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言：抖落的尘世

世俗是抖不落的灰尘，洗不掉的汚渍。

离开之后，怀念曾经的校园生活，怀念那些同学，怀念那些故事。

于大考小考之间曾挥动钢笔写下千古绝诗，叙下遒劲有力的故事：

考试

考卷铺天盖地如飞雪

小爷心慌意乱忙签名

题目一扫睡来袭

轻轻猜上ABC

为了不见O字型

念念不忘约周公

人生快意莫此时

来生还猜ABC

备受长师的破口大骂之后，小弟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得不在课堂上做抢答题一样积极发言挽回一点尊严，再加上自个儿觉得现在这社会，物竞天择，智者生存。

可是事情有所蹊跷，每一次想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准备回答问题一鸣惊人的时候，发现我的回答总是和正确答案南辕北辙，而倍受打击之后没有抢答到问题的答案却是正确的，我自认倒霉但还不至于自甘堕落。

有时候黄峰觉得这来学校读书，就像是来抽大烟一样。有的同学晚上吹得昏天黑地或有所信仰“爱赌才会赢”的白天都会在教室里求神拜佛，就跟抽大烟的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同学抽着抽着就没感觉了，变得越来越麻木，一开始还都信心勃勃都知道自己是来读书的，最后光阴不等人等到了需要卷着铺盖离开学校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原来是来学校养老的。

谁想抽大烟，都不敢，所以此次远行注定着离开学校就仿似被带入了戒毒所戒毒，我可不能在学校里只长个性不长记性。每次都听语文老师讲中华上下五千年沉淀下来的文化，比如“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为了每天收获到成功他妈，毕竟失败是成功之母，于是便倍感欣喜，天天失败，败了再败，最后到达引以为乐，引以为荣的地步。

黄峰喜欢文学，但也是属于自恋型的人物，总是喜欢反复咀嚼自己留下的回忆，沉浸在自己苍白无力的字里行间，远观其行便不难看出他将会成为现实这个漂亮而又学会骗人的女人束缚住了事业的男人。

这也让他想起一句：阻碍一个人进步的，不是未知的知识，而是已知的知识。可能志同道合的同学还能总结出一句，已知的知识在于清除，未知的知识在于探索。

这同时也触动了他那根忧国忧民的神经：“阻碍一个民族进步的，不是未有的文明，而是已存的文明。”

黄峰喜欢文学，但黄峰又害怕文学。因为文学是一个思想的乐园，长期吸取就跟吸毒上瘾没什么区别；害怕文学是因为这个离现实生活的距离太远，有时近在脚下，有时远似太平洋。于是不禁喟然长叹：“文学能载人，亦能覆人。”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举目无亲的茫茫的海上遇难，同时又不放弃远航的梦想，黄峰毅然选择了边拿镜子照照自己边去满足思想上毒瘾的道路。

黄峰的智力没有问题，能借用数学的二分法来找到一个好对象，最后不幸看中了霖霖，只可惜表达能力不尽如意，总是说完上句：“别人在我眼里都是一坨屎，而你不一样。”等到霖霖心慌意乱脸红心跳的时候才补上下半句：“你是两坨。”霖霖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后来等到铁证如山的时候，她只得用笑得前仰后合的方式表示感谢，感谢她在他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世俗是抖不落的灰尘，洗不掉的汚渍。

很多时候为了不被红尘看破，同时也为了看破红尘，黄峰总是会在错误的时间对过去的时光中出现过的一些人一些事传递属于自己的想法，以便不被挑衅的眼光看穿，让真爱在一起。

黄峰觉得这时代的变化是很明显的，比如说就一个简单的词语“阿姨”，在古代指的是开设妓院的人，而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和母亲年龄相仿的妇女，你说一个词的含义随着历史的前进，文明的进程，最后退化成这么一个积极的意义，还真是不容易。那么假如一个古人穿越时空来到现在的21世纪，那当他在大街小巷里听到阿姨这么礼貌的称呼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妓女的国度呢！

又一次，在哈尔滨，我发现了其实再大的城市，都会有像我这样值得可怜的孩子。

心里激动，是因为觉得可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像我这样喜欢不谙世事的孩子，总是不逆来顺受，尽管在社会的最底层也会向往着社会的更高层，所以偶尔有过像陈胜吴广一样开拓历史的进程，带着我所在的群，群里的人一起出发的想法。

