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二十感怀

一九六三年三月二十一日

于中国人民大学东风三楼宿舍

20周岁时摄

说明：此为平生最胖照。来京上名牌大学，可谓春风得意。入人大，获一等助学金，每月粮食定量从祁阳一中时的29斤增加到37斤，再加上班上女同学支援几斤，饭吃饱了，还有肉和鱼吃，我的身高从1962年体检时的1.56米，1963年春上升为1.67米，体重增加了8斤。

二十年来识是非，

孤儿齿稚出柴扉。

程门颇耐严冬雪，[1]

塞外难寻飞将帏。[2]

一斗高才需造就，[3]

千秋伟业愿增辉。

为民报国无私士，

沧海横流任鼓吹。

[1] 此句化用成语“程门立雪”。程门立雪，比喻尊师，亦比喻刻苦求学。典出《宋史·杨时传》：“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云。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2] 飞将：指汉朝龙城飞将李广。余从幼年起就崇拜红军、解放军，欲效远祖飞将军李广，为国戍边。1962年春高中毕业那年，决心投笔从戎，原已初获批准，无奈外祖母与母亲闻讯赶到县人民武装部，以我是独子为名找有关领导哭诉，终致我入伍之愿未遂。

[3] 才高八斗，比喻人极有才华，典出《南史·谢灵运传》。谢灵运云：“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曹植]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谢灵运这样的名家，只得一斗，而我1962年原稿此句为“八斗高才需造就”，足见当时年少轻狂。其实，我即便焚膏继晷、悬梁刺股，再努力也只能与天下人共分一斗。杖国、杖朝之年再版时，再不修改，就太说不过去了。然囿于诗的形式，“分一斗”难以表述，只能改八斗为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