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首映礼，刘艺菲离家出逃
12月5日，洛杉矶国际机场。
陈伟刚下飞机，就被福克斯安排的专车接走。车窗外的阳光刺眼，助理小林人递来的日程表密密麻麻，未来两周，陈伟将和威尔·史密斯跑遍全美15个城市，参加超过30场电视访谈和媒体活动。
陈伟和威尔史密斯最近没少上FOX、 ABC、ABC、NBC等电视台访问，福克斯在这方面没少使力。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到《当幸福来敲门》。
对《当幸福来敲门》这电影的期待指数高了不少，当然更多的还是威尔史密斯的热度。
不过很多电影观众还有影评人士已经不太看好《当幸福来敲门》。
毕竟和它打擂台的是《瞒天过海2》、《飞行家》、《不幸历险》。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影片虽然都还没上映，但高下已经有了结果。
显然观众和影评人士对于陈伟的《当幸福来敲门》的期待还是低于同档期的其他电影，若不是威尔史密斯和福克斯以及5000多万的制作费用，估计新闻不会有这么多。
陈伟也难得做了一次劳动楷模，天天任劳任怨。
……
时间来到了12月10日，《瞒天过海2》率先上映了。
“《Good Morning America》明天早上5点录影，”小林人翻着笔记本电脑。
“中午是《Entertainment Tonight》，晚上FOX有个特别对谈。”
陈伟揉了揉太阳穴。这种强度的宣传，比自己拍电影还累。但《当幸福来敲门》作为福克斯的圣诞档重点项目，必须抓住每一个曝光机会。
威尔·史密斯在酒店大堂等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陈。准备好被盘问'中国导演如何拍美国故事'了吗？”
陈伟接过咖啡，苦笑：“这问题比'鬼怎么吓人'难回答多了。”
……
NBC《今日秀》的化妆间里，陈伟盯着实时舆情监测屏。
【威尔新片预告感人，但中国导演能懂美国梦？】——Variety评论区热评
【《飞行家》才是奥斯卡相，福克斯这部像电视电影】——Reddit电影版
【同档期对手太强，这片能回本就不错】——Deadline网友投票
“别管这些，”威尔拍了拍他肩膀，“当年我拍《新鲜王子》时，所有人都说'rapper演不了喜剧'。”
但数据不会说谎：Fandango预售票统计显示，《当幸福来敲门》仅排在同期第四，落后于《飞行家》《不幸历险》甚至已经上映两周的《瞒天过海2》。
“我们需要转折点。”福克斯宣传总监咬牙道。
12月12日，北美首周票房$3900万，拿下这周冠军。
《瞒天过海2》不过让影迷们和影评者们失望的是，电影烂番茄新鲜度58%，平均分为5.8/10，而在Metacritic上得到59分，IMDB上得6.5分，评价一般。
口碑较上集来说下降了不少，让陈伟松了一口气，陈伟不太清楚这部片的具体情况了，只知道拿过首周冠军。
转折点在12月14日突然降临。
………
《飞行家》纽约首映次日，权威影评人Roger Ebert的专栏引爆全网：
【莱昂纳多贡献了伟大表演，但斯科塞斯沉迷技术主义，电影比霍华德·休斯的飞机还冗长】（3/4星）
同一天，《瞒天过海2》次周票房暴跌62%，创下系列最差跌幅。而最令人意外的是——
“《不幸历险》试映评分出来了。”
威尔半夜敲开陈伟房门，“烂番茄只有68%，家长投诉'太黑暗吓哭孩子'！”
陈伟立刻打开电脑。果然，各大论坛都在讨论这部PG级电影里的诡异场景：婴儿被扔出窗户、毒蛇缠颈、还有那场引发争议的“活埋”戏。
威尔晃着手机，“福克斯刚调整宣传策略，他们决定把宣传重点从'励志故事'转向'家庭温情'。”
陈伟望向窗外。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开始下雨，但天际线已隐隐泛白。
……
12月20日，中国剧院。红毯两侧的闪光灯连成银河，陈伟站在福克斯CEO身旁，看着威尔牵着儿子贾登向媒体挥手。
