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 狠辣的督捕司
半个时辰后。
雄石守再度出现在牢房之内,身后则跟着数名督捕司的「从七品」小旗。
最后走进来的则是紫服女贺兰君。
“头,这几位是?”
牢房里的狱卒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嘘,几位大人是来提审这人的。”雄石守也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招惹到麻烦。
大牢之中,有一房,名曰刑房,是专门对付嘴硬之人的地狱所在。
陆远被铁链拽进刑房时,正盯着墙上的铁蒺藜出神。
这些布满倒刺的刑具在火把下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过毒物的。
贺兰君示意小旗将人锁上虎头凳,精钢打造的椅背突然弹出七道铁箍,将少年四肢脖颈尽数扣死:“陆远是么?”
“草民就叫陆远。”陆远被钢箍勒得脖颈青筋暴起,声音却平稳如常。
说实话,他一早就很好奇牢房之内所谓的刑罚到底是什么样子。
今日倒是见的真亮了。
“我问你,今年六月十八日晚上,你在何处?”贺兰君问道。
“六月十八日晚?”陆远故作一脑子问号,“呢喃”一句,回道:“时间太长,我已经忘了。”
“忘了?”贺兰君呵斥道:“那我问你,「太守」邵彦昌是怎么死的?”
陆远一愣:“听说是被几个流民闯进家里面给杀了。”
贺兰君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个泥腿子不会这么轻易的招供。”
“我也不与你废话,让你尝尝我督捕司的手段。”
说着,她指尖抚过虎头凳的机括,玄铁铸造的扶手突然弹出两排钢针,缓缓没入陆远臂弯。
陆远脑际轰然一响,左肩剧痛,全身痉挛,猝不及防下,闷哼一声。
登时渗出鲜血。手脚的铁链交击磨擦,声音传入牢狱里,回响震鸣,像敲响了地狱的丧钟。
“呵呵,竟然没叫出声来,倒也算是一条汉子。”贺兰君讥讽的笑道。
周围那群督捕司则是木然的在一旁看着。
他们皆知道贺兰君似乎幼年受过刺激,专门以折磨死囚为乐,尤其酷爱折磨女子。
往往将女子的身子强行撕裂成两半,拿着火烛观察。
“你特么有病,一点证据没有就对我上刑,我们有穹国是没有国法了么?”
陆远嘶吼一声,眼下这种针扎的剧痛,倒是让他想起来,第一次被蓟瑞丰那狗贼逼着吃铁树叶的时候。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倒是与现在一模一样。
“国法?”贺兰君纤长的手指在机括上游走,刑房内响起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陆远突然感觉脊背触到冰凉铁板,七道铁箍同时收紧,将他的脊椎压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们督捕司办的就是国法。”
“只要你乖乖的坦白,我马上就放你下来。”
陆远深知在这种落后的侦查制度下,只有硬抗下去才有一线生机。
坦白只会死得凄惨无比。
想到这里,他大呼冤枉:“冤枉,邵太守死的那晚,我在家里,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杀他。”
“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贺兰君“呵呵”一笑,完全没有搭理陆远,反而是俯身在陆远眼前晃出细碎光晕,“你倒是真能扛啊。”
“寻常人根本受不了七档。”
“不过本官最爱硬骨头——尤其是会流红泪的硬骨头。“
说话间,她再度扭动机括,
钢针突然旋转着刺入臂弯,陆远眼前炸开血色。他只觉剧痛难忍,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大人,他晕过去了。”
贺兰君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轻哼一声:“今日就玩到这里吧,明日继续。”
说着,就让属下解开枷锁,丢陆远回了大牢。
“玛德,这娘们真狠。”雄石守瞥了一眼陆远的惨状,心里不自觉打怵。
不禁佩服起,这女人实在太过狠辣。
牢役打开了左边最后的一间,将陆远像包袱般抛了进去。
“砰!”
陆远摔了个四脚朝天,终于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方推了推他,喊道:
“小子!小子!你醒了没有!”
陆远微眯双眼,扫了眼斑驳剥落的墙壁,借着死气沉沉的油灯,这才看清呼唤自己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小子,你醒了?”男人见陆远醒来,不由的松了口气。
“你是谁?”陆远问道。
“我叫皮志坚,你叫我坚叔就行。”
陆远连番遭受酷刑,已然脱力,自是没有说话的欲望,缓步爬向角落。
并不想搭理这个所谓的坚叔。
“小兄弟,我这有些疗伤的药粉给你涂些好得快。”
皮志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尚好的金疮药。
“不必了。”
“我不需要。”陆远也不去理会对方,闭起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皮志坚见陆远如此冷漠,不禁皱起眉头,暗道:
“贺大人不是说,中了她的《幻梦引》那人必会对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心生好感么。”
“怎么这小子一点事都没有?”
距离这间牢房的第三间牢房内,贺兰君和蓝信皆是坐在一张木椅上观察着陆远的一举一动。
蓝信亦是感到奇怪:“莫非是你的《幻梦引》失效了?“
“不会!“贺兰君自信道:“不可能,我的《幻梦引》虽然是残篇,但从未有过失效的时候。“
蓝信疑惑道:“那他是...“
贺兰君道:“此子应该是伤得太深,所以《幻梦引》才暂时没有效果。“
“等他伤好之后,定有奇效。“
蓝信眉头微蹙,望着陆远的悲惨模样,暗想:“伤得这般重,等他痊愈后,怕是不知何时了。“
问道:“若是他听了皮志坚的话,咱们就先将他放出去?“
贺兰君道:“没错,人都是贪婪成性的,我不信他听到邵彦昌留下的宝藏还会不动心。“
蓝信担忧道:“万一他不动心又当如何?而像李文仲所说,他是无辜的,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贺兰君摇摇头,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我说是他,就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