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面上的博弈
楚行长脸上热情的笑容更甚，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先生还有秘书小姐，里面请！”
“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陈律师也已经在上面等您了。”
秦观微微颔首，并不多言，抬步跟上。
丽姐则落后半步，跟在秦观身侧。
一行人穿过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面，走向银行内部的VIP区域。
沿途所过之处，银行的员工们无不侧目。
好奇，探究，羡慕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秦观身上。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银行职员，更是忍不住低声议论。
“天哪，真的是他！好年轻啊！”
“楚行长都亲自来接，这牌面.....”
“这得是什么背景？咱们天海市有这号人物吗？”
“不知道，看着面生的很。”
秦观对这一切置若罔闻，脚步沉稳，目不斜视。
银行那名年轻女性对秦观的反应也是有点讶然。
眼前这名男子不过二十四岁左右吧？就能做到如此淡然，这心态就不是一般人。
丽姐跟在秦观旁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比跟在正哥身边更让人安心。
而此刻秦观的想法则是，贷款、融资、赚钱。
别人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间装潢典雅的VIP接待室。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内，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
正是秦家的委托律师，陈律。
看到秦观进来，陈律师立刻站起身，主动伸出手。
“秦先生。”
秦观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和他握了握手。
“陈律师，辛苦了，让你久等。”
语气客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
陈律师连忙客气道。
“秦先生客气了，我也是刚到不久。”
简单的寒暄，透着一股商业场合特有的虚与委蛇。
楚行长笑呵呵地招呼众人落座。
“秦先生，陈律师，都坐，都坐。”
他自己则坐在了主位旁边，将主位让给秦观。
这个细节，让旁边的几位银行高管眼神又是一凝。
看来这位年轻的秦先生，在楚行长心中的分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
能不重吗？楚行长都快一晚上没睡着了，深怕秦观今天反悔不来了。
秦观也不推辞，坦然坐下。
丽姐则安静滴坐在了秦观下首的位置。
楚行长看人都坐定了，便对身后那位一直安静站着的年轻女下属示意了一下。
“小王，把合同文件拿给秦先生过目。”
那个被秦观在内心点评过，气质非凡的年轻女性应了一声。
“好的，行长。”
她随身携带的精致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件夹。
步伐轻盈的走到秦观面前，微微弯腰，将文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秦先生，这是本次债务转移和新贷款的所有合同文件，请您审阅。”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职业化的礼貌。
但是放下文件的那一刻，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带着几分浓浓的好奇，快速地掠过秦观的脸庞。
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如此年轻，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一点？却要处理如此庞大的债务，而且看楚行长的态度，竟是如此的重视。
女人都是带着好奇心理的，眼前这名年轻男子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秦观微笑着，接过那叠厚重的文件。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翻动纸张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哗啦...哗啦...”
秦观的目光在文件上一扫而过，速度快得惊人。
那份涉及近两个亿资金流转，条款繁复的合同，在他手中就仿佛像是一本随手翻阅的杂志。
前后不过几分钟。
楚行长和几位高管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充满了疑虑。
这.....这就看完了？
这可是涉及上亿资金的合同啊！
每一条都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可能就掉进坑里。
这年轻人，难不成还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
还是根本就没仔细看，只是装装样子？
他们心里都倾向于后者。
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行事难免轻浮。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
“啪”
秦观随手将那叠厚厚的文件，扔在了陈律师面前的茶几上。
动作随意，仿佛就是一叠废纸一般。
不过在行业深耕的楚行长看出了一丝不对味。
这个陈律是不是得罪过秦观啊。
“陈律师，你再最后过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命令式的口吻。
陈律师略微皱眉，但还是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拿起文件开始仔细审阅。
他是专业的，自然不会像秦观那样“草率”。
楚行长简装，连忙笑着打圆场。
“呵呵，秦先生真是爽快人！”
“有陈律师这位专业人士把关，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他心里却在低估，这小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秦观短期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却没有喝。
他看向楚行长，眼神平静。
“楚行长。”
楚行长立刻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堆满笑容。
“哎，秦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秦观放下茶杯，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
“签之前，我还有点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
楚行长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笑容不减。
“秦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老楚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妥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问题啊！
秦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以后……”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楚行长以及在座的几位银行高管。
“如果我这边还有些项目需要资金周转，再向贵行申请贷款的时候……”
楚行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秦先生有优质项目需要资金，我们银行肯定大力支持啊！”
他以为秦观是想提前打个招呼，要个口头承诺。
这很正常，优质客户嘛，银行自然要捧着。
不过心里还是想到。
这小子，疯了吧？！
这近两个亿的债务还没彻底落实呢！
银行内部的风险评估报告都快堆成山了！
现在居然就想着下一次贷款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背负着什么？！
这年轻人，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