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幽冥号邮轮
当荷官的眼球滚进赌场通风口时,我听到了母亲哼唱的便利店主题曲。顺着通风管爬行,肋骨折断的咔嗒声在金属壁间回响。前方突然出现岔路,左侧管道结满冰霜,内壁上刻着十二岁时的笔迹:**妈妈在冷鲜区第三排**
「认知污染度41%」
指甲刮擦声从右侧管道传来。当我钻进左侧通道,肘关节突然撞到硬物——那是便利店促销用的圣诞铃铛,系着张1999年的价格标签。爬出通风口时,咸腥味变成了速溶咖啡的焦苦。
眼前是放大三十倍的便利店冷鲜柜,每个货架都改造成轮船舷窗。标签写着“特惠商品“的玻璃柜里,冻着穿不同年代服饰的“我“。7号柜的冰层下,二十岁的我正在往咖啡机灌入脑脊液。
货架阴影里传来胶鞋摩擦声。穿船员服的老头正在往商品价签钉钢钉,他后颈的条形码泛着幽绿。当我靠近时,他突然抽搐着跪下,工作牌从衣领滑出——【仓储主管林玉芬 1999.09.18】
“妈妈?“钢钉从掌心滑落。老头的脊椎突然裂开,钻出便利店烤肠机的金属探头,显示屏跳动着:**亲子鉴定中...**
「警告!血缘认证失败」
货架开始横向移动,露出后面泡在防腐剂里的戏服。最外侧那件旦角水袖上别着工牌,照片是穿旗袍的母亲,工种栏写着【阴山戏班道具师 1943】。当她僵直的手指突然抓住戏服,我注意到她左手缺失的无名指——和便利店监控里下药男人的断指处完全吻合。
整间货舱突然倾斜。我抓住悬垂的香肠链条,看着“母亲“的假皮下涌出关东煮汤汁。她的声带里传出鸭舌帽男人的冷笑:“想不到吧?你母亲真正的意识藏在......“
消防警铃淹没了后半句话。当我砸碎7号冰柜,二十岁的“我“竟递出张船票——背面是母亲用钢钉刻出的路线图,终点标着“戏班梳妆台下的暗格“。
货舱门被撞开的瞬间,红舞鞋的踢踏声与便利店迎宾铃同时响起。我吞下冻在冰柜里的眼球(那上面刻着系统商城的防伪码),在剧痛中看到了1943年的画面:母亲正将铜钱剑刺入鸭舌帽男人的眼眶,而他身后戏台幕布上溅满了便利店LOGO状的血迹。
我握紧手术刀抵住荷官咽喉时,轮盘上的钢钉突然开始震动。他的皮肤像湿纸巾般剥落,露出便利店制服的蓝色领口——和母亲工牌上沾染的机油痕迹一模一样。
「死亡规则更新:不可拒绝荷官的任何赌局」
幽冥号突然剧烈倾斜。筹码滚落声中,我听到甲板下层传来熟悉的钢钉入骨声。赌场水晶吊灯映出诡异红光,那些穿晚礼服的乘客们后脑都凸起条形码形状的肿块。
“玩一局二十一点如何?“荷官用脊椎骨洗牌,他的肋骨间插着便利店促销旗,“赌注是...这个怎么样?“他弹开怀表,里面嵌着我十二岁时的臼齿。
第一张明牌是红桃Q,牌面贵妇的蕾丝领口渗出鲜血。当我抽到黑桃A时,赌桌突然长出利齿,咬住我小臂的血管开始吮吸。荷官翻开底牌——那张空白牌面正浮现出母亲被钢钉贯穿瞳孔的画面。
「认知污染度上升至33%」
舷窗外传来指甲刮擦声。泡胀的浮尸群正顺着缆绳攀爬,她们都穿着红色舞鞋,被鱼啃食殆尽的脚踝上系着便利店积分卡。我甩出三枚钢钉当筹码,荷官突然发出收音机调频般的杂音。
“加注。“我将母亲的工牌拍在赌桌上。荷官左眼砰地炸开,飞溅的玻璃渣里嵌着便利店监控画面: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往系统主机插入我的脑组织切片。
当我的牌面变成四张A时,荷官的皮肤开始融化。他尖叫着撕开胸腔,掏出血淋淋的轮盘轴承:“你出千!“轴承滚过桌面时,我认出这是医院产科那台胎心监护仪的零件。
