你们，也是巫师？”韦恩看着眼前这两人，老维和卡伦的外表看起来和常人不一样，但是这是海德港，别说是看起来不正常的这两人，比他们更奇怪的人也比比皆是。

“是啊，不然我干嘛冒着被神殿发现的风险出手。”卡伦毫不在意地喝着手里的酒，而老维听到这句话后，却突然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

韦恩只感觉那一瞬间有重若千钧的铁块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精神却在那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好了，老维，这里还有新人。”卡伦淡淡地开口，他的声音仿佛一道清风，拂去了老维带来的压力，韦恩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手指微微颤抖。

他心里有些无奈，自己为了能在乱世里有保命之力，成为了巫师学徒，但是却又被巫师们找上门来，这两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巫师，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但是他很确定，他只能够听从他们的命令。

“你不该这样做的！”老维收敛了气息，但是面色依旧很难看：“导师……他还很危险，你是我们里面最重要的，你不能暴露。”

“没有意义，老维，我们进不去神殿，那么暴露与否，没有任何意义。”韦恩注意到卡伦在听到导师两个字的时候，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地发力，将手里的杯子捏出了几道裂纹。

“我们时间不多了……”卡伦叹了口气，随后看了韦恩一眼，眼中出现莫名的光彩：“你知道吗，在海德港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一个自学成才的巫师学徒，这多么难得啊。”

“确实，一般人想要突破巫师学徒，得需要有足够的精神力，以及基本的知识，前者决定是否能意识到灵魂海，后者则是决定能不能搭建魔法回路雏形，这确实很难得。”老维也难免看了韦恩一眼，喃喃道：“而且自从众神之王身死，我们就被堵在众神山的另一头，没办法轻易过来，哪怕用传送，也会被他们干扰……”

“小子，你的老师是谁，我很好奇，除了我们，谁还能在这种时候，跑到大陆的最南边。”卡伦拍着他的肩膀，好奇地问了一句，韦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老师。”

“那你是得到了某些法师的手札？”卡伦若有所思：“看起来那帮空间法师的传送法术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我的魔力，真的会被神殿的人看出来吗？”

“当然。”卡伦点了点头，说道：“魔法学徒，一般情况下是不被允许进入神殿控制范围的，因为魔力在神殿的眼里就如他暗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你很幸运，至少没有遇上神职人员，不然……”

他哼哼了两声，没有多说，不过韦恩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皱着眉头说道：“只有一环法师才能控制魔力吗？”

“理论上是这样，因为法师学徒之所以要搭建这个拙劣的魔法回路雏形，是因为这本质上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卡伦随口解释了一句：“法师学徒的魔法回路只能凝结魔力，魔力会自然而然地逸散出去，改造学徒们的身体，让我们适应魔力。”

“因为魔力再怎么说，也不是人类天生就有的力量，所以需要身体去适应，去自主的改变，接受这种力量，只有这样，到了一环，二环，乃至更高的时候，你才能够承受庞大魔力的冲击。”

“这是一切的基础。”卡伦看了他一眼，说道：“在巫师聚集地，当然不会有学徒们会在乎这个，但是在神殿控制范围内，一旦有人偷学魔法，就会被神职人员抓住处死，这也是为什么巫师们不会轻易把成为巫师的方法流传出去的原因。”

“你捡到的巫师手札，大概率是某个二愣子，应该不会超过三环，我猜的没错吧？”

韦恩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卡伦，觉得这帮巫师，似乎并不是那种残忍无情的人，可是下一秒，卡伦的话就让他皱起了眉头：“所以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哪怕你在这个城市的角落躲一辈子，也没法保证不会碰上神职人员，更何况，刚刚那些地痞流氓，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果我升环呢？”韦恩面沉如水：“是不是成为一环巫师，就不会有这个麻烦了。”

“理论上，是的，但是这不可能。”卡伦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环？”

“巫师联盟里，除了那些开辟者，从学徒升级到一环的最快的人，用了三年。”卡伦竖起三根拇指：“你确定你能保证你在三年内不会被发现吗？”

卡伦看着他，突然想到他们之前的话，他面色平淡，说道：“你们有办法，对吧？”

“没错。”卡伦面带微笑：“只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混进神殿。”卡伦轻飘飘吐出四个字，韦恩直接摇头拒绝：“你都说了，我要是被神职人员发现的话，那就是找死，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神殿的人折磨至死。”

“我自然有办法，甚至能让你成为信徒。”卡伦看着他，说道：“怎么样，要接受这个交易吗？”

韦恩心情复杂，他现在感觉自己走到了绝路，答应他，自己就得涉险，不答应他，更是死路一条。

但是他脸上依旧平静，看了眼满怀期待的卡伦，说道：“先告诉我，我要做什么。”

“呵，其实很简单。”卡伦挺直身子，招呼老维给韦恩倒一杯酒，然后说道：“我们会给你身上搭建一个神术，这样，你的魔力就会完全控制在你体内，你的身体将会受到更加完美的改造，而你外表的神术也会禁锢你的魔力，不会让它逸散出来，最重要的是，你能伪装成诸神的信徒。”

“伪装？”

“神术本质上用的力量就是提纯过的信仰之力，我会给你一定的神力结晶，并且稍微改造一下你身上的神术，神术会溢出微弱的信仰之力，这样你就能够成为忠诚的信徒。”

韦恩听着感觉不太靠谱，他好奇地问道：“你们也会神术？”

“是我们。”卡伦嘴角微微向下，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诸神，也就是一帮只会吸血的臭虫罢了，论信仰之力的用法，他们根本就比不过我们巫师。”

“我们，追求的可是真理，而不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