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交锋（一）
“show me the flowers。”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擦过，路明非恰好在那一刻回头，视线与苏晓樯交汇。
他嘴角轻扬，仿佛呢喃般吐出这句仿佛带有魔法的作弊码。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涌动而出，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万千绚烂的花火自地面腾空而起，将夜空点缀得如梦似幻，也将路明非的脸庞映照得五彩斑斓。
“再见。”
他轻声说道。
路明非虽然看不见苏晓樯此刻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她一定会很开心。
他笑了笑，转过身，新换上的执行部风衣随风猎猎作响。
路过岗亭时，管理人员正在打瞌睡，路明非从兜里掏出几张大额钞票，“啪”地一声拍在桌台上。
“等她下来之后再闭园吧。”
中年大叔猛地惊醒，他早已提前收到风声，知道有位大客户在六旗游乐园包下了整个园区，出手之阔绰令人咋舌。
此刻睡眼惺忪地他见到路明非本人，更是惊讶于后者的年轻与不凡气质，就连递送小费都这么帅气。
吩咐完毕，路明非便迈步走向路边的一辆豪车——奔驰迈巴赫，那是世界上限量的顶级座驾。
他轻车熟路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他猛踩油门，排气口瞬间喷出一股浊气，车辆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划破夜色，疾驰而去。
车载音乐自动播放，放的是林俊杰的新歌《背对背拥抱》。
“话总说不清楚该怎么明了，
一字一句像圈套，
旧账总翻不完谁无理取闹，
你的双手甩开刚好的微妙，
然后战火再燃烧，
我们背对背拥抱，
滥用沉默在咆哮，
爱情来不及变老，
葬送在烽火的玩笑，
我们背对背拥抱，
真话兜着圈子乱乱绕，
只是想让我知道，
只是想让你知道爱的警告，
话总说不清楚该怎么明了，
一字一句像圈套~”
……
钟楼
这大概是世界上还在运行的最后一台黑白电视机，此刻它正播放着西部的老片子，但时不时会卡顿，一旁牛仔模样的老男人就会走上前拍拍它的机箱，一阵马赛克之后这部老古董又恢复起运转，老男人坐回沙发，伸手拿起一旁放在小木桌上的啤酒。
木桌上燃着一盏油灯，整个阁楼的光源只有它一个，借着火光老男人一口一口喝着啤酒，不一会儿就空了大半。
这时另一侧的电话机响起吵闹的铃声，男人带着酒劲起身，接通电话。
“弗拉梅尔，还在喝酒么？隔着电话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
“哦？昂热？你鼻子可真灵？”
“诺玛告诉我学院被入侵了，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夔门行动带回来的那个黄铜罐。”
“我听说那玩意是空的，就算是龙王呆过也卖不了好价钱吧。”
“龙类可不在乎金钱，总之，解除戒律吧。”
“什么？”
“我说，解除戒律吧。诺玛的判断是龙族入侵，学院的孩子们需要历练。”
老男人沉思了一会。
“好，我同意。”
他关闭了电视，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桌上的一盏烛光照亮他苍老的脸。这盏烛已经点燃了多少年？十二年或者十五年？他都记不清了。
电话铃又一次响了。
“哪位？”老男人拎起话筒。
“爸爸。”电话对面的人有点战战兢兢的。
“嗨！曼施坦因我的儿子，晚上好！你的感冒好了么？我非常想念你！”老男人忽然眉飞色舞起来。
“爸爸，我是三周之前得的感冒，感冒这种病即使不吃药两周也会自然康复。”曼施坦因叹了口气。
“哦……是么？”老男人挠了挠头，“儿子你找我有事么？”
“我是想……请问您能否……我知道这可能违背校规，但是今晚情况特殊，有人侵入，现在没法找出他们，而学院里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他们的目标。”曼施坦因迟疑了很久，“能否请您……暂时地解开戒律？这是执行部施耐德教授，古德里安和我共同的请求。”
老牛仔沉默着，看着天花板，久久地不说话。
“我知道这个电话越权了，对不起打扰你看电影了。”曼施坦因忍耐了很久，急切地想挂电话。
“哦……不不！”老牛仔说，“我是在思考，过两周就是你的生日了吧？亲爱的儿子。”
“是啊，”曼施坦因有点尴尬，“想不到您还记得。”
“那就……当作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我马上就解开戒律，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我可是会为了亲爱的儿子而违背校规的好父亲啊！”老男人信誓旦旦地说，“儿子，你会知道有父亲是种很幸福的感觉！”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样？”施耐德看着他，“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
“不……他同意了……”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
阁楼里的烛火熄灭了，而整个校园里其他所有拥有言灵的人心中却莫名燃起了火，那是潜伏着的力量，此刻不再受压制。
言灵，真空之蛇。
曼施坦因脑中的蛇不断逃出，朝着整个卡塞尔学院呈圆形游动，密集的蛇群会到达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入侵者将无所遁形。
“有一个和阿巴斯的巡逻队碰上了，只有一个人么？”
蛇与诺玛进行了沟通，将捕捉到的生物信号在控制室的三维地图中显示。
在地图里，一个落单的红点遇上了正在巡逻的阿巴斯小队。
看身形是个美人，但整张脸，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特制的衣服中，阿巴斯伸手示意身后的所有人退下。
“你很有绅士风度。”
诺诺举着棒球棒，指着他说道。这玩意是她刚从体育馆摸来的，一时没有趁手的武器。
“是吗？我平时比较喜欢看言情小说，特别是中国作家写的。”
阿巴斯抚着下巴思考。
“那可真是个奇怪的爱好，不符合你的气质啊！”诺诺不会放过阿巴斯松懈的时机，她也是A级的好手，几乎在刹那间便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迎面一棒，这一击的威力大概能够打死一头疯牛，却被阿巴斯用双手挡了下来。他甚至还侧过头看着诺诺，露出大白牙。
“言情小说最棒了，不是吗？”
话毕他猛地发力，单手抓住棒球棒将诺诺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