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重临故府
面容虽是并无多大表情,心底却是冷冷的,“请我?分明是虏过来的。”
正想着,脑海中蓦然有微弱的刺痛感出现,应是伤口还未愈合。
淇潇便是放空了思虑,整个人闭目躺在床上,静侯那侍女传讯回报。
可,听到侯府二字,还是不由得念到自家侯爷。
自己应是让他担心了吧?
却不知,何止是担忧,着急、愠色等等诸般情绪充斥在此刻的重策身上。
在看见府门大开,门底隐约有血迹的一瞬,重策的酒顿时便醒了,再加上多次呼喊都不见淇潇回应。
原本摆烂的他竟然许久的生了愠色。
是谁伤了她?又是谁带走了她?是谁!
这一怒,震散了桂花居浓郁的酒气,极少见到轲岩挂上了暂停歇业的牌子,与集结而来的酒客一道,排列在侯府门前。
“将军,我等去周遭看看,有无目击证人。”
重策微微颔首,整个人略有无力地独坐在侯府门前的台阶上,仍凭冷风拂过,竟是让他冷静不少。
是涂府的人吗?还是重楼那厮?抑或着还有暗中的人。
越想,他眸底的寒光越渗人,便是回屋取出了许久未见世的金鞭,先皇所赐,即便是当今重皇,也亦可惩治。
今朝,谁也不能拦我!
重策在心底起誓,恰在此刻,轲岩带着名布衣归来。
在见到金鞭的一瞬,他的眼中顿时肃穆起敬,身后的酒客则是略有兴奋,仿佛又是回到了跟随将军征战的岁月。
“禀将军,属下寻得一人,对方认得是重瑾来过候府。”
闻言,重策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可是真话?”
声音中充斥着凶煞之气,吓的来人宛若见到恶魔,霎那间竟失了言。
重策眉间一拧,想来是太久没唬人,一下子做的有点过头了。
旋即便换上了副略微和善的面孔,却仍见那布衣已经晕了过去。
“送回家中,赏点银两以作补偿。”
重策无奈,缺了人证,他不能随意动手,以免给他人落下口舌。
有点愁人啊。
倏然间,远处有马蹄声传来,重策等人看去,来人是名侍女,腰见配剑,是大将军府侍从的特色。
在她下马的一瞬,众人便是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围了上去,显然是已经锁定了元凶,那与其牵连之人,皆是不愿放走。
可,那名侍女竟是神色自若,让重策有点惊讶,便是让众人停下脚步,却仍是合围的阵型。
只见对方朝他行礼道,“侯爷,大将军命我传讯,瑾小姐请淇潇姑娘到府上作客,请您莫要惊慌。”
音色平淡恭敬,这句话却是如爆竹般,炸的重策的脑海中嗡嗡作响。
继而原本平复下去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几乎是有点嘶吼道,“那毒妇也是请的?你要不睁眼看看,那是什么!”
金鞭所指,淇潇后脑上的血渍还滞留在府门。
可,即便是亲眼所见,那侍女仍是毫无情绪变化,甚是怪异。
蓦然间,重策便是想到一种可能,是重楼刻意去培养的死士。
旋即,便是缴了她腰间的剑,留轲岩等人看管,并且留守侯府。
重策独自一人,跃上马,朝着大将军府的方向赶去。
淇潇,本侯定要将你安全接回府中。
心有所思,手中的马鞭也挥动愈发快起来,不足一刻钟,他便是抵达了大将军府。
将军府的样貌和重策记忆中的并无多大出入,只可惜入主的将军已经换了人。
强压下过往后,重策便要进入府内,却被两名驻守在大门处的兵士挡住去路。
“烦劳阁下稍等片刻,容我弟兄去与将军通报。”
虽然是正常流程,重策却是察觉到了丝异样,对方这副银白,他自是再熟悉不过,显然是应当镇守边关的白陷军所装备的。
这些白陷军为何会出现在京城?是要防备什么变数吗?但边关守备薄弱,又该如何?
刹那间,重策有点心急,即便他已经卸了甲,心中仍是不希望这重国大地再度生灵涂炭。
继而,不等对方通报归来,他便想要强闯入府中,告知重楼其中利害。
却遭兵士的拦截,“阁下冷静,擅闯大将军府可是大罪。”
见对方横戟格挡,重策便是摸出金鞭,进而一鞭垂落,那戟硬是断成两半。
兵士赫然,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兵器,心中畏惧,便是退到一侧,不敢阻拦重策,唯恐丢了性命。
旋即,他便要进府,却是听身后出现了涂柳的声音,“阿兄止步,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闻言,重策心中冷笑不止。
我若是有错,那一定是由你们这些人所赐的。
那几年,他领军在重国边境征战,攘外安全,军功无双。
班师回朝后,理应获赏,却有人上奏,称犯了大错,一具身躯凶煞血息过重,不宜回京扰民,应当孤守边境。
少年重策自是不理解,明明我保卫国家,避免生灵涂炭,怎么还会有错呢?
奈何,父皇帝权浩瀚,他尚不成气数。
终究是沦落个闲散侯爷的封号,不得出京,是所谓的磨练心气,还让些同袍受到了牵连。
因而,他不会停下脚步,反而是走的更快了。
涂柳急忙是跟上,连手中要给重瑾赔礼的礼盒都不要了,也要如当初一般拼命地抱住重策的大腿。
可,谁不犟呢?即便有他阻碍,重策也是一步步地朝着府门迈进。
一步,两步…
眼看便是要抵达之际,府门的内侧便是有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好像前来增援的人非常多。
在下一瞬,重楼腰挂银剑,领着一队白陷军冲出。
望着倒在地上的部下,眉头反而皱地更深了,“皇兄,你这是何意?”
可重策并没有回应,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后的白陷军,“你又是何意,如此多的白陷军回京,莫不怕边关不稳?”
却见重楼自衣袖中摸出轴文书,抛给重策,只见其中赫然是重皇的手谕,想来重楼已经是得到了重皇的旨意。
再看向他时,重策的眼眸中有几分复杂。
为何都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