赌场墙壁渗出海水,乘客们的华服下钻出藤壶。红舞鞋的踢踏声逼近门口,我抓起轮盘轴承砸向舷窗。玻璃爆裂的瞬间,幽冥号响起了1943年仁爱医院的火灾警报声。
「激活隐藏规则:血亲献祭」
在坠海的刹那,我看到了海底的真相——锈蚀的泰坦尼克号残骸上,矗立着由便利店、仁爱医院和幽冥号拼接的畸形怪物。它数万只复眼中闪动着所有玩家的死亡瞬间。
咸腥海水灌入鼻腔时,红舞鞋自动套上我的脚。深潜的牵引力将我拽向头等舱07室的方向,沿途漂浮着便利店包装袋系着的尸块。梳妆台镜面映出的不是我,而是正在便利店货架前补货的母亲。
「警告!人格完整度跌破15%」
当我拉开梳妆台抽屉的瞬间,整艘邮轮上下颠倒。红舞鞋长出獠牙刺入脚踝,鞋跟的暗格弹出血色船票——背面是母亲的字迹:“秋秋,乘务员休息室有妈妈留给你的...“
字迹被海藻覆盖。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碎裂声,所有舱室的镜子都在爆炸。穿红色晚礼服的女人从镜片暴雨中走来,她缺失五官的脸庞上,镶嵌着三十七枚便利店钢钉。
舞厅的水晶灯浸在血海里,漂浮的香槟塔上插着产钳。当我被迫与红裙女人共舞时,发现她的脊椎是便利店收银机纸卷改造的。每旋转一圈,就有钢钉从她裙摆刺出,在我身上复刻母亲当年的伤口。
「天赋技能升级:创口再生(可转移污染度)」
我扯下舞厅帷幕裹住她头颅,上面印着泰坦尼克号首航广告。被遮蔽视线的怪物开始跳错舞步,她的红舞鞋突然调转方向,将我们拖进底舱锅炉房。
生锈的管道间挂满人蛹,蛹衣是便利店制服改制的。最中央的巨型人蛹正在抽搐,它表面浮现出我不同年龄的脸孔。当红舞鞋刺破蛹衣时,涌出的不是羊水,而是便利店关东煮汤汁。
“终于等到容器成熟了。“鸭舌帽男人从蛹液里浮出,他手背的倒计时刺青已变成墨绿色,“你母亲藏了十二年的芯片,该物归原主了。“
锅炉压力表突然爆裂。我趁机将三枚钢钉扎入他颈椎,却听到母亲工牌发出悲鸣。鸭舌帽男人的皮囊脱落,露出下面由便利店购物小票拼贴的躯体——每张小票都记载着我被篡改的人生节点。
-当芯片插入锅炉控制台时,整片海域开始沸腾。幽冥号残骸升起组成巨型收银机,扫描光束扫过我的颅骨。倒吊在操作舱的女人缓缓转身——她的子宫里沉睡着上百个林秋克隆体,脐带连接着便利店微波炉的电路板。
「终极任务激活:终止1999号培养皿进程」
我举起弑亲者的手术刀刺入培养舱,舱内液体却变成了便利店的拿铁咖啡。母亲的声音突然从操作台传来:“秋秋,妈妈把真实记忆藏在...“
鸭舌帽男人从背后贯穿我的胸腔,他的手正在我心脏刻制条形码。濒死瞬间,红舞鞋突然反向旋转,将我们抛入时空漩涡。在意识消散前,我瞥见系统核心区的模样——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婴儿,正吮吸着所有玩家的人生。
来到生鲜加工区传送带上的鱿鱼触须突然卷住脚踝,我撞进装满眼球的塑料筐。操作台贴着“今日特供:林秋刺身拼盘“,电子屏显示我的肝脏正在特价促销。
穿胶皮围裙的无舌工人举起电锯下一秒无舌工人突然抽搐,他撕开自己的喉管,露出便利店烤肠机的金属滚轴。当滚轴开始打印小票,我认出这是母亲的字迹:**“秋秋,处理区的13号箱有妈妈留的...“**
血水从通风管喷涌而出,裹挟着民国胭脂盒撞碎在操作台。我跟着漂浮的铜钱剑碎片撞开铁门,迎面撞见正在分拣残肢的驼背老太。她的每根手指都戴着便利店工戒,左眼窝插着阴山戏班的银簪。
