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陆膺截杀
陈九看着眉头微挑。
这四个由天机测算得来的消息似乎都不太好啊!
袭杀?女尸?乱城?掌杀?
这都些什么玩意儿?
按照原身记忆来看,陈翎似乎确实是在一月前带回来一个女子下。
但因为这是陈翎的事情,原身也没有多管,久而久之就给忘了。
不过看这情况……九日后才死,是先缓缓还是先回去看看呢?
陈九坐在高堂椅上,暗自沉思着。
他现在需要拿到沈济送来的折子,捋清楚青城的混乱事情方才能做出规划。
“近日妖邪乱城的折子都在这里了。”正想着,沈济就捧着一盘折子走了进来,眼神时不时地打量着陈九。
“念念。”陈九看着那一盘折子,嘴角微微抽搐,这么多?
“这些是青楼蛇妖的折子,吃人鼠妖的折子,城外邪猩峰上猩魔的折子,乱葬岗上相关折子,狼妖群要掳走妇女的折子……”
沈济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只是一个个念着,但陈九却感觉脑袋颇大。
沈济所念之事极其繁多,远超陈九所想,光是妖字,便已出现了不知多少次。
呵!
翎啊,哥想你了,真的!
而沈济似乎没注意到陈九表情的细微变化,继续说道:
“这蛇妖是翎爷一年前带进青楼的,专门吸食百姓精气,并且青楼和你三七分账,这鼠妖是翎爷带来啃食不听话官员的,还有这猩魔,是翎爷认的大哥,至于乱葬岗的那个鬼物,是翎爷刚认的干妈……”
砰……!
不等沈济说完,陈九一拍桌面。
沈济看去,前者已站起身来,眼神平静,在那平静的外表下是抽搐的内心。
“九爷,您这是?”沈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三年来他已被陈翎收拾出一些阴影,不晓得这九爷会不会也和翎爷一般。
“召集五十个官员。”陈九没有多说什么,脚踏罡气,凌空而起,飞至堂门前。
他花了几十年寿元从锻体境推演入天罡后期,相应地,他也会获得熟练度,所以陈九也可以极度熟练的掌握罡气。
“你要干嘛?”沈济还有些不知所措,召集官员的事情,陈翎都没干过,陈九要干?
“干什么?去青楼还能干嘛?给我弟那认得姐冲冲业绩。”
陈九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至于那女尸之事就先后方,反正九天后才死,不急。
原地,沈济面色铁黑,盯着陈九的背影,想要反抗,但却没有实力支撑他反抗。
“两兄弟,一丘之貉!”沈济咬咬牙,冷声且小声说着。
在三年前,他还没到青城时,不知道人可以畜生到何种程度。
可如今在青城这三年,他知道,有时候用“畜生”形容人,更像是在变相地污蔑“畜生”二字。
认女鬼做干妈,识妖邪做兄弟,相助妖邪鱼肉百姓,至今,沈济都认为陈翎是披着人皮的妖邪。
现在,他觉得陈九应该也差不多,居然还要带官员去给花魁冲业绩。
“别磨蹭,速度快点。”陈九支起油伞走出了前堂,心中暗想若是时间充裕,嘿嘿嘿……
但他还没走多远,站在青石校场中心时,脚步便停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油伞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再顺着油伞边缘滴落在地,空气中似乎就有一种压抑的氛围扩散。
砰……!
接连数道靴子踩踏水坑的声音发出,青石校场四周的墙外纷纷跳出数个人影。
他们抽出横跨于腰间的银剑,将陈九包围,压抑的氛围下潜藏着可怕的杀气。
大门口,有个中年男子撑着柄花色油伞,身穿黑色官衣立身于门梁下方,鹰目如刀,满面阴鸷地看着陈九。
镇魔司职位可分为:巡夜人,伏妖尉,灭妖使,镇崇郎,镇魔司主。
青城周边妖邪不受圣地重视,所以青城镇魔司便只有前三职位,不存在镇崇郎与镇魔司主。
而青城镇魔司共有三位灭妖使,一是宋老,二是陈翎,三则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陆膺。
“翎爷,许久不见了。”
陆膺声音沙哑且沉闷,向陈九走去,那些巡夜人,伏妖尉自行闪开一条通道。
“陆使这是要造反?”陈九打量了此人,没想到消息中说的袭杀,是这样的袭杀。
“翎爷说笑了。”
“若我是陈九呢?”
“陈九?不认识!本官只知道你是咱们青城的翎爷啊。”
前堂中,沈济看着这一幕眼神微顿,扶在佩剑上的那只手缓缓落下,他并不劝阻。
相反,他更乐意看到陈九出事。
要怪就怪陈翎这三年干的事情太过畜生,以及刚刚陈九说的那些话,让沈济对陈九的感官也很不好。
退一步来说,哪怕整个镇魔司早已腐败不堪,即使另外两位灭妖使也有出格之举,
但相较于陈翎的行为,另外两位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加之,一月后圣地视察,若无人承担主要责任,清查青城镇魔司时,或许除沈济之外的所有镇魔司官员都要死尽。
现在陈翎消失,那就只能以陈九来顶罪了。
陆膺明显是不想死,也不愿背负任何责任,所以便想要带人灭杀陈翎,并将责任全部推到他陈九身上。
得一个戴罪立功!
而陈九与陈翎是孪生兄弟,生的一模一样。
若是只有一个脑袋,谁又能分清楚这是陈九,还是陈翎呢?
“陆膺必然知晓这是陈九,但绝对不会承认。”沈济心中暗暗说道。
圣地视察就像是一把刀,悬挂在镇魔司内所有人的脑袋上,一旦无人担责,所有人都会被这剑砍掉脑袋。
陆膺怕,陈九同样是怕,不然也不会收拾陈翎留下的烂摊子。
陆膺皮笑肉不笑道,两把油伞在细雨下接触,盯着陈九的双眼,
继续说道:“如今青城人心惶惶,而你又与妖邪合作,本使实在是不愿看到百姓惶恐,故,特来此,望翎爷,赴死!”
“赴死?莫非陆使这三年便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如今圣地视察将来,无非是想拿着我的脑袋顶罪罢了……”
陈九话语轻顿,嘴角略微轻扬,左手拿着油伞,右手按在腰间银剑上,脚步朝前一踏。
浑厚的罡气从体内四散开来,将地上雨水溅射在半空中形成水幕。
陈九没有任何犹豫,抽剑,斩出。
银光炸现!
连同水幕被一起平整斩开。
伞柄断裂,花色油伞飞天而起。
陆膺似是未曾想到陈九会忽然动手,慌乱之下来不及做出多余动作,只得仓促运转罡气护于身前。
但整个身体却在这银剑之下被斩飞出去。
陈九手拿油伞,笑着说道:“陆使,你这也不行啊,莫不是肾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