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鸳鸯烽火路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7章 砥兵砺伍投石拔距 渴骥奔泉周至丁宁

二赖子觉得时间很紧迫,必须抓紧操练护村团,争取在自己去部队之前有个模样。

秋收还没完,二赖子叫锤子他们一帮人白天帮着各家各户赶紧抢收,晚上就和姚梦琪将护村团集合起来教他们武功,从长沙带来的人因为有了点基本功,学得比较快。

他叫屋场里的青壮年操练队列和基本功,自己屋场的青壮年除了五嗲,什么基础都没有,他只得让他们从队列和基本功练起。

他请来很多木工依照临训班的模式制作了一些训练道具和几架长木梯,将木梯架在淘金洞的洞口,将那些道具安装在淘金洞内。

按照29军使用的无极刀的模样,他画了一个图样,这个图样并不等同于无极刀,而是将无极刀和关西大刀糅合在一起改良了的,刀身与刀柄比无极刀略长却又比关西大刀短,刀背也比无极大刀略厚比关西大刀略薄,只能说是仿无极大刀。他让五嗲去了好几家铁匠铺定制了三百多把仿无极大刀,他准备在护村团的拳术有了点模样后,立刻教护村团仿无极刀术。他觉得29军的无极刀术很实用,但他还是改进了,这样一来,只要护村团掌握了现在的仿无极刀术,护村团与小鬼子拼搏就不会吃亏。

他又自己设计了高墙的样式并画了高墙的图样,将屋场里那些可用火砖代替的条石都换下来,又叫昌德大嗲号召屋场的人四处寻找石头,越多越好,自己又写了一些收购石头的告示叫人四处张贴。

他在正定城看见城墙虽然高大厚实,但因为都是火砖,经不起炮火轰击,仍然没有守住,因此,他觉得筑高墙一定要用石头,而且是大石头。

很快就收集了许多石头,他又叫五嗲请来了泥水匠将毛栗屋场原有的高墙加宽加厚。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只有挖地道的事他准备留在自己走后的冬闲日子里进行。

有锤子雷子他们帮助,只两天秋收就完成了。

他将护村团带进淘金洞里,将长沙带来的人打乱分成三个大队,让锤子、雷子、象鼻子担任大队长,每个大队分成三个中队,让楚结巴、闾福兴、闾宗宝担任中队长,每个中队分成三个小队,让长沙来的洪满春、赵家栋、于正文、苏保国、戴存玺、周德藩等担任小队长,让大爷和五嗲担任教官,没有设团长,他是想将来自己回来了当团长。

他穿着军装,一反往日的嬉皮笑脸,很是威严地站在队列前,逐一打量着队列中的每一个人,看到楚结巴身板没有挺直,立刻喝道:“闾楚文,你的骨头是弯了还是断了?站好!”

楚结巴一听,很不高兴,说道:“二……赖子,站个……队……没必要……那么……严格吧,站队又……又不能……打……打……打小鬼子。”

这腔调就是自己在蘑菇岭的腔调,自己那时候也是十分幼稚,但在临训班经过教官的训练,他知道了训练队列的作用,因此他面色平和地问:“大家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雷子嘻嘻笑道:“是呀,你要我们练武我们理解,那是杀小鬼子的本钱,可练立正稍息有什么用。”

锤子也说:“你还是教我们练武功吧,练这些的确没什么用。”

许多人都附和地说:“是呀是呀。”

二赖子仍然脸色平和地问:“那我问你们,老百姓和军队比,有什么区别?”

雷子又说:“这谁不知道,军队穿着军装嘛!”

长沙来的杨正湘说:“军队能打仗,老百姓不能。”

二赖子点点头,问道:“对,可军队为什么能打仗?”

一时间队伍里议论纷纷,有人说军队有枪,有人说军队就是用来打仗的,有人说军队人多。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二赖子稍稍提高了点声音说道:“你们说得都对,也都不对。”

雷子问:“怎么不对?”

