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外露的秘密
厉贺年先前一直没有放弃将姜筠雪带回现代世界的想法。
但在见到姜彦等人后，他动摇了。
或许姜筠雪已经记不得他了，但厉贺年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关注她。
甚至，有些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些变态。
有位知情的老友曾戏谑表示他这是骑士心态，厉贺年不置可否。
理解自己是一项终身课题。
厉贺年无意将事情复杂化，只是希望姜筠雪能够过得开心。
在这个世界，纵使千般落后，百般危险，却有一件事是好的。
她拥有了家人，真正的家人。
她过得很好，甚至比之前更爱笑。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徒添麻烦？
“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姜筠雪用手在厉贺年眼前晃了晃。
她纳闷：这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嘛，不会把这呆子的CPU干烧了吧。
说起来，他是机器人还是人造人呢？
厉贺年回神，像个一丝不苟的录音机，将与姜彦的对话一一重现。
姜筠雪听了大乐，他竟然没露馅诶！
说起谎来一套接一套，细节丰富，倒衬得自己像个人机。
这么简单就把事情解决了，她松了口气。
想了想，姜筠雪又觉得现在没出错，不代表待会儿不会。
现在正好空间升级了，不如让他回去干活。
于是，忙拉了他的手进入空间。
升级成功后，她早就偷偷看过空间内的情况，但现在真正进来，才切实感受到升级的妙处！
首先最明显的是空间扩大了许多，从篮球场大直接扩大到足球场大。
“真宽敞啊！”这才有个种田空间的样子嘛。姜筠雪乐得合不拢嘴。
整片空间刚好被溪流划分成两块，溪上还自动出现了一座平桥，方便通过。
一面是熟悉的屋子、桃树、土豆田，另一半则更有意思些，除了大片的空地外，在一侧还露出了半座山来。
这山如海上冰山仅露出一角，其余俱被云雾包裹。
在山旁还有一小片树林露了出来，似乎预示着空间再度升级后，她甚至可以得到一片森林！
总算不用薅那棵可怜桃树的枝丫了。
除此以外，空间里头还多了许多别的植物，看上去总算不像某处影视剧布景了。
姜筠雪本打算四处转一转，但觉察外界有声响，便先离开。
“阿父！”
她忙上前迎着姜彦进门，岂料被姜彦又推着肩膀押回了床上。
“你须得好好休息。我听阿薇说了，你昨夜竟然彻夜未眠！”姜彦不赞同的看着她，少有的严肃。
姜筠雪心里苦叫一声，只能乖乖坐回床上。
“鹤年仙长呢？”姜彦这才发觉似乎少了一个人“不是说仙长在这？”
姜筠雪听着这一声又一声仙长，觉得牙酸，却应和着说：“师尊走了，他老人家本就勤于修行呢。”
闻言，姜彦默了一瞬，问道：“仙长曾说他不便在人间行走，这才教授了你法术代他行事，能否给阿父展示一二？”
他先前一番言语试探，鹤年仙长对答如流，与几个孩子所说尽数对上，但言语可做不得数。
尤其是鹤年仙长一直遮遮掩掩，行事说话并不磊落，所以即便看见他当场断言女儿苏醒一事，姜彦心中怀疑始终难消。
尤其是许神医方才和他说了一些事。
许神医并未看出女儿的病症，但他曾经在偏远山村发现一种蛊毒。
人食之，便陷入幻觉，神智不清，行事听人差遣。
许神医觉得鹤年先生身上大有古怪，说不准就是他设计筠雪昏迷。
姜彦知道许神医厌恶巫医玄术，并不透露仙人的那些事。
但许神医的警示并非全无道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这位鹤年先生来去鬼祟，许是武功高强，又以蛊毒等奇物为引，哄骗这几个涉世未深小女郎足矣。
先前他就将仙人这事写进密信里传与范先生，还未见回信。
现在他和筠雪两人在此，决心先试上一试。
姜筠雪听这话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难的？
于是，她想了想，翻转手腕，取了一把斧子出来。
她做得轻松，姜彦看得却目光呆滞！
当真是凭空取物！
而且……
姜筠雪见姜彦伸手想要触碰斧子，自觉将斧子递出，说：“阿父，您信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小把戏。”
姜彦却是第一次忽略了女儿的话，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这雪白的刀斧之上，心神巨震。
他气息急促起来：“这也是鹤年仙长给的？”
姜筠雪点点头，她初次见姜彦露出这般表情，忽然有些紧张。
姜彦眼睛亮了起来，又问道：“鹤年仙长懂得锻造？”
姜筠雪觉察出他的期待，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唔……我没有问起，有机会我问问罢。”
姜彦这才收起激动情绪，又将斧子递回，柔声道：“无事，阿父就是这么一问。”
他看着这斧子，又蹙眉叮嘱：“这东西千万不能再轻易拿出来。被人瞧见恐怕会生出事端。”
“若是需要，我自会去为你们寻些防身的兵器。”
姜筠雪连连点头，她说起自己使用时十分小心，会用东西遮掩刀身。
说着说着，她忽然哑声。
“怎么？”
“阿父，我记起……”
姜筠雪说起和阿薇遇到歹徒的那次，有三个歹人曾见过那把同样质地的镰刀。
当时，三个歹人，一死两逃。
又说起后面她曾见到逃脱的一名歹人的尸体。
“这几人或许是山匪中的小卒。”姜彦沉吟片刻。
“崇城多山，生活艰难时，多有人落草为寇，上山为王。”
“山下百姓与山匪如藤缠剑，关系复杂，山匪劫掠百姓，但也有百姓助纣为虐为匪帮提供便利，换取财物。”
“听你所言，村民并不富裕，又是在逃难。这起山匪与村民相斗，多半双方原先便有所联系，因产生龉龃，这才自相残杀。”
“不过最后只剩下一个贪生怕死的，应当掀不起什么事端。毕竟他手上也无实物……”
姜筠雪心惊起来，急道：“阿薇姐姐的匕首落在了他们手上！”
见人着急，姜彦忙摸了摸她的头，说：“莫慌，有阿父在。”
“这些匪类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那人未必能活得长久。”
“再者，当日事情就算说了，旁人也只觉得是编撰推诿之词，当不得真。”
“只要你这实物不露，并无风险。”
姜筠雪听了这话，稍微安心些，却也心生好奇。
“阿父，当真需要这般警惕吗？”
姜彦神色微动，缓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