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再无昔日
“破裂了。”马卡多看着眼前的那枚棋子。
“但是棋局尚未结束。”帝皇提起一颗代表着费努斯的棋子，换回了福格瑞姆。
“你真的觉得福格瑞姆的价值比费努斯大吗？”马卡多的枯指捏住象征福格瑞姆的银白棋子，其表面裂纹中渗出象征享乐纵欲的粉色光泽——那是极乐天用一把神剑浸染的标记。
“他的舰队在切莫斯沾染了色孽的磷火，你让一只堕落的凤凰取代钢铁基石？”老人将棋子重重扣在象征泰拉的黄金格子上，棋盘底层的亚空间迷雾骤然沸腾。
帝皇的灵能触须拂过棋盘边缘，代表新折跃舰队的半透明模型在棋盘的底层浮现，新式的舰船有如象棋中横冲直撞的车一般强大。
这些舰船没有帝国传统的哥特式尖塔，反而像是当年那个孩子用心雕琢的匕首，他的引擎喷口流淌着不属于亚空间的银白色涟漪。
“费努斯打开了美杜莎的潘多拉魔盒，他的液态金属躯壳里沸腾的是屠杀者赐福的熔渣，而只要抛出他，就会让两个存在互相搏斗。”黄金王座震颤着迸出火星：“但福格瑞姆......”
棋盘突然翻转，象征荷鲁斯的猩红战帅棋被八道锁链刺穿，在那锁链的源头竟是福格瑞姆的棋子——它的底座显露出被剌人剑腐蚀前的纯净纹章。
“当凤凰挣脱毒蛇的獠牙，他带回的情报比十个军团的炮火更有价值。”帝皇的瞳孔倒映着网道深处翻涌的色孽领域：“那些舰船能够开辟纯净航道，而福格瑞姆......是唯一活着从色孽迷宫里带回那把剑的人。”
马卡多突然按住棋盘中央的星炬模型，原本炽烈的光芒此刻正被菲尼克斯舰队的水晶阵列挤压变形：“他们不是死人，至高天已经降下属于他们的手段。”
“我们反目成仇，但你的折跃战舰需要星灵科技支撑！雷诺的报复已经让巧高里斯化为玻璃，那些外星异种随时可能——”
“所以他们更需要泰拉的庇护！”帝皇的怒吼震碎了三枚怀言者棋子，在遥远的五百世界，来自基利曼的舰队突然大展神威，劈碎了怀言者的三艘主力舰。
战舰的残骸化作数据流汇入折跃舰船模型，舰体表面浮现出雷诺在巧高利斯使用的轨道轰炸算法，以及钢铁之手禁忌仓库里的古圣相位矩阵。
“我把外星异种的馈赠、人类的怒火、禁忌的遗产熔铸成新的锁链——它们会把所有军团拴在黄金王座之下，就像......“
棋局骤然凝固。
马卡多发现象征福格瑞姆的棋子内部蜷缩着微小的圣吉列斯虚影，天使羽翼上缠绕着与剌人剑同源的灵能丝线。
“你让大天使成为凤凰新的枷锁？”掌印者枯槁的面容抽搐着：“如果色孽的腐蚀通过福格瑞姆渗透到圣血天使......”
“那位会比我还要着急的。”帝皇打断了他老朋友的话。
“再送一个军团，只怕他真的会喊你大哥了。”马卡多有些厌倦这个棋局，他兴致极低。
但是，来自黄金王座迸发的光芒吞没了棋局。
当马卡多再度睁眼时，棋盘已变成泰拉轨道的全息投影——数以千计的无畏机甲正从折跃舰船的舱门涌出，它们的装甲上同时蚀刻着帝国天鹰和星灵凯达林符文。
“没有如果。”帝皇的声音如超新星爆发般在灵能频道轰鸣：“当凤凰与天使的锁链勒断荷鲁斯的喉咙时，你会明白——我宁愿要一件染毒的利刃，也不要一把注定崩碎的钝锤。”
黄金王座的震颤突然停滞。帝皇破碎的灵能投影重新凝聚成实体，指尖摩挲着棋盘边缘渗出的液态金属——那是费努斯在美杜莎禁忌仓库沾染的活体合金。
“更何况，你以为我在用天使束缚凤凰？”他的声音裹挟着亚空间风暴的嗡鸣：“恰恰相反。”
棋盘上象征圣吉列斯的棋子突然展开羽翼，缠绕在福格瑞姆锁链上的灵能丝线骤然收紧。
马卡多看到天使的瞳孔深处浮现出剌人剑的倒影——圣血天使基因种子的螺旋链正在与色孽符文同步重组。
“当圣吉列斯斩下福格瑞姆头颅的时刻…”帝皇的灵能触须刺入棋盘，将天使的悲悯与凤凰的堕落强行糅合，“…色孽赐福的星图会沿着血脉流入圣吉列斯的脊髓，成为新的导航信标。”
“你疯了？”马卡多怒骂着：“他为你，为帝国付出这么多，你居然想让他继续为你维持那个可笑的计划？”
“不只是，我们的新朋友，也必须为了帝国付出点什么。”被诅咒之人狂热的笑着。
马卡多枯槁的面容抽搐着抓起象征雷诺的棋子，那枚刻着游骑兵标识的模型突然迸发蓝光，投射出巧高里斯地核熔岩的影像。
“你连雷诺的复仇都在算计？他在巧高利斯轨道轰炸中使用的那个星图…根本是你故意泄露的！你把马库拉格和巧高利斯的距离混淆了！”
帝皇的笑声震碎了棋盘上的星炬投影，残破的光斑中浮现出骇人画面——圣血天使战士的羽翼正逐渐染上粉色光晕，他们斩杀恶魔时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微小的色孽符文。
“祂会喜欢这个礼物的，哪怕其中满是毒药。”帝皇笑着，声音越发狂热。
“没有比愤怒更纯净的诱饵。”黄金王座迸发的火星点燃了费努斯的液态金属棋子，沸腾的合金中浮现出钢铁之手旗舰的构造图：“你以为费努斯在切莫斯发疯是意外？”
帝皇拿起那把剑，那是福格瑞姆佩剑的同级别复制品：“我给他的幻象里…掺了欢愉王子最爱的致幻剂，这把剑只要破皮，没有人能够逃出欢愉王子的亲自下场。”
棋盘突然被猩红浸染。马卡多看到更恐怖的真相——那是面向现实的帝国天鹰，以及藏在阴影中的色孽徽记，但在更遥远之处，那是来自至高天另外三个兄弟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