这位巨星今晚格外认真，电影里那个为儿子拼搏的父亲，某种程度上正是他的人生写照。
剧院前的红毯上，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陈伟站在福克斯执行CEO身旁，看着眼前堪称好莱坞全明星阵容的盛况，这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宏大数倍。
迪士尼总裁罗伯特·艾格正与华纳副总裁低声交谈，目光不时扫向红毯入口。
詹姆斯·卡梅隆拍着威尔的肩膀大笑，显然在回忆《黑衣人》时期的合作；查理兹·塞隆一袭红裙惊艳全场，梅根·福克斯则带着《变形金刚》未散的热度向媒体挥手。
更令人意外的是，向来少出席商业活动的金·凯瑞竟戴着标志性的滑稽眼镜，冲陈伟眨了眨眼。
“陈，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斯嘉丽·约翰逊突然出现在他身侧，香槟杯轻轻一碰，“《潜伏》的惊吓值让我做了三天噩梦，这次准备怎么治愈观众？”
陈伟刚要回答，红毯另一端突然骚动起来，汤姆·克鲁斯意外现身，引发媒体区一阵疯狂。
这位顶级巨星径直走向陈伟，握手时低声道：“默多克说你是天才，但我更期待看到你的温情面。”
“陈导！这边！”熟悉的汉语呼喊从记者区传来。
央视六公主的记者团队正拼命挥手，他们胸前的工作证在好莱坞星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陈伟快步走去，发现几个年轻记者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
“能说说邀请这么多巨星的内幕吗？”
女记者声音发颤，镜头不时扫过不远处谈笑风生的阿汤哥。
陈伟笑着摇头：“这都是福克斯和威尔的面子。”
陈伟说着把正走过来的威尔·史密斯一把拉进采访区，“不信你们问他。”
威尔配合地弯腰凑近话筒：“其实是我威胁他们说，不来捧场就在《黑衣人》里给他们安排被外星人吐口水的戏份。”
引发一阵哄笑，相比国内媒体的轻松，海外记者的问题则尖锐得多。
“陈，作为中国导演，如何处理美国底层题材的真实性？”《好莱坞报道者》记者眼神犀利。
陈伟不疾不徐：“苦难没有国籍。我在BJ地下室见过为女儿攒学费的洗碗工，在洛杉矶地铁站遇到过带着孩子找工作的退伍兵，他们眼中有着同样的光。”
红毯采访区的镁光灯下，陈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那位《纽约邮报》记者仍在叫嚣着种族主义言论，周围的媒体默契地将镜头对准这场冲突。
“陈，请问你如何回应《纽约邮报》的质疑？”《洛杉矶时报》的记者趁机追问。
陈伟整了整西装领口，声音沉稳。
“电影艺术没有国界，《当幸福来敲门》讲述的是人类共通的情感。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家人无条件的爱。”陈伟直视着那位挑衅的记者。
“至于某些人狭隘的种族观念，我想引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别让任何人告诉你，你做不到什么。'”
威尔·史密斯适时上前，对着镜头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嘿，伙计们，这可是圣诞季！让我们多聊聊电影里那个超棒的父子互动怎么样？”
现场气氛顿时轻松下来。福克斯的公关总监立即引导记者转向其他话题。
但陈伟注意到，六公主的摄像机全程记录下了这一幕。
央视记者小声问道，“陈导，需要我们在报道中淡化这段吗？”
陈伟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不必，如实报道就好。中国电影人走向世界，总要经历这些。”
红毯左侧，威尔递给陈伟递过一瓶水：“刚才处理得很专业。不过...”