“爷爷，你发发慈悲吧，我好久没吃过一顿饭了，你就赏我一块面包吧！”偶然，错误的回眸让我看见了伤心的一幕，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孩驻足在面包店门口，饥饿的眼神无力地把店主给盯着。

“诶，你是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饭了还是一天就吃过好几顿了呀？”

“爷爷，我好久都没找到吃的了！“

“怪你无能，不过我还是挺同情你的，你就拿一块面包去吧！”

我乔装那个男孩就是我自己。

我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看大爷那醉人的表情，示意我赶紧拿块面包。我什么都不会想就把手伸了出去，可是当我就要把手伸到面包上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爷用那双历经沧桑的手将我的手重重的砸在玻璃边上，大吼一声：“抓贼了——这么小就学会偷了。”

小孩本来就该受到父母的抚养，他们的无能如果没有受到很好的教导或训练的话那就是与生俱来的，怨不了他们。

可是一块面包值得那么多的冤枉和同情吗？实在看不下这样的悲剧。

小男孩没有过多的狡辩，可能是因为觉得这些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能是因为心中还有一道闪亮的灯光，诱惑他不断向前，告诉自己这里不是自己的终点，可能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

我很可怜像我一样值得可怜的孩子，因为我从来都觉得可怜之人不一定都有可恨之处，尽管有，这样的可恨之处是因为自然环境与历史因素造成的。

我想再多看他几眼，可是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我被带到了警局，因为自己清楚从小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我问警官是不是有女警官看上我了然后就把我抓进来了，他们只是不屑地摇头。

我就坐在一把椅子上警告他们要录口供什么的尽管录，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他们说让我等等，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待会儿就会有惊喜！

惊喜？

果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连做梦都没想过会出现的身影——前任女友，霖霖。

霖霖是自己的天使，她的到来在我的心里仿似天使的降临。

“霖霖，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她沉默不语的就这么把我盯着，那种眼神，仿似失望，仿似······

年少的我暂时还读不懂。

“你倒是说话呀，霖霖。”

如花的容颜里荡漾着如水的温柔。

我被带到了警局门口之后，看见了父亲就坐在他那辆雪弗兰上，我只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看见了什么，可是我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黄峰，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变的事实。”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决，仿似一道坚冰就要在我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你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我不会在意的，你能再来找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我是有新的男朋友了，并且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我很惊讶，因为她的回答在我预料之外。

“那你直接说是我就好了，还拐那么多弯干嘛呢？“

“可是那个人不是你！“她的回答再一次是在我的预料之外，我觉得从始至终我都在做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并且是唯一的一个，可是她现在的回答却是跟我想的是反着的，我在怀疑霖霖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故事，我只得像一个不知实情的陌生人尽量的走一步再走一步来获得正确的答案。

“他就是你爸！“

“拜托，霖霖，我们刚见面你就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爸和我妈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他怎么可能还跟你谈恋爱呢？！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霖霖。”我开始觉得霖霖这人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都超乎我的想象，所以开始警惕起来，毕竟对话才刚刚开始，我应该仅道三分实情留七分秘密。

“你爸和你妈······”

“别说了！”我猜到她已经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

“黄峰，你可真的太天真了。”

“······”沉默是因为伤悲早已换成了眼泪。

“别把问题想那么简单好不好！我在学校里和你相处的时候，就开始和你爸谈恋爱了，可能你不清楚，我们以前就是在一所学校里的大学同学，后来一起被分配到杞南实习，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想你也是聪明人，不说你自己也会明白。和你在一起，仅仅是为了寻找一种感觉，我承认我曾经爱过，并且爱你爱得很深，可是我们之间的年龄相差20几岁，你也不想想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同时也是为了帮助你爸爸，他说让你体会一下爱情的魔力，以便在未来能得到你的原谅。”

“别说了，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生活的一切只是他们为我设下的一个骗局，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那么狠心地对待我。

我跑过去把爸拉了出来，给了他一拳，他还了我一耳光。

“现在你妈离家出走了，我正式成为你后妈。“

“你长这么一张嘴脸，天生就是给别人当后妈的。“

“你······“

“妈，妈，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妈。“

“后妈，你就是我后妈。“

曾经的情人现在成了我后妈。

我爸竟然是我曾经的情敌！我爸竟然是我妈的儿子，现在我妈走了，被我逼走了，只剩下情人当后妈的人生悲剧。

这生活真是乱套了，所有的爱都在渐渐离我远去，我还有什么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