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苍降临
黎明时分，叶尘和夜无双离开了藏身的山洞。一夜的调息让叶尘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叶玄，但两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敖曦和沐雨应该往西去了月神族旧址。“夜无双查看传讯玉简，“龙卫全军覆没，但成功拖住了焚天分身。“
叶尘面色沉重。虽然与那些龙卫相识不久，但他们的牺牲依然让他心痛。更令他不安的是祖龙逆鳞中普行留下的讯息——如果眼中出现黑气，就杀了他。
“我们先去与沐雨她们会合。“叶尘强打精神，“然后一起去找普行前辈。“
夜无双点头，突然神色一凝，短刀瞬间出鞘：“有人来了！“
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灰袍猎猎，面容沧桑，正是普行！
“前辈！“叶尘惊喜地喊道，正要上前，却被夜无双一把拉住。
“不对劲。“夜无双冷声道，“看他的眼睛。“
叶尘定睛一看，顿时如坠冰窟——普行的双眼完全被黑气笼罩，没有一丝眼白。更可怕的是，他手中还拎着一个人，那人昏迷不醒，面容与普行一模一样！
“两个普行？！“叶尘失声惊呼。
黑眼普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叶尘，我亲爱的弟子...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与普行一般无二，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仿佛无数虫子在地上爬行。
“你是谁？“夜无双将叶尘护在身后，永夜之力全力运转。
“我是你们的师尊啊。“黑眼普行轻笑，随手将昏迷的普行丢在地上，“或者说，我是他更好的一半。“
叶尘盯着地上昏迷的普行，后者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着。这个普行的眼睛是正常的，但面色惨白，嘴角挂着血迹，似乎受了重伤。
“你...你是终焉之主的化身？“叶尘试探着问。
黑眼普行大笑：“聪明！看来白璃那丫头告诉了你不少事情。“他突然收敛笑容，“不过你错了，我不是化身，而是普行本该成为的样子——与终焉之主合二为一的完美存在！“
他张开双臂，黑气如潮水般从体内涌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风化，仿佛连时间都被加速了千万倍。
“跑！“夜无双一把推开叶尘，自己则冲向黑眼普行，短刀直刺对方咽喉。
黑眼普行不闪不避，任由短刀刺入喉咙——然后化作黑烟消散，又在夜无双身后重组，一掌拍在他后心上！
“噗！“夜无双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十几丈远。
“夜无双！“叶尘目眦欲裂，玄黄战旗自动浮现，但他强忍着没有使用——叶玄可能会趁机夺取控制权。
“怎么了？不用战旗？“黑眼普行讥讽道，“怕那个小家伙出来捣乱？“
他一步步逼近叶尘：“你知道吗，叶玄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你不过是个后来植入的'容器'，为了温养玄黄战旗而存在的躯壳！“
“你胡说！“叶尘怒吼，但内心深处，这个说法与他最恐惧的猜想不谋而合。
黑眼普行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笑得更加愉悦：“可怜的小东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让我告诉你真相吧——“
他刚要开口，一道月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轰在他头顶！黑眼普行闷哼一声，后退数步，黑气被轰散了大半。
“沐雨！“叶尘惊喜地看向天空。
沐雨和敖曦乘着龙形飞舟疾驰而至。沐雨手中捧着青铜灯，月华仙子的虚影悬浮在空中，刚才那一击正是她发出的。
“终焉之主的走狗！“月华仙子厉声道，“休想伤害他们！“
黑眼普行不怒反笑：“月神族的小丫头？有意思。当年我亲手灭了你全族，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月华仙子闻言，虚影剧烈波动，显示出内心的愤怒。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转向叶尘：“快带上普行大人离开！我们拖住他！“
敖曦已经从飞舟上跳下，扶起昏迷的普行。夜无双也勉强爬起来，退到沐雨身边。
“想跑？“黑眼普行冷笑，黑气再次凝聚，“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他双手一合，无数黑气化作利箭射向众人！月华仙子立刻展开月光屏障，但黑气箭矢腐蚀性极强，屏障很快出现裂痕。
“带普行大人走！“月华仙子咬牙坚持，“去虚无禁地找白璃！只有她能解决这个怪物！“
叶尘犹豫不决。逃跑意味着抛弃月华仙子和同伴，但留下来可能所有人都会死...
