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法
宋明棠心中慌乱的心跳这才平复了些许。
祁烬收起了书籍，此刻对于宋明棠的话语也勉强信了几分：“宋姑娘不妨说说，贵宗主将我师兄绑到合欢宗意欲何为。”
宋明棠咽了咽口水：“都合欢宗了，抢人还能干啥？”
她声音越来越小：“宗主大概是想...双修？”
这玩意宋明棠真不知道，所以这是她猜的。
“那就劳烦宋姑娘明日晚上，带我去你们宗主的密室通道。”祁烬的语调轻快，大概是对于师兄的下落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的原因。
他现在心情很好。
“明日？”宋明棠睁大眼睛，“可你怎么知道宗主在没有在屋子里......”
“这就不是宋姑娘该操心的事了。”他忽然凑近，冰冷的吐息拂过她耳畔，“我倒是更好奇，宋姑娘喜欢什么死法？”
宋明棠浑身一僵，突然想起自己跳崖的缘由。
前山下面早已埋伏了各大宗门的人马，祁烬根本是打算攻打合欢宗！这个疯子表面是万宗仙门弟子，实则是搅乱修真界的妖族，找师兄也只是顺便的...
“祁公子不是答应......”她指尖掐进掌心，声音却故意娇软发颤，“这一路上会护我周全？”
去你爹的，说话不算数的狗男主！
没有合约精神，怪说不得系统都看不惯你，要我来抢你的机缘。
祁烬低笑出声：“我是答应了，一路保你平安。”
“但也只是进入密室找到师兄之前。”
“我从来不问将死之人喜欢什么死法？”
“宋姑娘是第一个。”
宋明棠不可置信地看着祁烬，对于他的这番冰冷无情的话语让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她组织了一下脑子里混乱的言语，开口道：“那可多谢祁公子抬爱了呢？”
她顿了顿，又道：“呵呵，祁公子也是第一个问我喜欢怎么死的人。”
她喜欢活着。
系统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声音：“这怎么不算一种另类的告白模式呢？”
宋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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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宋明棠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被师姐拽去了练功场。
“都穿越了还要早起上课...”她小声嘀咕着，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昨夜祁烬那句“喜欢什么死法”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吓得她整宿没合眼。
合欢宗的晨课已经开始。
练功场上已坐满成双入对的弟子。东侧那对正十指相扣运转合欢心法，西边那位师姐整个人都偎在道侣怀中。最离谱的是前排两位男修，一个个正用唇渡灵力，另一个的衣带已经散了大半。
宋明棠僵在蒲团上，突然发现全场就她形单影只。
“那位孤身来的弟子。”授课长老的拂尘直指她鼻尖，“你的双修搭档呢？”
她茫身旁的师姐焦急地扯她袖子：“你发什么呆？今日要检查媚术修习成果啊！”
媚术？
宋明棠顿时一个激灵。
“报告长老，宋师妹昨夜值守藏书阁...可能给忘记了。”那位昨天见过的师姐替她解围。
随后对方又压低声音道:“你怜惜昨天累了的祁公子也就罢了，但你平日那些相好的韩公子、张公子、李公子呢？怎么一个都没提前约好？”
宋明棠正要开口，练功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晨光中，祁烬一袭白衣翩然而至，腰间的半截阴阳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抱歉，来迟了。”他施施然在她对面落座，嘴角噙着温润的笑，仿佛昨夜说那个要让她选一个死法的疯子只是幻觉。
授课长老皱眉：“这位是...”
“弟子祁烬。”他微微颔首，袖中手指却暗中掐住宋明棠的腕子，力道大得让她险些叫出声，“特来与棠棠...修习媚术。”
宋明棠不甘示弱，也直接一只手伸到他的袖子里掐住了他的手腕。
掐我？你也得疼回来。
反正你都决定要杀我了！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祁烬，又向长老解释了一遍，皮笑肉不笑地道：“对，长老，这是我课上练习的搭档，烬烬。”
在外人看来，两人挨的十分紧，显得十分亲密。
“这名字有些耳熟，竟然和万宗仙门的首座名字很相像。”授课长老仔细多看了一眼祁烬的模样。
据说那位仙门弟子模样出尘，眼前之人倒是平凡了许多，只是这气质比皮囊更甚。
“重名罢了。”祁烬忽然开口，声线刻意压得低柔，与平日判若两人，“晚辈相貌平平，怎敢与祁仙君相比？”
他说着，竟低头将下巴搁在宋明棠肩头，一副依赖姿态。这动作引得附近几个合欢宗弟子投来暧昧目光。
“坐下吧。”授课的长老点点头，也就没在关注了。
宗门的长老也并非每一个人都记得，他只需要确保课堂上来的是双人即可。
合欢宗有些弟子就算带了外来的人进来修习，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我就说宋师妹今日怎么佩了半块我之前没见过的玉佩。”同门的师姐看着两人一来便这么亲密的样子，促狭地笑道，“原来是定情信物。张公子李公子韩公子，他们可都没这个福分...”
“张公子？李公子？韩公子？”祁烬慢条斯理地重复着，指尖在她腕间摩挲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宋姑娘的旧相识，倒比我想的还多？”
宋明棠倒吸一口凉气：
“我与他们都是同门……都是同门……”
她欲哭无泪地摸着腰间玉佩，连忙将自己被祁烬按住的手腕又抽了回来。
这哪是什么定情信物，分明是祁烬特放的监视器！
“今日讲《合欢心经》之中的——摄魂瞳术。”长老的声音带着特殊的韵律，“此术非关皮相，不涉肉身，专攻神念。”
长老指尖凝聚一点粉光，沿着虚空中的人形经络缓缓游走：“注意看气海与膻中之间的灵力走向。那粉光行至心脉处突然化作万千丝线。”
“媚术之要，在于以情引气，以意化形。”
授课长老广袖一拂，练功场中央浮现出一幅灵光流转的经络图。他指尖轻点，灵力在空中勾勒出繁复的轨迹。
宋明棠正襟危坐，余光却瞥见祁烬支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长老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身上。
“林霜，你上前来。”
那位名叫林霜的女弟子恭敬起身，走到练功场中央。
宋明棠看着从蒲团上站起，往前走去的人。她这才知道那位及其热心的同门师姐叫做林霜，在原著中宋明棠属于是篇章中一闪而过的女炮灰，那么这位师姐更是查无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