二赖子说:“军队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武装团体,承担着保卫祖国、保卫人民的重大责任。但军队与军队也有区别,有的军队老打胜仗,有的军队老打败仗,因此,军队首先要是一支正义之师,然后要苦练杀敌本领,才能成为一支威武之师、雄壮之师,才能老打胜仗成为常胜之师。”

有人说:“我们只是护村团,又不是军队,没必要那么严格吧?”

二赖子说:“虽然我们不是军队,但我们就是要把我们护村团打造得比军队还能打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跟小鬼子干,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雷子说:“苦练杀敌本领我懂,但是练立正稍息有什么用?”

二赖子严肃地说:“你们大家不要小看了立正稍息的训练,这叫队列训练,非常重要,整齐划一的队列有关威严形象,能体现大家团结协作的精神,也能体现出大家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纪律性,我们护村团也要成为一支威武之师、雄壮之师、常胜之师,所以必须要练好队列!”

不等有人继续发问,二赖子高声道:“我们护村团能不能打小鬼子,打不打得赢小鬼子,不但要本领过硬,还得有严明的纪律,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否则,只会打败仗!”

他看着楚结巴厉声喝道:“闾楚文出列!”

楚结巴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站在那里没动。

二赖子走过去,一把薅住楚结巴的衣领就拖,楚结巴想反抗,使劲去掰二赖子的手,二赖子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根本掰不动,楚结巴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到了队列前。

二赖子瞪着双眼看着楚结巴喝道:“压你娘的楚结巴你敢不服从命令?”

楚结巴望着二赖子那利剑般的目光害怕了,说出话来就更加结:“我……我……我不……不……不……敢……”

二赖子厉声道:“敢是不敢?”

楚结巴一挺身子,赶紧回答说:“不……不敢!”

二赖子喝道:“你立正站一个小时,站好了仍然当中队长,站不好撤你的职!”

楚结巴只好挺直了身子站着。

二赖子威严地望着每一个人,严厉地说:“以后我们每一个人,无论他的辈分有多高,年纪有多大,都得服从命令听指挥,听到没有!”

队伍高低不齐地说:“听到了。”

二赖子喝道:“你们没吃饭还是怎么了,再说一遍!”

队伍顿时高声起来:“听到了!”

二赖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们护村团是要保家卫国要打小鬼子的,所以,必须练好包括队列在内的各项本领,提高军事素质,我看到战场上我们的军队有时三五个都对付不了一个小鬼子,这怎么行,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要做到不但能打小鬼子,还要打得赢,还要做到一个人能对付三个小鬼子五个小鬼子甚至更多,要达到这样的程度,那就得苦练本领,要不怕苦不怕累,你要是怕苦怕累,那将来就只有挨打的份。现在开始操练!”

二赖子和姚梦琪带着大家练了一上午的队列训练,见基本有了个雏形,到了下午,就和姚梦琪先教大家练习了一会基本功,然后就开始教武功,待大家基本熟练了,他将极迷拳术分解成六段,每天教两段,然后反复练习。

训练本来是要循序渐进的,但二赖子只剩下不到三天时间了,他没有时间按部就班地训练,他只能什么都教,让大家在训练中慢慢消化提高。

他叫大爷、五嗲和姚梦琪监督大家练功,大爷、姚梦琪、五嗲就在队列里穿来穿去,看到谁的姿势不到位,就监督着让他们反复练习,十次不行就练二十次,二十次不行就练三十次五十次,直到看得过去了这才罢手。

青年人学习进度较快,而像象鼻子和闾佳先这些快五十的人就困难得多,他们的骨头已经僵硬,韧带拉伸不开,记忆力也差许多,二赖子就将这些壮年和年纪偏大的人集中在一起训练,专门辅导他们。