就在这危急时刻，地上的普行突然睁开眼睛，虚弱但坚定地说：“不...不能去虚无禁地...第七个节点...找第七个节点...“
“师尊！“叶尘又惊又喜。
黑眼普行见状大怒：“闭嘴！“一道黑气如鞭子般抽向普行，月华仙子连忙用身体挡住，虚影顿时黯淡了几分。
“快走！“月华仙子艰难地说，“叶尘，拿着这个！“
她从灯中抽出一缕金光，抛向叶尘。金光融入玄黄战旗，旗面上的黑线立刻淡化了不少。
“这是我最后的月华本源...能暂时压制叶玄...“月华仙子的虚影越来越淡，“记住...沐雨她...她是...“
话未说完，黑眼普行一记重击轰碎月光屏障，月华仙子的虚影彻底消散，青铜灯“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不！“沐雨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黑眼普行狞笑着走向众人：“游戏结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尘突然站直身体，眼中金光闪烁——但不是叶玄的那种傲慢金光，而是一种更加纯净、温暖的光芒。
“沐雨，夜无双，结阵！“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与平时的叶尘不同，与叶玄也不同，仿佛两者的融合。
沐雨和夜无双虽然疑惑，但本能地听从指令，三人迅速站成三角阵型。
“三才合一！“
玄黄、月华、永夜三力交织，形成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但这次与以往不同——玄黄战旗散发的不再是单纯的玄黄二气，而是混合了月华仙子金光的特殊能量，威力大增！
黑眼普行首次露出凝重之色：“有点意思...“
三色光柱轰然而出，与黑眼普行的黑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将周围数十丈的树木全部连根拔起，地面龟裂，烟尘漫天。
当烟尘散去，黑眼普行依然站立，但身上的黑气淡薄了许多。另一边，叶尘三人则气喘吁吁，几乎力竭。
“不错的尝试。“黑眼普行冷笑，“但还不够！“
他正要再次出手，地上的普行突然挣扎着站起，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一口精血喷出，化作血色符文缠绕住黑眼普行。
“走！“普行虚弱但坚决地命令，“去第七节点...找...叶锋...“
血色符文暂时禁锢了黑眼普行，但显然坚持不了多久。敖曦当机立断，召唤飞舟：“快上来！“
五人迅速登上飞舟，敖曦全力催动，飞舟如离弦之箭射向天际。身后传来黑眼普行愤怒的咆哮和符文碎裂的声音，但终究没能追上他们。
......
飞舟上，普行再次陷入昏迷。沐雨抱着碎裂的青铜灯，神情哀伤。夜无双盘坐调息，恢复伤势。叶尘则站在船头，望着远方出神。
“叶尘...“沐雨轻声唤道，“刚才那个...是你还是叶玄？“
叶尘转过身，眼中金光已经完全消退：“是我，但也不完全是。“他苦笑着解释，“月华仙子的本源让我暂时与叶玄达成了...某种平衡。我能借用他的部分记忆和力量，但主导权还在我手里。“
“那个黑眼普行说的话...“沐雨欲言又止。
“关于我是'容器'的事？“叶尘摇头，“我不确定真假。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救普行前辈，切断星辰锁链。“
敖曦插话：“普行大人说的'第七节点'和'叶锋'是什么意思？“
“第七个时空节点。“叶尘回忆道，“青岚说过，七根星辰锁链连接着七个节点：龙族圣地、月神族遗迹、暗夜谷、天兵冢、星辰殿、虚无禁地，以及...“
“以及哪里？“沐雨追问。
叶尘突然瞪大眼睛：“叶家村！我的出生地！“
众人恍然大悟。第七个节点竟然是叶尘从小生活的小村庄！
“那叶锋...“夜无双若有所思。
“是我哥哥！“叶尘激动地说，“他在叶家村等我们！“
敖曦立刻调整飞舟方向，向叶家村疾驰。沐雨继续为普行检查伤势，但情况不容乐观——黑气已经侵入他的心脉，随时可能完全侵蚀神志。
几个时辰后，飞舟抵达叶家村上空。从高处看，这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小村庄宁静祥和，完全看不出与什么时空节点有关。
但叶尘体内的玄黄战旗突然自动浮现，旗面上的星图直指村庄中央的老槐树！
“那里！“叶尘指向槐树，“节点就在树下！“
飞舟降落在村外，以免惊动村民。五人悄悄潜入村庄，来到老槐树下。这棵槐树据说有千年历史，树干粗得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
“现在怎么办？“沐雨小声问。
叶尘伸手触摸树干，玄黄战旗上的星图投射出来，与树干上的纹路完美契合。随着一阵“咔咔“声，树干中央裂开一个洞口，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果然在这里...“叶尘深吸一口气，“我先进去。“
五人依次进入树洞，沿着螺旋阶梯下行。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地心延伸。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亮光。
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悬浮着一根星辰锁链，链子一端没入虚空，另一端连接着一块古朴的石碑。
而站在石碑旁的，正是叶锋！他身边还有一位中年女子，面容与叶尘有七分相似。
“哥！“叶尘惊喜地喊道。
叶锋转身，脸上却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深深的忧虑：“你们不该来的...至少不该带着他来。“
他指的是昏迷的普行。
“什么意思？“夜无双立刻戒备起来。