“又来新货了?“老太的声带里传出仁爱医院广播声,“上次那个戴鸭舌帽的,剁了三天三夜还在惨叫。“她突然掰断自己的小指扔进13号箱,箱内顿时响起张鹏的呼救声。
「死亡规则提示:不可接受NPC馈赠」
当我后退撞到粉碎机,老太的旗袍突然崩裂,露出爬满藤壶的躯体:“别信船长的情书!他在每个玩家头骨都写了...“话音未落,她的舌头被无形力量拽进粉碎机,出口吐出张血淋淋的戏票。他胸牌上的员工编号是医院停尸房的冰柜号。
「死亡规则激活:加工过程中不可流出人类血液」
我割破手掌抹在传送带上,三文鱼片突然变成张鹏的皮肤碎块。冷库深处传来绞肉机的轰鸣,标着“边角料处理“的铁门突然洞开——民国戏班的请柬正插在门缝,浸着黄鳝血的封蜡印着便利店LOGO。
画面一转来到报废品处理区我攥着滴血的铜钱剑碎片,后背撞上标着“有害垃圾“的铁柜。腐臭的空气像蛛网般粘在脸上,那是过期关东煮汤汁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头顶的粉碎机正在咀嚼什么,随着机械轰鸣的节奏,我后脑的钢钉开始共振。
「认知污染度52%」
驼背老太突然出现在三米外的传送带旁,她围裙上的藤壶正喷出淡绿色脓液。当一滴脓水溅到我运动鞋上时,十二岁那年的记忆突然侵袭——母亲攥着钢钉的手在发抖,便利店冷柜的灯光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分界。
“分类错误可是要受罚的。“老太用便利店烤肠签指向我脚边的戏服残片。那件旦角水袖上沾着仁爱医院的血迹,此刻正在“可回收物“铁箱里诡异地扭动。我刚要伸手,整个货架突然倾斜,焚化炉口喷出个焦黑人形。
它的腹腔里嵌着便利店烤肠机,滚轴上串着七只戏班耳环——最末端那枚翡翠坠子,正是母亲失踪当天戴的款式。焦尸的指骨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太阳穴的钢钉开始播放全息影像:鸭舌帽男人正在幽冥号甲板上,往系统主机插入我的脑切片。
13号分类箱突然炸开,上百个人头念珠滚落满地。它们用母亲的声线齐唱阴山丧曲,额头的钢钉闪烁着便利店促销的霓虹光。当我踩碎一颗头颅,脓液里的真菌孢子在空中组成血色箭头,指向墙面的焚化炉密码盘。
「死亡规则触发:您已沾染有害垃圾」
后颈突然传来针刺感,便利店工牌的金属边角正从脊椎皮肤下钻出。我疯狂抓挠着伤口,在粉碎机的轰鸣中听到系统提示:“请正确分类您的人生——倒计时三十秒。“
老太的围裙噗地裂开,藤壶间伸出六只婴儿手臂。她将腐烂的右手插进自己胸腔,掏出的《阴山戏班节目单》正在融化:“收下吧...这是你母亲最后的...“
我挥剑斩断那团蠕动的血肉,节目单落地瞬间腐蚀出地窖密码。头顶通风管突然坠下个白大褂女人,她缺失五官的脸庞上,产钳留下的凹痕正渗出便利店咖啡。
“别碰钢钉!“我对着想要捡起碎片的另一个自己大吼。那个穿校服的“林秋“歪头微笑,她的指尖刚触到染血钢钉,整个处理区突然响起仁爱医院的火灾警报。
墙角的缝合怪从血泊中站起,它用张鹏的声带嘶吼着扑来。我翻身滚进“有机废弃物“堆,腐坏的肢体间突然摸到五块断指——断面拼合后竟组成便利店仓库钥匙的形状。
「隐藏机关激活:碎肢拼图完成」
钥匙插入焚化炉的瞬间,炉膛里浮现出戏台暗道的全息影像。老太的尖笑突然变成母亲哭喊:“秋秋快走!666号培养皿要...“她的头颅被无形力量拧转180度,眼眶里弹出阴山戏班的银簪。
我攥着银簪冲向粉碎机,背后的缝合怪喷出产科血水。当铜钱剑碎片滑入投料口,时空裂隙在蓝光中展开。最后一瞥看到老太的脊椎裂开,里面蜷缩着系统婴儿的胚胎——它的脐带正连着便利店收银机的数据线。