他叫吕弘阳、廖伟东、赵炼石和莫若雨也参加练武,吕弘阳和廖伟东知道二赖子的厉害,也很乐意练武。

莫若雨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就是在临训班她是学电讯的,相对而言训练军事技术的时间就较少。

可二赖子却不管这些,一个姿势稍稍不到位,就叫她反复练习,她要是稍有懈怠,二赖子还会用手帮她纠正姿势,二赖子劲大,常常弄得她龇牙咧嘴,痛苦不堪。

一天训练下来,她连动都不想动,心里反复臭骂着二赖子。

偏偏二赖子还想出了一个花招,一天训练结束从洞口爬梯子上去时,还得跑着上去,谁要是爬慢了就会叫他反复爬,直到爬得你瘫在地上才罢手。

这样一来,莫若雨更是苦不堪言,但她也只得咬牙忍着,她觉得自己是军人,是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

早上下洞口也不能一步一步下,而是要张开腿顺着梯子往下滑,而且要一次滑到底,看谁滑得快。

许多人一开始都会小心翼翼地滑得很慢,就这样也会有人摔得鼻青脸肿,但慢慢的就都能滑了,而且越滑越快。

他对大爷和五嗲说,以后上下洞口必须按这个方式上下,而且只能更快。

等到所有人都掌握了极迷拳术的套路,二赖子就叫他们两两对练,那可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对打,若是谁不真打,他上去就是一脚,将你踢出去四五米远,摔你个七荤八素,薅起来还得继续练。

这种对练对护村团将来上阵杀敌极有好处,因为这是练真功夫,不是花架子。

就是对练中受伤了也不要紧,反正二赖子有药,敷一敷吃点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等到极迷拳术稍稍熟练了时,定制的仿无极刀也打好了,他就教大家学习仿无极刀术。

无极刀术并不复杂,却很实用,29军在喜峰口一仗中杀得小鬼子哭爹喊娘,屁滚尿流,二赖子有心要将护村团训练得像29军大刀队一样,甚至更好。

因为他将无极刀术改良了,融入了极迷刀术的精髓。

他觉得欧阳昱的跳刀那一招很有杀伤力,也融入进去了,他非常希望这套刀术能比无极刀术更实用。

因而他将仿无极刀术的口诀也改了,共十句:

迎敌巧使迷魂刀,

杨柳春风藏杀招;

举火燎天劲势足,

回旋横扫寇难逃;

跨步挑撩似雷电,

砍切下斜略弯腰;

左冲右突力要稳;

抹刀恰似疾风扫;

跳刀要使千钧力;

移步换型眼缭绕。

他念一句口诀做一个动作,讲解其中的诀窍和要领,一天下来,就都基本掌握了套路。

等大家刀术熟练了,就叫大家先用木刀对练,这是木工在制作训练道具时就做好了的。

他不敢用真刀对练,怕一不小心伤了人,要是断胳膊断腿的,二赖子可没本事接起来。

等到武术大家都有个雏形了,二赖子就按照部队的操典训练护村团。

护村团每天都在淘金洞里摸爬滚打,时间不多了,他叫吕弘阳、廖伟东和莫若雨也一起帮着训练护村团,他必须在这最后的几天里将护村团训练出个模样来。

最后三天,他拿出两天带着护村团每人背二十斤重的东西在毛栗山拉练。在毛栗山拉练比部队拉练还要艰苦得多,部队拉练还多少有点平路,而且了不起是五公里或十公里,而二赖子的拉练却是从早到晚,而且还尽是爬山钻树林。

