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化废为宝 除恶务尽
洞内深处现出多宝道人高大的身影。
袁洪扬起左手，晃了晃左手捏着的冰夷尸体。
多宝道人走到近前，略一端详，止不住眉开眼笑：“师弟，你从哪捡来的一条白龙，还是新鲜热乎的，可是要送给我打牙祭？”
“我知道师兄你荤素不忌，这不，刚打来新鲜的食材，便急着送给你尝尝鲜。”
多宝道人闻言，一抖袍袖，扔出一尊三足圆鼎放到地上，鼎盖飞起，悬浮在半空中。
一道白光钻入圆鼎，鼎内便多出一条盘着的白龙尸体。
多宝道人俯瞰白龙，由衷地赞叹道：“这白龙一身都是宝，龙皮和龙鳞可以炼制成铠甲，肉可以炖着吃，龙骨可以炼制成一把宝剑，龙筋可以炼制成腰带，还有龙鞭·····那才是大补！”
“听你这话，师兄你是行家呀。”袁洪笑道。
“那当然，师兄我一不吃人肉，二不吃牛肉，吃别的肉都是行家，不说了，开火。”
多宝道人施展神通，剑光闪耀，剥皮剔骨，摸心拿肝，断鞭切肉，将冰夷打理的井井有条。
山泉水注入鼎内，袍袖中飞出许多作料，落入水中，一并烹煮。
不多时，浓郁的香气便充斥在洞内。
“师弟，我不能白吃你的龙肉，说吧，有什么事？”
这大师兄果然上道!
袁洪笑着取出两条蛟龙尸体和一个玉石琵琶，笑着问道：“师兄你看，这些材料可以炼制些什么法宝？”
多宝道人全神贯注，一副老学究似的神情，打量一番材料便从容说道：
“昔日你金灵师姐降服一对蛟龙，炼制成雌雄一对神鞭，送给他徒弟闻仲使用。这个思路不错，这对蛟龙我也给你炼制成一对神鞭。我用那条白龙的龙筋做成琴弦，装到这个玉石琵琶上，炼制一把风雷琵琶给你，加上龙骨剑和龙鳞甲就是四样法宝，你可满意？”
袁洪自然不会反对，双手竖起大拇指赞道：“满意，必须满意，就按照师兄的意思来。”
多宝道人收起蛟龙与琵琶，嗅了嗅满洞的香气，禁不住双眼放光。
“火候正好，开饭，师弟你自己动手，我就不让你了。”
话音未落，他先捞起一大块龙肉塞进嘴里，含糊着说道；“那个玉石琵琶样子太过秀气，炼制成功后给你用，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袁洪嚼着龙肉，从左掌心内摸出一堆黄皮葫芦，递到多宝面前，笑着说道：“师兄你尝尝我的猴儿酒······那个琵琶我打算送给师姐用。”
多宝道人灌了一大口猴儿酒，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打算送给哪位师姐？金灵还是石矶？”
袁洪笑了笑，反问道：“师兄何必明知故问？石矶师姐的那两块手帕，临阵对敌时太不中用。我就想着给她弄一件厉害的法宝，将来出门与人争斗，好歹也能多几分胜算。”
“我就知道是石矶。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你是土灵之体，她是一块顽石得道。你们两个凑到一起，正是一对······”
师兄弟两个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便将一条白龙吃干抹净。
多宝道人揉着肚子送到门口。
袁洪辞别大师兄，腾空而起，飞回冀州城，落到冀州侯府门前。
把门的家丁一见是钦差从天而降，急忙将袁洪引入侯府。
还没走到大堂，袁洪便听到谈话声随风传来。
“侯爷，洪水已经退去，肯定是咱们的诚意打动了河伯。来年只要继续诚心诚意祭祀河伯，河伯必定会保佑冀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萧主祭辛苦，等钦差大人回来，本候与他商议过后，再为你们表功。”
自己往返一次金鳌岛，数日过去，没想到竟然有人不明真相，为冰夷那个死鬼招魂，抢夺自己的功劳。
还真是冥顽不灵，须得好好整治这些草菅人命的神棍!
