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土釉，黑陶
直到石山走远，王启思忖些许后才看向石千里。
“千里，你见过举父没有？它们实力如何？”
“远远的见过，”石千里老实回答，“我是去年才进入二阶壮血，从前都只是父亲一人前去抢夺嘉果。”
“唯一的印象便是，”石千里露出回忆之色，伸出一只手做投篮状，“他们丢的真的很准，随便就能丢中头顶飞过的山鸡！”
“是吗……倒是和山海经上记载的差不多。”
王启又接着询问道，“那过几天去摘取嘉果的时候，我能跟着去吗？”
“应该可以，”石千里挠着头。
“父亲有和我说过，嘉果成熟的季节，举父们不会离开嘉果林太远，如果你不进去，举父们并不会搭理你，也不会跑出嘉果林。”
“每年石山族长大概能获得多少颗嘉果？”王启复又问道。
“去年的话，应该也就不到五十颗……”石千里吧唧着嘴回应道，“嘉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也就是吃完三颗嘉果后，我突破到了壮血阶段。”
“那举父有什么弱点没有？”
“弱点？”石千里闻言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摇头，“王启大哥，举父似乎没什么弱点……也许父亲知道也说不定。”
“这样啊……”王启抚摸着下巴，心中暗道，“看来还是需要去现场看一眼，嘉果这么好的东西，自然得想办法多搞一些。”
压下心中的好奇，虽然王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嘉果和举父，但正如石山族长所言，离嘉果成熟还有几日时间，不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王启抬起头看向石千里，“说起来，怎么没看到小鱼，他还没起来吗？”
“小鱼啊，”石千里指着山坡上的一处“小鱼他早上去山坡那边，说是去查看稷米的情况……喏，这不就回来了吗。”
两人正说着，正主已经从高处来到下方，石小鱼看见了等待他的两人，三步作两步跑上前来。
“王启大哥你来了，”少年满脸兴奋道，“我刚刚去查看了一下稷苗的生长情况。”
“没想到在不是山神赐福之地的情况下，我们种下的稷苗居然和山神赐福之地的稷苗长势差不多！”
“没想到那些……粪肥这么有用！”
石小鱼的眼睛都在发亮，他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
原本以为无用的粪便，居然能有让稷苗长得更好的能力。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王启大哥！”
王启闻言只是笑笑，他没有解释关于粪肥的原理，那些对面前少年来说太过复杂。
“有用便好，等到来年，我们也许可以试着让部族其他人也帮忙多耕种几亩，把那些多余的粪肥利用起来。”
“对了，”聊了一大通，王启才想起来到这里的目的，他看向两位少年。
“千里，小鱼，陶器已经可以出土了，要不要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石千里闻言满脸兴奋，推着两人便朝洞穴内走去。
…………
很快，几人来到洞穴内，被土掩埋的火堆旁，几人蹲下身去，把上层覆盖的泥土拨开，露出下方红褐色的陶器。
“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就是不知道性能怎么样。”
王启拿起一个陶碗，手指轻轻敲打，有些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当即转过头去，“千里，去外面弄点水来，我们测试一下防水性。”
“好嘞！”少年闻言没有犹豫，很快便拎着半木桶的水来到近前。
王启把手中的陶碗放入面前的水桶中，才一放入，陶碗内便有气泡浮出，王启知晓这是因为陶碗没有上釉内部有气孔所导致。
但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没有大裂，不漏水就行。
气泡涌出些许后便停止，王启让陶碗浸泡了一会儿后，再试着用陶碗舀出一碗水来查看。
举着观察了几分钟，陶碗没有开裂，没有滴水，碗内的水也没有变少。
“开门红，”王启顿时轻笑起来。
有了这第一件成功的陶器，王启对接下来陶器的测试顿时充满了信心。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他把一个大些的陶罐放入木桶，浸入水中。
“咔嚓~”
清脆的开裂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王启低头看去，那个陶罐已经裂开一道大缝，水流正往罐体内涌入，显然是无法再用了。
王启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把陶罐拿出丢在一旁，又拿起一个陶罐放入水中。
这次陶罐放入后并没有碎裂，但随着王启在陶罐内部装满水拎起，有明显的水滴从陶罐上滴落。
王启仔细看去，发觉陶罐一经泡水，已经有了几道细密的裂纹，水正是从中渗出。
王启不信邪地又拿起一个陶罐放入水中，结果依旧是有问题而无法使用。
最后，也就只有几个陶碗，和那唯一的一件乐器，陶埙烧制成功了，但这显然无法让王启满意。
“怎么会这样？”王启眉头紧皱，思索起来，“莫非是因为没有上釉的原因？”
“小件的陶器还好，还能不怎么漏水，大件的却皆有着各种问题……”
“但后世陶釉的配方，基本都是几种石头混合起来，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石英，这个倒是好找，其他的料……”
生料釉的主要材料是石英，但也需要其他几种材料，王启不确定少了材料能否调制成陶釉。
这也是一开始，王启没有使用陶釉的原因。
“有了！”王启在脑海中检索记忆，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陶釉土方子。
“那便是用黄土和草木灰混合成的釉，虽然性能不高，稳定性也低，但却是目前最随手可得的釉方了……”
这时，边上的石千里见王启皱着眉久久不出声，以为他受到了打击，刚要开口。
“王启大哥，别太……”
“千里！小鱼！”王启打断少年的话语，向两位少年询问道，“这附近哪里可有黄土？！”
“黄土?”两位少年闻言，对视了一眼。
………………
几天后，随着灰头土脸的王启再次把火堆上的泥土拨开，几个黑不溜秋表面却光滑的陶罐显露出来。
在边上同样灰头土脸的两位少年紧张注视下。
王启小心拿出一个陶罐，浸泡入准备好的木头中，见其不进水，又装入大半陶罐水拿出，放置一旁几分钟后依旧没有水漏出。
“成了！”看着陶器黑黝光滑的表面，王启兴奋的大喊道。
由草木灰和黄土，加上一些岩石粉末，经过多次调试配比形成的土釉，为陶罐上了色。
在进行烧制后所形成的黑色陶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绽放出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