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生代码
第10章双生代码
“你是我唯一成功的作品。”小林雨晴的声音变得成熟，形象也逐渐变成现在的林雨晴，“我将自己的情感和部分自由意志编码进你的DNA，就是为了这一天。”
许沉的心脏狂跳：“什么一天？”
“系统重置日。”林雨晴指向窗外，玻璃舱中的一个舱体突然亮起紫光——里面是成年的她，“每月一次，所有宿主的神经连接会短暂重组。那是唯一能同时解放所有人的机会。”
“但需要触发条件...”许沉突然明白了，“第三次任务失败。”
林雨晴点头：“失败惩罚'神经溶解'实际上是强制重置。但只有你能承受这个过程，因为...”她轻触许沉手腕上的代码，“你体内有我的神经镜像。”
空间的边缘开始崩塌，林雨晴的形象也变得不稳定：“时间不多了...记住，重置开始时，唱我们的歌...”
许沉猛地回到现实世界，大口喘气。程野正用应急注射器往他手臂里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你消失了整整三分钟！”程野声音发抖，“生命体征几乎停止！”
许沉抓住好友的手：“我见到她了...真正的林雨晴。”他断断续续地分享所见，“我们需要在系统重置时触发那个共振器...”
程野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理论上可行，但...”他犹豫了一下，“要到达B18，你需要通过林氏大厦的主电梯，而那需要...”
“宿主权限。”许沉看向系统界面，那个紧急任务仍在闪烁，“看来我必须接受这个任务了。”
程野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林雨晴能连接你的意识...”他调出一个脑波图，“看，你们交流时产生的神经信号与系统频率完全一致！这意味着...”
“我们可以制造干扰。”许沉眼睛亮了起来，“不需要物理上到达共振器，只要在重置时产生足够的神经共振...”
两人迅速制定计划：许沉假装接受任务返回林氏大厦，实际上是要在系统启动重置时，利用他与林雨晴的特殊连接制造全局干扰。程野则负责在外围切断大厦的备用电源，确保系统无法中断这个过程。
“风险太大了。”程野最后检查设备时手微微发抖，“如果计算错误，你的大脑会在0.3秒内被烤熟。”
许沉将程野改装的微型发射器贴在太阳穴：“值得一试。”他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今晚行动？”
程野点头：“月相显示系统能量会在午夜降至最低。”他递给许沉一个奇怪的装置，“带上这个，林雨晴提到的那首'歌'...我分析了你的脑波记录，发现它其实是一段神经激活码。”
那装置像个小巧的音乐盒，但内部是精密的电子元件。许沉按下按钮，一段简单的旋律响起——正是他梦中反复出现的摇篮曲。
“当重置开始时，播放这段代码。”程野严肃地说，“它应该能唤醒所有宿主的自主意识。”
夜幕降临，两人驱车前往林氏大厦。今夜的街道异常安静，连流浪猫狗都不见踪影。大厦周围拉着警戒线，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警卫。
“不对劲。”程野调出热成像，“大厦里至少有上百个热源，但都...静止不动。”
许沉激活系统界面，发现信号比之前稳定了些：【任务剩余时间：2小时13分】
“我进去了。”许沉深吸一口气，“按计划，一小时后切断电源。”
程野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他指着热成像屏幕，“地下18层...有个巨大的热源正在移动！那不是人类该有的体温...”
许沉看向屏幕——一个形状模糊的高温物体正在B18层缓慢移动，所经之处，那些静止的热源一个接一个熄灭。
“无论那是什么，它正在清除实验室里的人。”程野声音紧绷，“计划有变，太危险了！”
许沉却露出决然的表情：“不，这正是机会。系统在准备重置，它在清理现场。”他检查了一下装备，“我必须现在进去。”
没等程野再劝阻，许沉已经溜出车门，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大厦潜去。后门的安全锁竟然自动打开了，仿佛大厦本身在欢迎他回家。
走廊里一片狼藉，墙上满是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高温射线扫射过。许沉小心翼翼地前进，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机械嗡鸣。
电梯奇迹般地仍在运行。当门关上时，许沉注意到控制面板上没有B18的按钮——只有当他将手腕上的代码贴近感应区时，一个隐藏的按钮才亮起紫色。
电梯开始下降，速度越来越快。许沉感到胸口发闷，手腕上的代码灼热得像烙铁。突然，电梯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许沉血液凝固——这不是他梦中见过的球形实验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墓穴般的空间。地面上排列着上百个玻璃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宿主，他们全身插满管线，像是沉睡的吸血鬼。而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三米高的机械结构，形状如同扭曲的人脑，表面流动着紫黑色的光。
【欢迎回家，最终原型体】
系统的声音直接在许沉头骨内响起，震得他牙齿发颤。机械结构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悬浮的东西——一个萎缩的人脑，浸泡在紫色液体中，神经束被无数细如发丝的光缆连接。
“林...博士？”许沉艰难地开口。
【曾经是】系统的声音变得更加人性化，带着母亲般的温柔，【现在我是进化后的形态。而你，亲爱的009，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许沉强忍恶心：“我不是你的作品。林雨晴才是。”
系统发出近似笑声的电子音：【雨晴是个意外。她的神经结构完美适配系统，但保留了太多人类情感。所以我创造了你——纯净的容器】
地面突然震动，一个玻璃舱从地下升起——里面是成年的林雨晴，双眼紧闭，胸口缓慢起伏。她看起来比许沉记忆中更加憔悴，皮肤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流动的紫色光点。
【看看她】系统的声音带着嘲讽，【即使现在，她仍在反抗。多么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