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来是鹿鼎记苏荃
贾环收回目光，正欲低头啜茶，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飞奔而来，只听那小二嗓门清亮，一边跑一边喊道：“客官，鸭子来喽～”
声音未落，那小二从门外呼啦冲入，却正与一名刚结账欲出门的客人撞了个结结实实。两人一个前倾，一个后仰，电光火石间，那只捧在怀中的烤鸭脱手飞起，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奔大堂中央落去。
“哎呀～”众人惊呼出声，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几分，目光齐齐望向那半空飞翔的……鸭子。
苏神医一行人已踏上楼梯，此刻也被这一幕吸引，不由得回头看去。
贾环眼角余光一瞥，心中“咯噔”一下，待看清那鸭子奔着一桌客人头顶直飞而去。他下意识身形一转，右臂如电般探出，竟在鸭子落地前的须臾之间，稳稳将那团热腾腾的家伙接入掌中。
他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仿佛早有预料。
“好！”不知谁忍不住拍手叫好，顿时掌声四起。
贾环却是收势即止，脸上不见丝毫得意之色，只抬手拍拍油纸上的灰尘，又把烤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旁边惊魂未定的小二道：“你这也太毛躁了。”
小二忙接过，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鲁莽，小的该死……多谢爷出手相救！”说着，满脸堆笑地退了下去。
贾环这才回身，刚欲坐好，却觉一道凌厉又带几分探究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了他身上。
他心中一跳，下意识朝楼梯望去，便对上一双澄澈如秋水、冷若霜刃的美眸。
正是那位苏神医。
她站在楼梯转角处，身姿纤长，面容清丽中透着几分英气，原本只是随意望来，却在见他接住烤鸭的那一瞬，眸中泛起几许惊异与若有所思。
贾环心下一紧，却又强自镇定，佯作不觉，低头抿了一口茶。
只是那女子望着他的目光并未随之移开，反而更添几分探究。
“他怎么会……”苏神医红唇轻启，面露疑色。
她身旁一个头陀打扮的矮胖子脸色铁青：“夫人也觉得不妥？”
苏神医轻轻摆摆手，“先上楼。”
说着她收回目光，缓步踏上二楼。
贾环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娘们儿的目光宛如寒刀一样带着审视，盯得人很不舒服。
“哎，三哥哥，真没想到你不光书读得好，连功夫也这么厉害。”史湘云笑嘻嘻凑到贾环身旁，眼中带着几分打趣与好奇，“教教我呗？”
贾环轻笑，敷衍道：“哪有什么功夫，就是下意识接住了而已，算不得什么。”
史湘云见他不愿说，嘴角微微勾起，悄咪咪凑近他耳边，故意捉弄道：“三哥哥，刚刚那个戴面纱的娘子好像一直在偷看你哎，你们认识？”
贾环微微一愣，随即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哪有，”他故意插科打诨：“再说她不一定是在看我，说不定是在看你呢，毕竟你打扮得那么飒，吸引个把娘子的目光肯定不在话下。”
史湘云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夸人的嘛~”
说着，她毫不客气地随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一晃头发，青丝如瀑布般洒落。那一刹那，她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如春风拂面，清丽脱俗，宛如一朵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贾环下意识地看愣了，眼前的史湘云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头发如墨般亮丽，肌肤如凝脂，散发出一股让人不由自主的吸引力。
很美。
史湘云见他呆愣的样子，掩嘴轻笑道：“三哥哥干嘛一副猪哥相？这亏得是我，若日后见了林妹妹和宝姐姐，你岂不是失礼了？”
贾环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小二恰好捧着一坛杏花酿走过来。
“客官，您的杏花酿！”
史湘云见状眼睛一亮，她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用小手扇扇酒香，然后开心的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脸上的红晕立时爬上她的双颊，俏脸上也多了几分诱人的桃花色，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呀，这酒真是美极了，三哥哥，你也尝尝吧。”
贾环看她如此享受，便也舀了一杯杏花酿品尝。
果然是酒香四溢，醇厚甘甜，口感绵长。
贾环不禁赞道：“果然是好酒！”
两人正在这边啧啧称赞的时候，楼上苏神医的屋子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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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雅间内，窗扉半掩，桂香悠然。
苏神医面纱下的神色淡若秋水，她夹起一粒花生米，轻轻送入口中，贝齿轻咬，一声脆响。
屋内静极，连风都像被这股压抑的气息凝住了，唯有那轻微的咀嚼声在空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她身侧那矮胖的头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憋住，拱了拱手，低声急道：“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苏神医未置可否，手指捏住酒盏，淡淡举起，一口浅饮了半杯桂花酿，杯沿还残着些许胭脂。她低头看着杯中残液，缓缓开口：“有话直说。”
矮胖头陀凑前一步，神情警觉地左右看看，这才压低声音道：“夫人应该也看到了，那小子刚刚那一手……分明是铁剑门‘神行百变’的底子。”
说完，他不安地瞥了苏神医一眼，似是担心自己看错，又似在等待印证。
苏神医闻言微微颔首，眼中波光流转，仿佛正在回忆什么，良久，她方才淡然道：“果然，你也这么觉得。”
矮胖头陀脸色变了几变，终究还是露出一丝惊惧之意，“夫人，莫不是……那九难，想要暗中搅局？”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陡然紧张了几分。
原来此几人乃是登场于《鹿鼎记》中的人物，苏神医本名苏荃，在原著中乃是邪门神龙岛岛主洪安通的夫人，之后嫁给了韦小宝。而那矮胖头陀就是瘦头陀，只因中了豹胎易经丸的毒，这才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苏荃眉头微皱，指尖在杯沿轻敲两下，语气微凉：“这也不好说，九难一直不认同此次计划，若真是她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瘦头陀一下子站起身，眼神杀气凛然：“那我去把那小子拿了！”
“等等。”苏荃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头陀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去，只见苏荃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眼中泛着几分不悦。
她微微偏头，低声说了几句，语气轻柔却字字清晰，听得头陀神色一变，先是惊讶，继而点头连连，躬身笑道：“夫人高见！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