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屋与真心话大冒险

文化祭筹备第三天，顾临渊在抽签箱前反复搓揉手指。执行委员长清水夏树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顾同学，你和白羽同学抽到了鬼屋布置组。“

身后传来裁纸刀出鞘的“咔嚓“声。真绫不知何时贴在了他背上，校服第二颗纽扣被她用犬齿咬着玩，温热的鼻息喷在他后颈：“临渊君听说过'人皮灯笼'的传说吗？“她将抽签纸折成小方块塞进他领口，“用喜欢的人的血染红的灯笼，会招来幸福哦~“

体育馆仓库里堆满发霉的体操垫。真绫跨坐在顾临渊腰上清点道具，裙摆下的绝对领域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当她第三次“不小心“把冰镇可乐贴在他脸上时，顾临渊终于扣住她乱动的手腕：“这是报复我昨天和清水说话？“

“才不是呢。“真绫突然俯身，胸前的重量压得他呼吸一滞，“只是突然想起来...“薰衣草色的指甲划过他的喉结，“国中时你偷喝我的草莓牛奶，也是这个位置留下过牙印。“

黄昏的余晖透过高窗将两人染成琥珀色。真绫在整理假血浆时突然安静下来，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顾临渊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疤，是三年前被她生气时咬伤的。

“其实我...“真绫的指尖轻触那道疤痕，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后来去银座找过你十二次。“

顾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父亲秘书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那女人总爱在银座画廊举办酒会。他下意识摸向手机——昨晚收到的短信还躺在收件箱：「白羽家女儿在调查三年前的并购案」

“哇啊！“真绫突然尖叫着扑进他怀里。一具骷髅模型从货架跌落，塑料肋骨散落满地。她趁机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发丝间飘来矢车菊洗发水的味道：“临渊君的心跳...好吵。“

文化祭当天，鬼屋入口排起长队。真绫穿着染血护士服出现时，男生们的吸气声此起彼伏。紧绷的制服勾勒出惊人的腰臀比，过膝袜与裙摆间露出的“绝对领域“贴着OK绷——那是昨天被道具划伤时，顾临渊强行给她贴上的。

“今天的特别环节~“真绫举起电锯道具，甜笑着宣布，“情侣限定的'真心话大冒险'，说谎的人要喝下特制'血药'哦！“她踢了踢脚边的保温箱，里面躺着二十多袋番茄汁。

当第七对情侣面色惨白地逃出鬼屋后，顾临渊被真绫拽进“刑讯室“。她将他绑在牙科椅上，橡胶手套划过他的锁骨：“第一个问题...“突然用听诊器贴上他心脏位置，“转学后交往过几个女生？“

“零。“顾临渊直视着她随呼吸起伏的胸口，“有人在我书包里放死蟑螂，还在更衣室用口红写杀人预告。“

真绫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慌乱地转身去拿“刑具“，却碰倒了装有红色液体的烧杯。顾临渊趁机挣开束缚，将她反压在解剖台上。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时，广播突然响起：“请白羽真绫同学速到执行委员室。“

委员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匿名信躺在桌上。真绫展开信纸的瞬间裁纸刀脱手坠落——那是三年前顾临渊转学手续的复印件，监护人签名栏赫然写着“白羽雄介“的笔迹。

当她冲回鬼屋时，顾临渊正在处理最后一批道具。夕阳将他侧脸镀上金边，喉结处的汗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真绫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校服后背传来湿润的触感。

“这个...“她塞来一张对折的纸条就转身逃跑，马尾辫上晃着国中时他送的蝴蝶发卡。顾临渊展开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牵手小人，旁边写着：

「明天开始...我会试着不用美工刀打招呼」

放学后的器材室里，顾临渊将手机卡插入备用机。父亲发来的最新消息让他手指发僵：「已确认白羽真绫是雄介的私生女，她接近你另有目的」。窗外突然传来敲击声，真绫倒挂在单杠上对他做鬼脸，裙摆翻下来露出印有卡通猫咪的安全裤。

夜幕降临，顾临渊在回家路上发现被人跟踪。转角处突然伸出的手将他拽进小巷，真绫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手机屏幕照亮她含泪的眼睛：“白羽雄介是谁？为什么他会在你的转学文件上签字？“

飘落的樱花中，顾临渊握住她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真绫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校服，却没能划破皮肤——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她伤人的冲动被更汹涌的情绪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