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是鬼？五条定理
庄墨羽继续说道：
“最关键的是，我一定会加入那个专案组，洗清莫策哥哥的冤屈！”
感受到主人昂扬的气势，项圈上小刻的尾巴又开始陀螺般旋转。
两人聊了一会，地板被踩踏变形的吱呀声再次响起。
来了！
庄墨羽瞪大眸子，看向门口，心想，一定要用演绎法漂亮的看破那位美术教授的基本信息，然后就像是福尔摩斯一样流利的说出来，这样一定会让她很震惊，从而提升对自己的态度吧？
门扉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当看到那名女子的瞬间，庄墨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什么演绎法，什么推理，全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并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一位世所罕见的大美人。
她的身材完美匀称，皮肤有种透明的质感，她的长发盘起，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她的眉眼如画，尽显大炎国古典之美。
然而，这一切虽然都足够让人震惊，却不是最让庄墨羽震惊的。
真正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原因是，眼前这名女子——身上一丝不挂。
不错。
推门而入的，竟然是一名裸体女子。
白得耀眼。
“你……你……你……”庄墨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数秒后，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伸手捂住了李炼的眼睛。
“你不许看！”
她自己却瞪大眼睛拼命看。
李炼一个劲的眨眼，睫毛在庄墨羽的手心刮擦，弄得她痒痒的。
那女子莞尔一笑，径直走到庄墨羽面前。
越贴越近，近到呼吸相闻。
“咦……”
庄墨羽的脖子尽力往后躲去，却还是被女子的两根手指勾住了下巴。
像是一条上钩的小鱼。
那女子翘起嘴角，问道：“这位侦探同学，你用演绎法，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呢？”
被那种气势所迫，庄墨羽完全说不出话，脑子里却开始胡思乱想。
她听到刚才两人的谈话了？
演绎法？
这能看出啥？
看出她是个喜欢裸体的变态！？
除此之外还能有啥？
天呐，她竟然是兼济大学的美术教授？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教授！
眼前一片漆黑的李炼开口道：“别逗她玩了，秦无色。”
名为秦无色的女子微微一笑，优雅如猫咪般走入画卷的丛林中。
“今天，该穿哪一件呢？”
挑选了一会，她就轻轻跃起，仿佛没有体重般朝着一副画卷扑去。
“小心！”
眼看就要撞在画卷上，那画卷竟然仿佛变成了水中的倒影，秦无色跃入其中，那画卷上的华美袍服就被穿在了她的身上。
秦无色落地的刹那，赤裸的身躯早已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那件奢华至极的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并未喧宾夺主，反而将她衬托得更加高贵神秘。
这是……魔术吗？
庄墨羽感觉自己的三观被粉碎，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如果这不是魔术，难不成也是“鬼”的力量？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其他什么神秘力量？
“喂，你到底还要遮到什么时候？手上还有烤肉蘸料的味道，我会忍不住咬一口的。”
庄墨羽连忙缩回手，在裙子上擦了擦，然后还放回鼻子底下闻了闻。
“你们身上粘着孽力气息，是遇到鬼了吧，跟我说说情况吧。”
秦无色挥舞长袖，坐到一张木椅上，翘起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于是，李炼将遇到王生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听完李炼的描述后，秦无色一口咬定说道：
“你所描述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刚才所说的事情绝对没有假话！”庄墨羽辩解道。
“为什么？那可说来话长了。”
秦无色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缓缓说道：
“你们认为，什么是‘鬼’？”
什么是鬼？
对于这个问题，庄墨羽下意识觉得很简单，但是当开口想要回答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是啊，到底什么才是鬼呢？
是人类的灵魂所化，还是某种阴气聚集的产物，或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秦无色竖起了五根手指。
“第一，鬼并非是生物，而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与风雨雷电无异，是一系列偶然催生出来的现象罢了。”
“这意味着，鬼没有自主意识，鬼所表现出的一切行动言语，全都只是死者生前记忆的剪影罢了，人类无法与鬼进行真正有意义的交流，这就像是你无法与一个收音机交流一样。”
秦无色停顿了一会，等待庄墨羽消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继续说道：
“第二，鬼诞生的机制尚不完全清楚，但是‘怀有强烈执念之人死于他杀’是其诞生的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夜澜山庄D246栋里真的有鬼作祟，那么就意味着那里一定有怀有强烈执念的人被他人杀死。”
“不对呀！”
庄墨羽皱起了眉头，“之前市局的姜支队长告诉我，夜澜山庄D246栋前阵子发生过一起自杀案，是自杀，不是他杀。”
“那就肯定错了。”
秦无色笃定说道：“即使身负执念，如果是自杀的话，也不可能化作鬼。如果那栋房子里有鬼，那就必然是他杀，这一点毫无疑问。”
庄墨羽心中暗想，看来这肯定又是一起谋杀伪装成自杀的案件，这种案件在夫妻之间经常发生，但是往往都是手法低劣，根本瞒不过刑警的法眼。
秦无色继续说道：
“第三，杀人是鬼的本能，它能够借由杀人来汲取一种名为‘孽力’的能量，‘孽力’是维持鬼存在必需能量，就像是汽油或是电力一样，如果一只鬼长期杀不到人，孽力就会越来越少直至耗尽，届时它就会消散。所以，活人与鬼和平相处是不可能的。”
“第四，鬼会依循死者的执念形成不同的行动逻辑，一些鬼会重复死者生前的片段，就像是录影机一样。也因为执念的束缚，鬼往往会驻留在固定的区域，其中最多的情况就是停留在某栋建筑里。”
“如果能够熟知死者的生活经历的话，就能推测鬼的行动逻辑，利用好这一点也许可以在鬼的追猎中逃命。”
“第五，被鬼杀死，或是因孽力引起的现象死亡的人，不会变成鬼。如果已经诞生了鬼，那么促使鬼诞生的那场谋杀案中，必然没有其他鬼的力量的介入。”
“顺便，再送你们最后一条规则。”说到这里，秦无色略微停顿了数秒，然后继续说道：
“这世上，唯一的超自然力量，只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