这样的训练任谁都受不了,就连吕弘阳和廖伟东都受不了,只有二赖子和姚梦琪一天下来还活蹦乱跳的。

黑夜回到家里,许多人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有的人甚至瘫了。

好在二赖子有药,才不致出问题。

最后一天练射击,二赖子和姚梦琪还有赵炼石、吕弘阳、廖伟东都做了示范,看着他们的射击技术,尤其是二赖子和姚梦琪的枪术,令护村团的人个个佩服不已。

然后,二赖子等人分别辅导大家学习射击,护村团只有三十多条枪,二赖子只好让他们轮流用枪。

明天就要去部队了,晚上二赖子停止了训练,将护村团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这些天大家训练都辛苦了,你们不要埋怨我对你们训练过度了,一来我拿不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你们,二来在战场上是要有真功夫的,你功夫不到家就会吃亏,就会流血,就会比人家死得快,为了不吃亏不流血或者不死,你们就得如此训练。我走后你们在大爷和我爷爷的带领下要勤加训练,如果我回来了看到有谁还没有训练出来,我不管你是我的长辈还是年纪比我大的,我不会饶过他。这些天你们也知道我的行事方式,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当耳边风。我们不是普通老百姓,你们有神圣使命,那就是保家卫国打小鬼子!希望你们把我的话听进耳好不好?”

队伍里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好!”

二赖子拿出一式两份训练计划对大爷和五嗲说:“我走后请你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训练,武器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

大爷和五嗲说:“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放松训练的。”

二赖子带着姚梦琪找到老郎中,对他说:“我们这里山清水秀的,我没骗您吧,您还适应吧?”

老郎中笑道:“非常适应,你们这里还真是不错,很适合颐养天年,难怪三闾大夫会在这里呆那么长时间。”

二赖子道:“这些天我们忙于训练,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陪您,您没有不高兴吧?”

姚梦琪蹲在老郎中身边扶着老郎中的膝盖嗔道:“瞧你说的,我爷爷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爷爷您说对吧?”

老郎中爱怜地说:“还是我的乖孙女懂得我。”

二赖子笑道:“我也懂得爷爷,我们的爷爷是个多么深明事理的人,只是我们明天要走了,不能陪在您身边,您可要自己保重自己,您的医馆也开张了,我看您的医馆真的比在长沙还要受欢迎,所以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老郎中笑道:“你们放心去吧,我的身子骨还硬朗,累不着。”

二赖子说:“您没事的时候可以找昌德大嗲和其他老人晒晒太阳聊聊天。”

老郎中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只问你一件事。”

二赖子说:“什么事?”

老郎中说:“我看那些受了伤的人吃了敷了你的药就没事了,那是什么药?”

二赖子笑道:“我正要跟您说呢,那是治内外伤的药,是我们的师父传给我们的。我这就将方子和熬炼方法写给您。”

老郎中道:“你们的师父传给你们的,你写给我合适吗?”

二赖子笑道:“您是我们的爷爷,以后护村团里有人受伤了还得靠您治疗,我不写给您还行吗?相信我们的师父也不会怪我们。”

老郎中这里有开方子用的文房四宝,二赖子立即铺开药签,一笔一划写下了药方和熬炼方法和使用方法,老郎中接过药方赞不绝口,说道:“你的字不但刚劲有力,又不失俊秀,真是难得。”

二赖子嘻嘻笑道:“也就一般吧。”

从老郎中那出来,又找到五嗲,二赖子说:“爷爷,我还没孝顺您,却还得劳动您老人家多操心护村团的事。”

五嗲说:“伢子,你不必如此说,你是个好伢子,爷爷为你高兴,爷爷没有白疼你,这些天你忙上忙下,这都是为屋场好,打小鬼子不但是你们的事,也是爷爷的事,爷爷一定会做好,不让你操心,只是你们在外面跟小鬼子拼命,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屋场里的人还指望你们回来带着大家打小鬼子呢!”

