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丢，你个叉烧，糯米鸡，拍马屁功夫甘劲！
戏拍的好好，神也拜了。
一觉醒来，女主没了。
六点钟左右来了辆车。
倪淑君自己出来，上车走了。
一个场务早起去准备剧组的早餐，看到这一幕，跑去找了冯世雄。
冯世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电话给倪淑君的经纪人，没人接。
他让那个场务去把事情告诉黄百鸣，自己则开车去追。
少个女主，戏根本拍不了。
顾念从保温泡沫箱里，拿了袋包子和豆浆。
跑到离黄百鸣远远的地方，点了根烟，看他在那里转着圈的打电话。
李丽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找人打听。
看到顾念在一个墙根底下蹲着，就跑过去。
顾念叼着烟，抬头看她，问，“抽烟吗？”
“啊？”
李丽珍又开始摆手。
这姑娘和顾念没说过一句完整话，倒是快学会摇花手了。
顾念把豆浆给她，说，“不抽就走开，别把我二手烟吸走了。”
黄百鸣打了一圈电话。
最后还是正在永盛电影公司和张艾嘉，岑建勋一起弄《大小不良》的曾志伟。
跟他说了倪淑君是怎么回事。
倪淑君一炮而红后，好几家大公司找她签约拍戏。
因为家里急需用钱，倪淑君就咬着牙，都签了下来，收了订金。
其中不仅有嘉禾、邵氏，还包括曾志伟目前所在的，刚刚从永胜改成永盛的公司。
几部戏差不多都是同时开，倪淑君根本忙不过来。
轧戏撞期后，谁都不愿蒙受损失。
于是就有公司要她退订金，而订金大多已经被她家里用掉了。
倪淑君根本无力偿还。
没办法，现在已经开拍的几个剧组，只能到处“抢”她。
希望能尽快把她的戏份拍完，不要延误档期。
《开心鬼》属于被坑的最惨。
因为准备仓促，压根不知道这些事。
不仅给的订金，被她拿去还给别的公司，现在人也被“抢”了。
倪淑君82年在台弯出道。
连续出演《谁是游业无民》《戒烟船》和《野雀高飞》。
不过知名度不高。
梁普智去参加金马奖酒宴，对娇俏可爱的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把她带到了港岛发展。
然后她凭借《阴阳错》一炮而红。
哇。
白眼狼啊！白眼狼！
封杀她！
意识到自己遭遇背刺的黄百鸣气炸了。
顾念蹲在墙边晒太阳，摸着趴他脚边的大黄狗。
心想如果自己有个吃瓜系统，这一波，指定能爆出大奖。
独立制作的第一部电影，和其他公司一起抢她？
黄百鸣自认丢不起这个人。
他在那踱步，琢磨怎么办才是最优解。
突然看到顾念眯着眼睛，摸着条不知道哪来的黄狗。
一起在弯着嘴，晒太阳。
顿时气的不行。
嗯？有杀气。
顾念一歪头，躲过了黄百鸣丢过来的包子。
伸手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丢给脚边的狗子，说，“跑了，就再选呗。”
黄百鸣说，“选谁，怎么选，不用看人家档期吗？”
他已经准备接受高志森的提议，去找张曼玉了。
但是张曼玉去年和倪淑君竞争《阴阳错》失败，已经签约邵氏。
高志森打完电话，出来对黄百鸣摇摇头。
张曼玉已经在王晶那里，和钟镇涛，陈百祥，钟楚红，关之琳一起拍《青蛙王子》了。
顾念说，“港岛那么多高中，还怕找不到一个林箐箐吗？”
高志森说，“什么意思？”
“反正我觉得，《开心鬼》除了黄生以外，其他所有角色谁来演都差不多。”
顾念拍拍屁股站起来，说：
“既然林箐箐是十五六岁，活泼开朗的女高，那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女高来咯。”
“你又不是没看到倪淑君心事重重的状态，本来就不合适，现在被“抢”，说不定还是好事。”
除了黄生以外……
除了黄生以外……
顾念后面说什么，高志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丢，你个叉烧，糯米鸡，拍马屁功夫甘劲！
黄百鸣觉得顾念说的有几分道理，推了下眼镜，说，“那你去找。”
顾念果断反对，“我是编剧。”
黄百鸣作势要丢身边的扫帚，说，“电影拍不成，编剧没损失的嘛。”
“真係懒过只龟，不是让你一个人找啦，我让丽薇，冯世雄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黄百鸣看了眼在远处观望的几个女孩，说，
“你找的李丽珍很好，再试下啦。”
顾念叹了口气，拍拍大黄狗的屁股，转身往屋里走。
高志森见状，急忙拉住他，说，“车在那边，我和你一起。”
黄百鸣都这么说了，还不动，就有点过了。
他琢磨不透顾念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怕他“犯病”。
“不用车，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打电话。”
“让马伟豪帮你找嘛？”
“不是啊。”
“那打给谁？”
“学校。”
“什么学校？干嘛？”
顾念伸懒腰，伴随一声长长的呻吟，说，“一个个学校问，有没有活泼开朗的女生介绍给我。”
“痴线啊你。”
高志森抬脚就踢了过去。
顾念随意躲过，进门拿起放在柜上的机构黄页电话簿，去装有电话的房间。
高志森转身对黄百鸣，笑笑，说，“念仔这个人，脑子……”
黄百鸣摇头，说，“让他试下咯。”
虽然这货行为很不靠谱，但是，还没搞砸过事情。
黄百鸣很务实，只要结果他满意，那过程如何，他不太关心。
黄页是记录政府机构、企业、学校、医院等公共单位号码的官方手册。
有一本百科全书那么厚。
顾念找到学校的分类。
罗明珠是女的，优先给女校打电话。
“您好，我这边是星岛日报的编辑，贵校同学罗明珠投稿的作品已经通过初审。”
“需要确认学籍信息以便刊登，请告知是否在读。”
这个话术是顾念从马伟豪那里知道的。
《星岛日报》的「华文校园版」，长期开设学生投稿专栏。
每周固定版面刊登，中小学生优秀作文。
马伟豪就经常给他们投稿。
如果通过初审，编辑就会打电话和学校确认。
是不是该学校的学生？
还在不在读？
因为刊登的时候，会标注来自某某学校，以及某某指导老师。
所以学校都比较重视。
果然，顾念这边一说，那边马上回复道：
“您方便报一下年级班级吗？我好快速帮您确认。”
顾念翻了翻面前的电话簿，让对面听到声音，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道：
“这个学生甘沙沙滚咩，只写了学校的名字。”
“没关系，您稍等，我这边检索一下。”
“好的，请您尽快回电，感谢。”
……
港岛东区，天后庙道51号。
庇理罗士女子中学（Belilios Public School）。
黄百鸣在放学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罗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