跳进裂隙的刹那,怀表突然逆跳三格。鼻腔里残留的腐臭瞬间被檀香取代,我跌坐在1943年的戏班后台,手中银簪上的血迹正组成新的倒计时。
「死亡规则更新:三更莫掀胭脂盒」
妆镜里映出的不是我,而是正在便利店往咖啡下药的男人。他左手虎口的刺青已经蔓延到小臂,那串数字正是我此刻剩余的寿命:**66小时6分6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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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房·炼狱回廊
我弓着腰钻进铸铁闸门时,后颈的汗毛突然被蒸汽燎焦。七层楼高的锅炉群在昏暗中起伏,像一群正在分娩的金属巨兽。裹着人皮的蒸汽管道在头顶虬结盘绕,每隔十秒就有淡黄色粘液从缝合处渗出,滴在生铁走道上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警告:认知污染度61%」
第三台锅炉的观察窗突然炸裂,喷出的不是蒸汽,而是便利店冷藏柜的霜雾。霜粒粘在睫毛上的瞬间,我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她正被按在便利店仓库的纸箱堆里,后脑传来钢钉入骨的钝响。
“温度...温度要降了...“铁处女里的呻吟带着产房特有的血腥气。那个被钉在刑具上的“我“突然抽搐起来,连接她后脑的光纤发出幽蓝脉冲。所有压力表的指针开始疯跳,表盘上的妊娠周期数像老虎机般滚动。
手刚搭上注水阀,锈蚀的金属突然蠕动起来。这根本不是阀门,而是便利店烤肠机改造的刑具,滚轴上卡着几缕沾血的头发——和我十二岁被剪断的发丝一模一样。
-每拧动一圈,就有混着脑组织的血水从管口喷涌。血泊里浮着戏班的胭脂盒,盖子上刻着“三更启,五更葬“的阴山谚语。
玻璃罩下泡着个胎儿标本,脐带连接着表针轴承。当炉温升至667℉,胎儿会睁开眼睛,瞳孔里放映母亲被钉在便利店冷库的画面。
-用铜钱剑碎片刮开表盘,背面刻着仁爱医院产房的消毒记录,日期正是我被卡车撞飞的那天。
克隆体的睫毛结满冰霜,她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便利店促销代码。当她试图抓住我的手腕时,刑具内壁的钢钉突然旋转,剐下一层带着便利店工牌碎片的血肉。
-光纤另一端没入锅炉核心,每隔六秒传来系统婴儿的啼哭。那哭声与幽冥号的汽笛声共振,震得我后槽牙发酸。
我扯下缠在蒸汽管道的护士皮裹住手掌,奋力转动注水阀。血水混着咖啡渣的液体喷涌而出,在铁地板上蚀刻出阴山地窖的密码。铁处女里的克隆体突然尖叫,她的声带撕裂成便利店广播的电流音:
「警告!培养皿666号出现排异反应」
压力表盘上的胎儿开始膨胀,肚皮撑破玻璃罩,脐带像章鱼触手般缠住我的脚踝。它裂开长满钢钉的嘴,吐出块沾着脑浆的怀表——时针正逆跳向母亲成为玩家的时刻。
当我把怀表按进泄压阀,整个锅炉房突然寂静。蒸汽凝成民国绸缎垂落,每一匹绸缎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画面:便利店仓库里母亲正往我咖啡杯下药、仁爱医院停尸房内鸭舌帽男人在调换我的脑切片、幽冥号船长室内骷髅正在血书上伪造我的死亡证明...