二赖子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二赖子让姚梦琪去陪妈妈,自己单独找到昌德大嗲,对他说:“大嗲,我这回带回来了不少人,就是为了成立护村团,这些人是为了我们屋场才来到这里的,在我们屋场里他们虽然是外人,但我们一定不要把他们当外人,而要当自己人看待,您是族长,您说话没有人敢不听,请您一定要个别交代屋场里的人,不要欺生。”

昌德大嗲道:“这你放心,我们屋场的村风很好,人都淳朴良善,就是我不交代,也绝不会欺生,既然你说了,我会交代下去的。”

二赖子笑道:“这就好,再有就是关于护村团的事,请您一定要支持大爷和我爷爷。”

昌德大嗲道:“这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我们屋场里的人听了你的介绍,都知道小鬼子的凶残,对付恶狗,也就只有蛮棍对付,所以都知道建立护村团是多么的重要,我会把护村团的事作为我们屋场的第一要务来对待。”

二赖子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昌德大嗲那出来,二赖子最后去了大爷屋里,对大爷说:“师父,明天我要走了,护村团操练的事还得您多辛苦,因为从长沙来的那批人没有您管不行。”

大爷道:“你放心,我会抓紧的。”

二赖子说:“我叫我爷爷协助您,以后您只要动动嘴就可以了。”

大爷道:“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操练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二赖子道:“虽然建立了护村团,但我想把我们毛栗屋场的人都武装起来,您看怎么样?”

大爷道:“如何武装?”

二赖子道:“就是将全屋场的人都动员起来,都学会打枪。”

大爷说:“全部武装没必要,我看老人妇女和小孩就算了。”

二赖子说:“我就是要老人妇女和能拿枪的孩子都武装起来,这叫全民皆兵。”

大爷说:“都学会打枪不是不可以,可是枪呢?我们通共只有三十多条枪。”

二赖子说:“枪的问题慢慢想办法,您也可以继续联系军火商,实在不行到黑市上去买也成。”

大爷道:“黑市的枪贵得出奇,哪来的那么多钱。”

二赖子想了想,觉得一下子拿出很多钱的确是个问题,就说:“办法总会有的,这件事您别管,我来想办法。”

大爷说:“好吧。”

二赖子说:“到了冬闲的时候,您得布置挖地道的事。”

大爷说:“行,争取今年冬天挖出来。”

二赖子道:“挖地道我估计要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只要挖两条地道通到两个大淘金洞里就可以了,主要是屋场里的地道口多挖几个,还要非常隐蔽,要让小鬼子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这个可以发动大家多动脑筋。”

大爷说:“好。”

最后二赖子很是歉意地说:“我不在家的日子护村团的事只能辛苦您,以后我回来了再好好孝敬您。”

大爷笑着说:“你能叫我师父不怨恨我我就很高兴了,这就是对我的孝敬,我知足了,更何况你们屋场真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养老最好不过,只是我还不感觉老,能有护村团的事做着我也不无聊,你放心去真的不用操心,我争取在半年之内给你把护村团训练个模样出来。”

二赖子笑道:“那就多谢师父了。”

见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二赖子辞别大爷到了东厢房,见姚梦琪正有说有笑地跟万氏和虾贵聊得高兴。

二赖子笑道:“妈妈,您怎么那么高兴?”

万氏笑道:“伢子你回来了,又给我带回来这么一个素丽温顺的好媳妇,还治好了我的眼睛,我怎么能不高兴。”

这些日子,万氏的身体已经大好,眼睛也在老郎中的药物调理下能够看得见东西了,只是还是模糊,完全治好也只是时间问题。

虾贵喜笑颜开地说:“赖子,你真是好福气,给我找了这么好个弟媳妇。”

二赖子笑道:“姐姐你莫急,哪天我也给你找个好姐夫。”

虾贵羞红了脸骂道:“你真是个赖子,连姐姐的玩笑都开!”

二赖子笑道:“姐姐难道你真的不嫁人?”

虾贵羞道:“妈妈,赖子欺负我您也不管一管?”

万氏笑道:“你弟弟说得没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十九了,也该嫁人了。”

虾贵羞道:“我不嫁人,我要陪妈妈一辈子。”

虾贵虽然不是万氏亲生,但万氏心地善良为人贤淑,加上二赖子出走十几年不在身边,后来又一直没有再生养,因此,对虾贵更是疼爱有加,视虾贵如同己出。

万氏疼爱地说:“傻孩子,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

二赖子笑道:“莫不是姐姐心目中已经有了人?”