中年女子——现在可以看清她约莫四十出头，眉眼温柔但带着坚毅——上前一步：“尘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叶尘如遭雷击，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母...母亲？“他声音发颤，“可是你...你不是已经...“
“死了？“女子苦笑，“不，我只是被囚禁了。囚禁在这个时空节点里，守护着最后的秘密。“
叶锋神色复杂：“母亲是叶家村节点的守护者，也是...玄黄战旗最初的持有者。“
信息量太大，叶尘一时难以消化。他看向母亲——这个只在镜中见过的女子，现在活生生站在面前。
“孩子，时间不多了。“叶母严肃地说，“终焉之主即将降临，我们必须立刻切断这根锁链。但在此之前...“
她看向昏迷的普行：“我们必须确定，他还是不是他自己。“
“怎么确定？“敖曦问。
叶母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与青岚给叶尘的一模一样：“这是'问心玉'，能照出一个人的本源。如果是普行大人，会显示出混沌剑的虚影；如果是终焉之主，则会显示黑气。“
她将玉佩放在普行额头。玉佩亮起柔和的光芒，渐渐凝聚成一柄小剑的虚影——但剑身上缠绕着丝丝黑气！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叶母皱眉，“终焉之主已经开始侵蚀他，但尚未完全控制。“
“有办法救他吗？“叶尘急切地问。
叶母犹豫片刻：“有，但很危险。需要有人进入他的识海，帮助他对抗黑气。“
“我去！“叶尘毫不犹豫。
“不行！“叶母和叶锋同时反对。
“太危险了。“叶母解释道，“识海是人的精神世界，在那里受伤会直接反映到灵魂上。而且你现在自身难保，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
“正因为如此，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叶尘坚定地说，“叶玄对黑气的了解比我们都多。月华仙子的力量让我能暂时控制他，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众人争论不休，最终普行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让他...试试...“
“师尊！“叶尘跪在普行身边，“您醒了！“
普行的眼中黑气与清明交替闪现，显然在艰难抗争：“叶尘...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保持本心...“
这句话白璃说过，普行自己也说过，现在再次强调，让叶尘感到一丝不安。
“我会的。“他郑重承诺。
叶母见无法劝阻，只得同意：“好吧。但必须有人在外护法，防止终焉之主趁机来袭。“
“我来。“夜无双站了出来。
“我也留下。“沐雨紧接着说。
敖曦和叶锋负责警戒外围，叶母则主持仪式。她让叶尘和普行面对面盘坐，双手相抵，然后在周围画下复杂的符文。
“进入他人识海极其危险，你必须牢记三点。“叶母严肃地叮嘱，“第一，不要相信看到的一切；第二，不要迷失自我；第三...“
她顿了顿：“如果发现普行大人已经被完全侵蚀...杀了他。“
叶尘心头一震，但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开始吧。“
叶母双手结印，符文依次亮起，将叶尘和普行笼罩其中。叶尘只觉天旋地转，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
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经站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天空是暗红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只有无数断裂的锁链从云层垂下，如同世界末日后的景象。
“师尊？“叶尘呼唤道，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风声呜咽，如同无数亡魂的哭泣。
叶尘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没走多久，就看到远处有一座高台，台上似乎有人影。他加快脚步，来到高台下。
这是一座白骨垒成的高台，每一级台阶都是用不同生物的头骨铺就。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浑身缠绕黑气的普行，另一个则是...叶尘自己！
不，不是叶尘，而是叶玄！他正与黑眼普行交谈，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师尊！“叶尘大喊着冲上高台。
两人同时转头。黑眼普行冷笑一声，化作黑烟消散。叶玄则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尘：“来得真慢，我等你很久了。“
“你对师尊做了什么？“叶尘质问道。
“我？什么都没做。“叶玄耸肩，“是终焉之主在侵蚀他。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他走近叶尘，眼中金光大盛：“承认吧，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你是容器，我是灵魂；你是现在，我是过去。只有合二为一，才能发挥玄黄战旗的真正力量！“
“胡说！“叶尘后退一步，“我是叶尘，是真实存在的个体！“
“是吗？“叶玄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能读取你所有的记忆，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这个问题击中了叶尘的软肋。确实，叶玄似乎知晓他的一切，而他对叶玄却几乎不了解。
看到叶尘动摇，叶玄趁热打铁：“加入我吧。我们可以一起对抗终焉之主，成为新的主宰！想想看，那种力量...“
