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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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骑马打猎

仪同三司!济州刺史!还要来洛阳?

元修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洛阳朝堂,高欢一党、墙头草、野心家…已经够他妈是个魔窟了!现在还要把侯景这个史诗级搅屎棍、顶级恶心人的玩意儿弄进来?那还得了!”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来!

元修几乎想脱口而出,还是硬硬控制住了,切换成深思熟虑后的语气:

“大丞相,所言差矣!”

嗯?

高欢、司马子如等人皆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位新帝会直接驳斥。

元修迅速调整呼吸,让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出于“仁德”与“大局”而非“个人好恶”:“侯景既是你的旧识,你有意招揽,朕,自然是信得过大丞相识人之明的。”

他先抬了高欢一手,给足面子,“朕准你所请,即刻下诏,册封侯景为济州刺史,加仪同三司荣衔,以彰朝廷恩宠浩荡。”

随即,他话锋倏然一转,轻轻摆了摆手,用一种近乎“体恤下属”的温和口吻说道:“至于…令其前来洛阳觐见嘛…朕看,就暂且不必了吧!”

高欢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哦?陛下此是何意?侯景既沐天恩,理应亲来拜谢圣上,此乃人臣之礼,不可废弛。”

元修继续维持着那副“仁君”的面孔,耐心解释道:“哎,济州路途遥远,侯景将军刚刚归附,想必是百废待兴,州务繁忙。令其奔波千里,只为觐见,实在舟车劳顿,恐误地方要务。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侯将军能在济州任上,好生治理,为朝廷镇守一方,那便是对朕,对朝廷,最大的忠心了!何必拘泥于这觐见的虚礼呢?”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既全了侯景的面子(体谅他辛苦),又强调了实务为重(治理地方>形式主义),还顺带捧了高欢一句(你的旧识为国效力最重要),逻辑上无懈可击,让人很难挑出刺来。

高欢锐利的目光在元修脸上停留了数息,似乎在掂量这番话背后的真实意图。

济州离洛阳也没有很远吧!

是真如此“仁厚体恤”?还是另有他图?

但他转念一想:侯景的人马已表归附,济州之地也算纳入掌控,封赏也实实在在给了。人暂时不来洛阳…似乎也无伤大雅。

先把这块战略要地和这支生力军牢牢攥在手中,才是眼前的实惠。

至于觐见……来日方长。

况且,皇帝这番“宽仁厚道”的说辞,倒也符合他登基以来,表现出的那种略带“少年意气”和“不谙世事”的人设。

思及此,高欢便不再坚持,微微颔首:“陛下所言,亦不无道理。既然陛下如此体恤臣工,那便依陛下圣裁,暂免侯景入京觐见。”

元修心头一块大石悄然落下,暗自长舒一口气:总算…暂时把这颗超级定时炸弹,挡在了洛阳城外!

军政事务一项项议定,流程繁琐,大部分仍是高欢集团的既定方案。

元修端坐御座,表面上是完美的“点头机器”,眼神却如探照灯般,时不时地,就往贺拔胜那张刀疤脸上溜去。

“独孤信…杨忠…到底要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把他们俩,从贺拔胜碗里捞出来呢?”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各种方案:

以“充实禁卫,拱卫京畿”为名,组建新的宿卫亲军?

不行,高欢那老狐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下旨让他们来洛阳述职?

这俩目前官职尚低,直接点名容易引人注目,万一贺拔胜起了疑心不放人…

眼看着一项项议题接近尾声,高欢那边已经开始用眼神与亲信交流,明显示意这场冗长而极度形式化的朝会,该画上句号了。

元修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等了。

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的节奏!

就在高欢似乎准备开口宣布退朝的前一刹那,元修忽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营造的、带着几分帝王好奇与热切的语气,目光扫向阶下百官,朗声问道:

“诸位爱卿!朕且问一句——尔等,可会骑马打猎?”

“?”

此言一出,整个太极殿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御座上那个年轻的皇帝身上,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和毫不掩饰的错愕。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殿内肃立的,要么是如高欢、窦泰、斛律金这般,从尸山血海的北镇杀出来的悍将勋贵;要么也是如高乾、高敖曹之流,弓马娴熟的世家子弟。

打猎?这玩意儿…不是毛头小子都会的游戏吗?

皇帝陛下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问这个,到底意欲何为?

高欢亦是一愣,眉头微蹙,第一个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不解:“陛下,何故有此一问?”

元修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种略带羞赧,又掺杂着几分少年式向往的神情,解释道:“大丞相有所不知。朕昔日为平阳王时,便酷爱骑射,时常溜出城去,往那邙山北麓纵马围猎。只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只是朕那时困于藩邸,不过是纸上谈兵,从未亲临战阵。近年来国事多艰,烽烟四起,朕也曾远远窥见过前线将士们纵马驰骋、陷阵冲锋的凛凛神威。方才猛省——朕那点骑射末技,与诸位将军麾下那些百战锐卒相比,委实是花拳绣腿,徒有其表,当不得大用啊!”

众人依旧面面相觑,云里雾里,还是没摸清这位新皇帝的真实意图。

难道…真是想拉着满朝文武,陪他去打猎散心?

这也太…不合时宜,太儿戏了吧?眼下哪有这等闲情逸致?

元修没给他们交头接耳的机会,继续说道,语气不自觉地郑重了几分:“我大魏以武立国,马上取天下!朕身为太武、孝文之后,岂能疏于弓马,忘了祖宗的立身之本?!想那尔朱之乱,宗室诸王仓皇奔逃,竟束手无策,惶惶如丧家之犬!皆因平日耽于安乐,荒废武备!朕以为,当引以为戒!勤练骑射,方能不坠祖宗威名!”

站在队列前排的高乾闻言,立刻出列,躬身进谏:“陛下励精图治,实乃社稷之福。然弓马娴熟,自有臣下为陛下分忧。陛下万金之躯,实不必亲自劳碌,以身涉险。”

他这话,既是标准的臣子劝谏,也隐隐透出一股“陛下您就老老实实在宫里待着”的意味。

元修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高爱卿此言差矣!身为人主,岂能不习兵事?!朕并非要亲冒矢石,冲锋陷阵,而是要通过骑猎,磨砺心志,强健体魄,更要亲眼见识我大魏强军的真正斤两!这与坐守深宫,是截然不同的!”

高欢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小皇帝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他索性直接打断:“陛下,到底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元修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立刻抓住话头,目光炯炯地扫过殿内众将,语调也随之拔高:

“朕听闻,天下骑射之精,皆出自我北境六镇!而六镇之中,又尤以怀朔、武川两镇为当世翘楚!朕心中甚是好奇,不知这两镇的绝技,究竟…哪一家更胜一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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