威尔史密斯压低声音，“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极端派，背后可能有人指使。”
陈伟晃了晃水瓶，黄色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
“福克斯查过，《飞行家》的投资方和他所在的媒体集团有交叉持股。”
威尔咧嘴一笑，“嘿，这玩意还是所谓商业攻击？”
“在好莱坞，种族歧视永远是最廉价的武器，但这次他们选错对象了。”
陈伟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是福克斯CEO发来的消息：【预售票房突破600万，继续稳住局面。】
……
“师兄。”
又是熟悉的中文声音从记者区传来。
刘艺菲穿着淡蓝色礼服，胸前别着“电影频道”的记者证，就在摄影师旁边，亭亭玉立的刘艺菲，正努力举着话筒。
陈伟差点没拿稳香槟，完全不知道刘艺菲是这种方式而来。
“能采访您对票房的期待吗？”刘艺菲装出一副专业记者的样子，但眼睛里全是狡黠的光。
陈伟凑近话筒：“我希望观众记住的不是数字，而是电影结束后，给家人打的那个电话。”
……
电影放映厅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
银幕上依次亮起福克斯影业的厂牌标志、水晶影业那只系着铃铛的活泼小猫，以及威尔·史密斯公司的金色徽章。
当水晶影业的新厂标首次亮相时，观众席传来阵阵轻笑，这只憨态可掬的动画小猫与即将展开的沉重故事形成奇妙反差。
随着《独立宣言》的铅字在银幕上浮现，时间被拉回1981年的旧金山。
威尔·史密斯饰演的克里斯·加纳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正挨家挨户推销着比市场价贵两倍的骨密度扫描仪。
这个总能把魔方拼好的聪明男人，却始终拼不好自己的生活。镜头扫过他堆满仪器的公寓，妻子琳达在餐馆打工的疲惫身影，以及五岁儿子克里斯托夫渴望新球鞋的眼神，构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生存图景。
当琳达拖着行李箱消失在雨夜，史密斯贡献了年度最揪心的表演。
他抱着儿子站在雨中，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苦涩，最终只是轻轻捂住孩子的耳朵，挡住母亲离去的汽车引擎声。
随后的三十五分钟里，观众跟着主角经历了人生自由落体：银行账户只剩21美元，父子俩被房东赶出公寓，在地铁厕所过夜时，父亲用脚抵着门，泪水与孩子的鼾声交织成最心碎的蒙太奇。
克里斯教儿子打篮球时说“别让别人告诉你成不了才“时颤抖的声音，他在证券公司实习期间不喝水不上厕所的疯狂拼搏，以及最终被录用时强忍泪水的笑容。
当片尾字幕揭示这是真实人物改编时，整个放映厅响起抽泣声。
银幕上父子俩走过阳光下的街道，金门大桥在他们身后闪耀，仿佛所有苦难都化作了镀金的回忆。
灯光亮起时，掌声如潮水般持续了六分钟。威尔·史密斯与导演兼制片人陈伟紧紧相拥。
后者如释重负的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压力，这部投资5600万独角戏的电影曾让整个威尔史密斯团队紧张不已。此刻看着满场擦眼泪的观众，陈伟想起选角时史密斯说过的话。
“幸福不是结局，是那些让你值得这个结局的挣扎。”
当真实生活中的克里斯·贾纳走上台与演员拥抱时，所有人突然理解了片尾那句话。
“这个故事里最不真实的部分，就是它确实发生过。”
……
观影期间，陈伟数着刘艺菲第13次揉眼睛时，手机突然震动。
刘母的短信：“陈导，艺菲说去苏畅家复习功课，但舒畅刚打电话来找她。”
陈伟头皮一麻。
紧接着第二条：“她是不是跑去美国了？去参加陈导你的首映礼呢？”
结束后，陈伟站在角落，看着许多观众红着眼睛走出来。
一位拄拐杖的老人拉住陈伟。
“小伙子，我三十年前也睡过地铁站厕所。”
……
“我妈知道了？”刘艺菲坐在酒店咖啡厅，捧着热可可的手微微发抖。
陈伟把手机推过去：“自己看。”
屏幕上只有刘母最后一条回复：【算了，她从小就有主意。麻烦陈导照顾了，别让她吃太多冰淇淋。】
刘艺菲瞪大眼睛：“就这么过关了？”
“你妈比你想的聪明。”陈伟叹气，“她早查过航班信息了。”
剧院外，圣诞节前游行的人群还在狂欢。
刘艺菲忽然小声问：“师兄，为什么励志总在底层？”
“因为人性恐惧未知。”
“那为什么结局总是努力战胜困难？”
陈伟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天色：“大概是为了告诉观众，再长的夜，天总会亮。”
刘艺菲笑了：“就像《健听女孩》最后那个日出镜头？”
陈伟怔然。没想到刘艺菲连这个都记得。
刘艺菲突然认真起来，“师兄，下次你拍阳光下爱情的故事，能让我演吗？”
“好。”陈伟说。
……
凌晨后，后台监测屏上，社交媒体指数正在飙升：
【最后那场戏我哭湿了三张纸巾】
【一场心灵的洗礼，一部伟大的电影】
【中国导演居然比我们还懂底层挣扎】
凌晨三点，首日预售数据送达：单日$910万，超过《不幸历险》的$820万，更关键的是。
“CinemaScore观众评分A+！“福克斯总裁冲进休息室，”这走势绝对长线！”
陈伟瘫在沙发上，手机震动。刘艺菲的短信：
【学长，我妈问我为什么哭着回酒店。我说是被电影感动了，没说是看到你站在红毯上太骄傲。】
陈伟望向窗外。雨停了，圣诞装饰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威尔不知何时站在旁边，递来一杯香槟。
“现在信了？幸福真的会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