“不！“叶尘突然坚定起来，“力量不是一切！我有朋友，有家人，有值得守护的人！这些你永远不懂！“
叶玄脸色一沉：“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了！“
他猛地扑向叶尘，两人在高台上扭打起来。这不是肉体上的搏斗，而是灵魂层面的对抗，每一次“受伤“都会削弱彼此的存在。
叶尘渐渐落入下风。叶玄对灵魂之力的运用远比他熟练，很快就将他压制在地。
“最后机会。“叶玄掐住叶尘的脖子，“臣服，或者消亡！“
叶尘呼吸困难，但眼中依然坚定：“我...绝不...屈服...“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月光突然从天而降，将叶玄击退！叶尘惊讶地抬头，看到月华仙子的虚影悬浮在空中。
“月华仙子？你不是已经...“
“我的一缕神识还留在玄黄战旗中。“月华仙子温柔地说，“叶尘，记住，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守护之心，而非征服之欲。“
叶玄愤怒地咆哮：“多管闲事！“他挥手打出一道黑气，将月华仙子的虚影击散。
但这短暂的喘息已经足够。叶尘重新站起，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清明。月华仙子说得对，他的力量源泉从来不是玄黄战旗，而是守护同伴的决心！
“叶玄，你永远赢不了我。“叶尘平静地说，“因为我有值得为之而战的人，而你...什么都没有。“
他主动冲向叶玄，这一次，形势逆转。叶玄节节败退，眼中的金光逐渐暗淡。
“不！这不可能！“叶玄惊恐地大叫，“我比你更早接触玄黄战旗，我应该比你更强！“
“但你从未真正理解它的意义。“叶尘一拳击中叶玄胸口，“玄黄代表天地，战旗象征守护。你只想征服，所以永远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力量！“
叶玄的身影开始消散，他绝望地伸出手：“不...我们是一体的...你不能...“
“再见，叶玄。“叶尘坚定地说，“或者说，永远别再见了。“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叶玄彻底消散。高台也开始崩塌，整个识海空间剧烈震荡。
叶尘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意识被拉回现实......
......
现实世界中，叶尘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所有人都紧张地围着他。
“成功了吗？“叶母急切地问。
叶尘看向对面的普行。后者也缓缓睁眼，眼中的黑气已经消退，恢复了清明。
“师尊！“叶尘喜极而泣。
普行虚弱地笑了笑：“干得好，弟子...“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溶洞突然剧烈震动！连接石碑的星辰锁链哗啦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通过它降临！
“不好！“叶母脸色大变，“终焉之主感应到锁链即将被切断，想要强行降临！“
普行挣扎着站起：“必须立刻切断锁链！“
“怎么切？“敖曦焦急地问，“我们试过了，所有攻击都对它无效！“
普行看向叶尘：“玄黄战旗...只有它能切断星辰锁链...“
叶尘毫不犹豫地唤出战旗，走向锁链。但当他要挥旗斩下时，锁链突然黑光大盛，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沿着锁链快速接近！
“快！“普行厉声道，“它要来了！“
叶尘全力挥动战旗，玄黄二气化作利刃斩向锁链。就在利刃即将碰到锁链的瞬间，那个黑影已经冲到咫尺之遥，一只漆黑的手爪从锁链中伸出，抓向叶尘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叶尘面前——是叶锋！手爪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哥！“叶尘撕心裂肺地喊道。
“快...斩断它...“叶锋艰难地说，双手死死抓住那只手爪，为叶尘争取时间。
叶尘含泪挥下战旗，玄黄利刃终于斩在锁链上！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和无数凄厉的惨叫，星辰锁链应声而断！
那只伸出的手爪瞬间风化消散，黑影发出不甘的咆哮，被拉回虚空深处......
锁链断裂的一端无力地垂落，第七个时空节点，终于被切断了。
叶尘顾不上庆祝，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叶锋：“哥！坚持住！“
叶锋脸色苍白，但嘴角挂着微笑：“没...没关系...这是我...该做的...“
普行拖着伤体过来，查看叶锋的伤势：“伤及心脉...但还有救。“
他双手按在叶锋胸口，源力涌动，暂时稳定了伤势。叶尘松了口气，转向断裂的锁链：“我们成功了！七根锁链全部切断！“
“不，还差一根。“普行摇头，“虚无禁地的那根...必须由白璃亲手切断。“
他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叶尘身上：“你们做得很好。但现在，我必须立刻赶往虚无禁地。终焉之主已经察觉我们的行动，时间不多了。“
“我们跟您一起去！“叶尘坚定地说。
普行想要拒绝，但看到众人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好。但在此之前...“
他看向叶母：“阿芸，好久不见。“
叶母——叶芸——眼中含泪：“十万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的对话让叶尘一头雾水：“你们...认识？“
普行和叶芸相视一笑，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