虾贵更是羞不可抑,追过来要打二赖子,二赖子蒙头求饶道:“好姐姐,莫打二赖子好不?”

正在这时候,闾有福进来了,坐下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二赖子道:“姐姐不想嫁人,还要打我。”

姚梦琪笑道:“你明天就走了,就让姐姐打一下又如何?”

一句话,屋子里的欢乐气氛顿时凝固了,虾贵举起的手放了下来,说道:“赖子,你明天真的要走么?”

二赖子歉疚地说:“我们的假期已满了,现在我和你琪妹妹已经是军人,身不由己,不得不走。”

万氏眼圈红了,说道:“赖子,你一走十二年,刚刚回来又要走,叫娘如何舍得。”

闾有福道:“祥康是队伍上的人,哪能老呆在家里。”

二赖子也蹲在万氏膝下,拉着万氏的手说:“妈妈,我们国家现在遭了难,好男儿就要舍身为国,我不能看着不管,再说还有师父的嘱托,我不能违背师命。”

万氏道:“精忠报国这个道理娘懂得,只是心里实在舍不得。”

二赖子轻声道:“等打跑了小鬼子,我就守在妈妈身边不走了,到那时我就跟小妹结婚,给您和爹爹生一大堆孙子,让二老天天快乐着。”

万氏转忧为喜,擦了擦眼睛,笑道:“那太好了,我等着那一天。”

就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给你们煮甜酒冲蛋。”

二赖子道:“妈妈,您眼睛还没好,等您好了再做给我们吃。”

万氏道:“我眼睛已经好了大半,你明天要走了,就让娘给你们做一次吧。”

虾贵道:“赖子你放心,有我帮妈妈,没事的。”

万氏和虾贵去了厨房,闾有福对二赖子说:“你小时顽皮,爹爹管教严了一点,导致你很小就在外吃苦,爹爹心里甚是不安,希望你不要怪爹爹才好。”

二赖子道:“爹爹管教严是为我好,我虽然在外吃了点苦,但我得到的好处更多,我给您带回来一个好媳妇,还学了一身本事,从这方面看,我还要感谢您才对。”

姚梦琪道:“哥哥顽皮,该当有这一劫难,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爹爹您不必放在心上。”

闾有福眼中垂泪,连连道:“好好,我不放在心上,只是你们出门在外,又是跟小鬼子拼命,虽然你们有一身功夫,但枪炮无眼,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万不可争强好胜,枉送了性命。”

二赖子道:“爹爹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闾有福又道:“有机会,你多回来看看你娘。”

二赖子道:“我会的。”

闾有福道:“好了,看你为人处事甚是得体,我也不多叮嘱你,梦琪是个好伢子,你要好好照看她。”

姚梦琪道:“爹爹您放心,哥哥对我好着呢!”

闾有福道:“这样就好,我也放心了。”

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姚梦琪道:“爹爹你不吃甜酒?”

闾有福道:“你们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说完,就心事重重地走了。闾有福虽然口里说是放心,可他又哪里放得下心,毕竟是去打仗,他又就这么一个儿子。

一会万氏和虾贵拿着一只大罐子和五个兰花碗进来了,万氏说:“你爹爹走了?”

二赖子说:“走了,他说他不吃甜酒。”

虾贵就给万氏倒了一碗甜酒,万氏却递给姚梦琪,姚梦琪说:“妈妈您吃。”

万氏说:“伢子你吃吧,妈妈眼睛不好使,也不知好不好吃。”

姚梦琪笑道:“肯定好吃,哥哥不知多少次说您冲的甜酒好吃。”

二赖子接过虾贵递给他的甜酒,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连连道:“妈妈冲的甜酒就是好吃。”

万氏笑道:“好吃你们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