「认知污染度79%」
铁处女轰然炸裂,克隆体的残肢在空中组成血色箭头。我跟着指引掀开泄压阀后的暗格,里面蜷缩着便利店吉祥物玩偶——它的左眼是我的臼齿,齿根刻着阴山戏台的经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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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抉择**
锅炉核心突然伸出产钳状机械臂,鸭舌帽男人的全息影像从血雾中浮现:“做个交易,用你母亲的工牌换...“我将玩偶眼珠砸向影像,整个空间突然响起阴山丧钟。
炉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由便利店监控屏拼成的巨脸。它每只眼睛都在播放我的死亡录像,当我要刺穿屏幕时,克隆体的左手突然抓住剑刃:“看看你后脑的钢钉吧...“
我在不锈钢残骸的倒影中看清真相:那枚钢钉根本不是实物,而是系统植入的认知锁。当我想伸手触碰,整座锅炉房突然坠入虚无,耳边响起系统提示:
「恭喜解锁跨时空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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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烙印**
1.被蒸汽灼伤的手掌浮现便利店纹身,将在民国关卡吸引饿鬼
2.胎儿吐出的怀表可暂停单个时空的死亡规则
3.玩偶眼珠里的臼齿能破解戏班胭脂盒诅咒
4.认知锁解除进度13%,听到母亲被系统吞噬时的惨叫频率增加
(锅炉烈焰中,戏班的铜锣声穿透时空而来...)
来到船长室
我踹开舱门的力道太大,整个人跌进凝结成块的空气里。腥咸味突然有了重量,像块浸透关东煮汤汁的海绵塞住气管。青铜舵轮在眼前旋转,十二根产钳焊接的辐条间卡着阴山铜锣碎片,每道裂痕都在滴落便利店特有的橙黄色酱汁。
船长的骷髅在观测椅上朝我咧开嘴,肋骨间的铜钱剑嗡鸣着,剑柄垂落的黄酒在地面蚀刻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1999年便利店冷库,母亲被三个无面人按在货架上,腹部诡异地隆起。
“又见面了。“骷髅的下颌骨突然开合,声带是便利店自动门的电子音。它的指骨搭上舵轮,产钳辐条立即渗出羊水。我后脑的钢钉开始发烫,视网膜闪过血红警告:
**认知污染度89%**
舵轮自行转动了三十度,舷窗外的泰坦尼克残骸突然扭曲成便利店轮廓。霓虹灯牌在暴雨中明灭,血光在墙面投出母亲最后的留言:“秋秋,别碰日志胎毛...“
我的手比意识更快,已经掀开泡在羊水里的航海日志。黑色胎毛缠上指尖的瞬间,无数画面在颅内炸开:十二岁生日那天,母亲在便利店仓库用钢钉刺入我后脑;幽冥号启航时,鸭舌帽男人在船长室刻下1943-09-18;此刻,三十七个“我“正被钉在阴山戏台的梁柱上。
“三更天了。“骷髅突然用母亲的声线唱起来,肋骨间的铜钱剑应声飞出。我扑过去抓剑柄,剑穗却缠住手腕拖向舵轮。产钳咬穿掌心肌肤的瞬间,我看到铜锣碎片里映出的真相——每个死亡关卡都是脐带,正把养料输送给便利店冷库里的胚胎。
航海图桌在轰鸣中炸裂,数百块便利店监控屏拼成巨脸。屏幕里的母亲正在分娩,而产道钻出的竟是鸭舌帽男人。他举起刻着倒计时刺青的右手,我后脑的钢钉突然暴长,将我的脸按向舵轮中心。
“容器合格。“男人的声音混着系统婴儿的啼哭,“开始剥离程序。“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我看到自己的记忆被抽成丝状,喂给屏幕里那个脐带连着便利店收银机的婴儿。铜钱剑在手中发出悲鸣,剑身映出三重地狱:十二岁的我在冷库挣扎,此刻的舵轮刑架,还有民国戏台上即将被活祭的三十七个克隆体。
“秋秋...银簪...“母亲的声音突然从骷髅脊椎传来。我咬碎臼齿里藏的鹤顶红,毒液喷在监控屏的瞬间,整间船长室开始像素化崩塌。在坠入时空裂隙前,我扯下巨脸眼皮,上面用产房血写着:
**丙字十三号尸油灯已备**
染血的戏票飘进掌心,背面是便利店仓库的密道图。腥风卷着胭脂味灌满鼻腔时,我听见1943年的铜锣在耳畔炸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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