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光纹试炼

系统光幕上的文字“第一试炼，开始”还未完全消散，金属森林中的轰鸣声便骤然加剧，像无数巨兽齐声咆哮，震得墨宇脚下的地面剧烈起伏。他抬起头，那道巨大的阴影已不再模糊——它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逼近，猩红的光芒勾勒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既似机械，又似活物。

那东西足有十丈高，躯体由无数金属碎片拼凑而成，像一座移动的废墟。它的四肢粗壮而扭曲，关节处闪烁着电弧，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头部是一团不断变换的金属漩涡，中央嵌着一颗猩红的晶体，宛如一只独眼，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感。墨宇几乎能感觉到，那晶体深处仿佛藏着某种意识，在审视他，试探他，甚至在嘲笑他。

“这是……什么？”墨宇低声自语，心跳如擂鼓。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中的光球微微颤动，散发出更强的寒意。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敌是友，但他清楚一件事——它绝不是来欢迎他的。

金属森林的银枝随着那怪物的靠近而疯狂摇曳，碰撞声如乱钟齐鸣，几乎要撕裂耳膜。突然，那怪物停下脚步，独眼晶体猛地一亮，一道猩红光束直射而来，快得让人无法反应。墨宇本能抬起手臂，光纹瞬间在他手臂上凝聚成一面透明的护盾，光束撞在护盾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连退三步，手臂一阵酸麻。

“自动防御？”墨宇盯着自己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光纹在他皮肤下流动得更快，像在回应他的意志。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怪物发出低沉的咆哮，抬起一只巨爪，猛地砸向地面。金属森林轰然震动，无数银叶如飞刀般四散射出，带着尖啸声扑向墨宇。

他咬紧牙关，身形一矮，翻滚着躲开几片银叶。有一片擦过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地，地面再次泛起蓝色涟漪，像在贪婪地吞噬。他顾不上疼痛，目光锁定那怪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此，也不明白这试炼的意义，但他绝不会任由这东西碾碎自己。

墨宇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合十，光纹顺着他的意念从手臂流向掌心，凝聚成一团更明亮的光球。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沉睡在他体内千年的东西，终于被唤醒。他低喝一声，将光球猛地推出，光球化作一道流光，直冲那怪物的独眼晶体。

“轰！”光球撞击在晶体上，爆出一团刺目的蓝光，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微微一晃，竟向后退了半步。墨宇喘着粗气，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东西并非不可战胜。

然而，下一刻，那怪物独眼中的猩红光芒骤然暴涨，晶体表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喷出一股黑红色的雾气。雾气迅速扩散，带着刺鼻的焦灼味，金属森林的银枝一接触雾气便开始腐蚀，发出“嗤嗤”的声响。墨宇瞳孔一缩，急忙后退，但雾气速度极快，转眼已将他包围。

他屏住呼吸，试图用光纹护住自己，却发现雾气中传来一阵诡异的低语，像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钻进他的脑海：“放弃吧……你不过是个失败的试验品……神明？不过是笑话……”

这些声音像刀子般刺入他的意识，墨宇的头痛再次加剧，眼前一阵模糊。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稳，低吼道：“闭嘴！”他双手猛地拍向地面，光纹从掌心涌出，在他周围形成一道蓝色光环，硬生生将雾气逼退数尺。

就在这时，系统光幕再次浮现，文字冷酷而简短：

“试炼进度：10%。警告：目标活性增强。”

墨宇喘着粗气，盯着那行文字，心中涌起一股荒谬感——10%？他拼尽全力才挡住这怪物的第一波攻击，竟然只是开始？他抬起头，那怪物已重新站稳，独眼晶体光芒更盛，四肢上的电弧噼啪作响，显然在积蓄更强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墨宇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不知道这试炼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但他明白，若不击败这怪物，他恐怕永远无法离开这片金属森林。

怪物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地面随之龟裂，裂缝中涌出更多黑红雾气。墨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四周，试图寻找突破口。金属森林的银枝虽被雾气腐蚀，却仍有不少屹立不倒，他突然想到，若能利用这些金属，或许能牵制这怪物的行动。

他猛地冲向一棵金属树，双手按在树干上，光纹如水般注入其中。银枝迅速亮起蓝光，像被激活般疯狂生长，化作无数尖刺刺向怪物。怪物挥动巨爪试图阻挡，却被几根尖刺刺穿手臂，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墨宇趁机后退，拉开距离，喘息着观察战局。他发现，自己的光纹不仅能攻击，还能操控这片金属森林——这或许是他的优势。但他也清楚，这怪物的力量远未完全展现，10%的试炼进度不过是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那怪物的独眼晶体突然转向他，猩红光芒凝聚成一点，像在锁定目标。墨宇心中一凛，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一击将远超之前的任何攻击。他迅速调动光纹，在身前凝聚出一面更大的护盾，同时低声自语：“若我真是神明，这点试炼，又算得了什么？”

下一刻，晶体射出一道粗大的猩红光柱，直冲墨宇而来。光柱所过之处，金属森林瞬间化为齑粉，地面被撕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墨宇双手撑住护盾，死死盯着那逼近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找到答案。

轰鸣声震天，蓝色护盾与猩红光柱猛烈碰撞，爆发的冲击波将周围的金属树连根拔起。墨宇咬紧牙关，双膝微微弯曲，护盾表面已出现细密的裂纹。他能感觉到，光纹的力量在迅速消耗，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愈发强烈。

就在护盾即将崩溃的瞬间，系统光幕再次跳出：

“试炼进度：20%。提示：核心暴露。”

墨宇喘着粗气，透过裂纹看向那怪物，发现独眼晶体旁出现一道裂缝，露出一团跳动的黑色核心，像心脏般缓缓搏动。他眯起眼睛，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那或许是它的弱点。

光柱逐渐减弱，墨宇趁机撤掉护盾，身形一闪，冲向一棵残存的金属树。他双手按住树干，光纹再次注入，银枝如长矛般刺向那核心。怪物察觉到威胁，发出一声咆哮，试图用巨爪阻挡，但墨宇的速度更快——一根银矛精准刺入核心，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怪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独眼晶体的光芒迅速暗淡，猩红雾气也开始消散。墨宇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盯着那逐渐倒下的庞然大物，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更多的疑问。

系统光幕缓缓浮现，文字冰冷如故：

“第一试炼，完成。进度：100%。奖励：记忆碎片解锁。”

墨宇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刺痛，一幅模糊的画面浮现——一座燃烧的星城，无数人影在火焰中奔逃，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高空传来：“神明已死，试验继续。”

画面转瞬即逝，墨宇猛地睁开眼，汗水滑过脸颊。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光纹依然在流动，却多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他喃喃道：“神明已死……那我，又是什么？”

金属森林恢复了寂静，但远处的星空却传来一阵低沉的波动，像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