袁洪打定主意，快步走进大堂，就看到苏护正陪着一个五十多岁，肥头大耳，穿着黑色道袍的祭司说话。
那个祭司正是河伯庙主祭萧兵。
“侯爷，钦差大人回来了。”
家丁上前报信，见袁洪回来，苏护与萧兵急忙起身相迎。
苏护兴奋说道：“袁道长，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吗，洪水退了。”
袁洪颔首说道：“洪水退去，真是可喜可贺。萧主祭，我听你说河伯显灵了，你和我说说，河伯是如何显灵的？”
萧兵知道袁洪是钦差，正要卖弄自己的功劳，唾沫横飞地说道：
“钦差大人有所不知，那一天我们将新娘子、金童玉女和祭品送到河伯庙，第二天巡河的青壮便送来捷报，说洪水连夜退去。我们去河伯庙一看，新娘子与金童玉女和往年一般，都被河伯大人收走了，一看就是河伯大人显灵了。”
袁洪循循善诱道：“贫道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已然看到洪水退去。依主祭的意思，往后咱们要如何祭祀河伯，才能够让他继续显灵，关照冀州百姓？”
一对小眼眯成两条缝，精光四射，萧兵摇头晃脑答道：“自然是要多多送上祭品。大人回来之前，我和侯爷正在谈论此事。昨天夜里，河伯大人托梦给我，说是只要祭品翻倍，便可以如今年一般保佑冀州父老。”
袁洪质问道：“那前些年和之前的洪水，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侯爷，你们有所不知，河伯托梦给我说，前几年和今年，正是因为祭品不够，才发洪水警示众人，若是没有祭品，洪水淹没的就不只是白马港一带，而是整个冀州。”
见萧兵危言耸听，借机敛财，袁洪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以你的意思，要多少祭品才合适？”
萧兵下意识答道：“依我的，不，依照河伯大人的意思，童男童女和祭品翻一倍，新娘子不用翻倍，每年只要一个就行。此外，河伯大人认为之前的神像太过寻常，托梦给我，要咱们给他做一个鎏金的新神像。”
“好好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和冀州候还有要事商议，稍后自会让你满意。”
袁洪下了逐客令，萧兵闻言，不得已告辞离开。
萧兵才走，苏护便迫不及待问道：“道长，你这几日忙什么去了？你看这洪水退去之事，真是河伯显灵吗？”
左手掌中飞出三道红光，落地后变成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娃娃。
袁洪问道：“你看这两个娃娃眼熟吗？”
苏护略一端详，惊讶说道：“我认得他们，他们是那两个被当做祭品的娃娃。”
“正是他们两个。娃娃和新娘子都在我手上，我岂不是成了河伯？”
‘这么说来，是道长救下他们，退去了洪水？”
“正是。”
“那河伯······他有何说法？没有发怒？”
袁洪敷衍着说道：“起初，我与河伯没有谈拢，一怒之下把他的神像砸得粉碎，震慑住他，他才肯听劝。只是他心情不佳，说是今晚会托梦给冀州父老，指点你们如何做才能让他满意。过了今晚，你便知道了。”
苏护半信半疑，又与袁洪聊了几句，便请袁洪到后宅净室休息。
一夜时间飞快过去，翌日一早，苏护便顶着黑眼圈找到袁洪。
“道长，果然如你所言，昨天夜里我梦到一条白龙，自称是河伯。他告诉我说，要想他保佑冀州平安，须得举行人祭大典，还点名要道长你主持。”
袁洪问道：“他要多少人做祭品？”
苏护神情古怪，苦着脸说道：“河伯说，要我将河伯庙所有的祭司当做祭品，才显得心诚。我问过夫人和几个奴仆，他们也梦到了河伯，梦境中听到的说法，和我听到的一模一样。”
“哼······”袁洪拍着肚子冷笑道：“既然河伯说的明白，贫道便勉为其难，为他主持一次人祭大典，把河伯庙的祭司都给祭了，好好告慰他一番，这样才显得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