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差距
内劲还分属性？
陆远恍然发现，和这些名门子弟比起来，自己差的不仅仅是钱银这么简单。
见识、阅历、人脉……甚至很多他根本没听过的东西。
“我……不知道，陈兄你呢？”
陈奉安愣了一下，旋即抚掌大笑：“是我冒失了，咱们才入武馆第二天，还没练成内劲，自然不该知道是何种属性。”
“我虽然也未练成，应该有水、火、金三种属性的内劲。”
“既然都没练成，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内劲属性？”陆远正要开口相问，马车却缓缓放慢速度。
“公子，咱们快到了。”驱车的费伍恭敬说道。
陆远这才察觉马车亦非凡品，虽然从外面看普普通通，可坐在马车之中却能看清楚周围一切。
雨已经停了，上百辆马车沿街停歇排成长龙，一辆赛过一辆豪华奢侈。
仆从侍女们鞍前马后伺候着，护送少爷和郡主们入馆习武。
没人会为了这副场景感到惊讶，攀比和较量在这里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真夸张，我拼命攒下的二百多两银子，或许都买不下人家一个车轱辘。”
更夸张的是，他和陈奉安所乘坐的马车根本无需排队，径直驶入一条单独开辟的宽敞通道，在众多学员目光各异的注视下停在武馆门口。
“陆兄，请。”
“陈兄，请。”
陆远推辞不过，先一步走下马车，顿时感到无数目光化作道道箭雨把他扎成了刺猬。
羡慕、嫉妒、迷惑、自觉可取而代之的决心……
他们和别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壁障。
其中一道目光尤为扎眼，正是不停撕咬袖口的徐鹏。
“走这边，陆兄。”
面对陈奉安的盛情邀约，陆远微微欠身，礼貌地回绝道：“陈兄，还有一个朋友在等我，恕不奉陪。”
陈奉安大袖一挥，拱手道：“好，陆兄后会有期。”
说完，大步向门内走去。
看着走向讲武堂专属通道的陈奉安，陆远感到有些难受。
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机会，那是他拿命换来的机会。
如今却被人强行买去，最后连价金也没有足额兑现。
而那个夺走他机会的人，此刻就站在他身后。
刘典吏领着儿子大步从他身边经过时，老东西甚至不屑于低头看他一眼。
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臭虫罢了。
陆远笑了笑，转身回到拥挤的人群。
徐鹏一步窜了过来，面目因羡慕而扭曲变形：“我靠……兄弟，你怎么坐那么大的马车，那公子是谁啊。”
“难受，太难受了，看你坐马车我比吃屎还难受。”徐鹏急得直跳脚。
“顺路而已。”
“顺的哪条路，我也去走走！”
“等以后我赚大钱，买来更好的马车，让你坐个够！”
“快走吧，快赶不上早饭了。”陆远没再回头去看那条通道，拉着徐鹏走出人群。
一路上，大部分学员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走路七扭八歪，肯定和昨天的魔鬼训练有关。
也有一少部分学员神采奕奕，健步如飞，显然有更高级的手段来帮助恢复体力。
同馆习武让大伙产生一种同台较量的错觉。
实际上，从生下那天起，看不见的起跑线早就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来到膳堂。
陆远本还担心昨天的表现太过出格，会惹来异样的眼光，最起码也要蹦出不长眼的纨绔子弟贴脸嘲讽。
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个别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似乎没人愿意在他身上多费精力。
这……这还怎么装哔打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词儿我都准备好了呀！”
缴过二十两伙食费后，他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端起云参小米粥喝了一口，顿感一股醇香的热流沿食道而下，在腹中悄然散开。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穷苦时吃的糠饼，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恍如隔世。
“二十两的自助餐就能吃到这种精品，上面那些人吃的难道是龙肝凤髓？”
他抬头望向阁楼，想象着陈奉安的伙食。
徐鹏一瘸一拐跟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坐在他面前。
陆远见状打趣道：“瞧你这德性，昨天找小师娘练功去了？”
“滚滚滚。”徐鹏面的嘴角微微抽搐，“昨天疼了一宿，差点要了老子这条命。”
“你怎么看着一点事儿没有，不会是又藏了什么猛药吧。”
陆远自信一笑：“这就叫天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那些二代们全都压下去。”
徐鹏翻了个白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可别逗哥们了，天赋有个屁用。”
“这种大话你跟我说说就算了，可别让外人听到笑出尿来。”
“昨天你能出风头，是因为第一天训练，大部分还没拿出真本事。”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现实世界吧。”
陆远顺着徐鹏手指的方向望去，很多学员似乎在一夜之间想通了关键，毫不避讳地将大把药丸灌进嘴里。
其中一个瘦高学员离得最近，陆远亲眼见他连吞六七颗不同类型的丹药，然后用一瓶不知名的药液漱口方才作罢。
“我靠……这不纯纯药罐子吗！”
“你知道他吃的是什么吗。”徐鹏撇撇嘴，“增量力量的龙象丹，提升耐力的阳壮丸，降低丹药副作用的凌华水……其他的我也不认识。”
“这一口，二十两银子的丹药。”
“咱们比得了吗。”
陆远尴尬的咧咧嘴，心道：“就这种吃法，别说四倍药力，就是四十倍也扛不住啊。”
徐鹏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这才哪到哪，还有血脉传承，名师辅导，高端功法……好多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咱听都没听过。”
没一会儿，响亮的钟声在武馆内回荡，学员们纷纷起身前往训练场。
陆远和徐鹏来到训练场时，擎天堂的学员们已经集合完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孙师兄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
“开始训练之前，还有没有人需要丹药，可以来我这买。”
众人迟疑片刻，纷纷向上，将碎银放在孙师兄的手里，其中几个明明在膳堂已经吃过药，还是买走一瓶药丸。
陆远一下就明白了，这钱买的哪是什么丹药，分明是人情世故。
怪不得孙师兄用那种眼神看过来，肯定是以为自己已经有了阳壮丹，就不再是他的潜在客户了。
想通这一切，陆远默默掏出一颗碎银，跟随队伍送到孙师兄手上，买来一瓶没什么用的蚁力丸。
忽然，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浮上心头。
徐鹏哪来这么多钱？
刚刚吃饭他可是和自己坐在同一区域，现在还能出钱买药，莫不是那个小师娘给的？
他还没来及细想，只见远远跑来一个年轻女弟子，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模样。
她的地位明显比孙铸庭低了一头，恭敬行礼后怯生生开口道。
“七师兄，师父叫陆远过去。”
“谁？”
“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