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打小闹罢了
自从那夜突破到武玄之后，莫氏兄妹在接下来的两天三夜里再接再厉，又突破了两重小境界。
这样的突破速度传出去，简直骇人听闻，即便在玄微天界也没人会相信。
钟哥故作轻描淡写：“他们天赋异禀嘛，很正常！”
两位首领瞠目结舌。
“一等资质就这么不讲理吗？”
“太夸张了吧？”
蒲雄莫名感觉肚子有点痛，肠子悔青了。
早知这对落魄兄妹如此逆天，当年好好笼络，当成宝来培养，那苍山部未来岂不是能一飞冲天？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反悔扣人也得不到莫氏兄妹的心。
钟楚羽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光凭天赋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修仙是玄学，但总得讲点基本法。
就算全程不断吃丹药，那也得转化速度跟得上才行。
这两兄妹突破速度能打破常理，主要原因还是体内灵煞被冲刷破碎之后，也转化成了气海内的灵力。
说白了，灵煞本就是他们之前那些年的‘修炼成果’，现在只不过是变废为宝，成了他们的助推器。
目前他们的灵煞还没完全转化完，这种非常规的突破速度还会持续几天。
交易的过程很顺利，双方脸上都洋溢着赚大了的满意笑容。
灵人那边把平时用不上的东西卖出了六百多个星币，而钟楚羽则是用玄微天界那边想都不敢想的白菜价收到了一堆宝贵材料。
最后，在上千灵人的夹道欢送下，师徒三人飞出了这片山谷。
至于赵长秀，他现在为了圣纹业务忙得不可开交。
莫氏兄妹离开八年，再回仙梧城，城关处的工作人员竟是没认出来，算是免去了一场风波。
不过三人进入城市后，还是很快暴露了身份。
没办法，钟哥不久前还是风云人物，而啸龙会这些年也没少往苍山部派探子给莫氏兄妹加关注。
钟楚羽并没有直接提着刀杀向啸龙会驻地，然后开着意外值，强顶三位武宗和数百位武玄的集火输出。
他连彭焕住哪都不知道。
刚进圣堂，就有人找了上来。
“本以为你会带他们脱离苦难，没想到你带他们跳回深渊，我看错人了。”
在此之前，安之琴已经三年没踏足圣堂。
而莫氏兄妹看到她，也一口一个‘琴姐’地迎了上去，显然早就认识了。
“深渊？”
钟楚羽没打算拆穿她见死不救的真相。
“你指的是啸龙会？”
安之琴温柔地揉了揉莫彦臻的脑袋，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严裟没回来，应该是被你杀了，你的实力确实超出预料。不过要是以为这样就能顶住啸龙会，那我只能说你还是过于自信了点，现在带着他们离开还来得及。”
钟楚羽摇了摇手指，轻描淡写道：“我怎么能走呢？你们和啸龙会又是煽动施压、又是追杀挟持、又是布局利用、又是挑拨离间的，一个个都那么专业，为表尊重我也得稍微认真点了。”
“你的意思是暴打彭勒、杀死严裟、拖武盟下水这些事情还不算动真格？”
“那都只是些闹着玩的小操作罢了。”
安之琴感觉有点好笑，她发现自己高估了钟楚羽。
仅凭自大这点，此人就不值得过多关注。
“我不觉得你还有机会做出点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彭焕的报复吧。”
彭焕和严裟可不是一个段位的，无论实力、头脑还是手腕。
而啸龙会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在仙梧城根系极深，即便空降个武冕级高手，在这里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存在，安之琴想象不出他落败的样子。
钟楚羽也笑了，笑得人畜无害。
“我只担心认真以后，你们会受不了。”
“是吗，那我还真是有点期待了。”
安之琴离开不久，得知莫氏兄妹消息的戚震一屁股从椅子上弹起，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钟哥的房内，叶筝和另外七八个主任、主管也在场。
门外更是围了一大圈执事和杂役。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让他们进圣堂？”
叶筝自己确实要疯了，之前钟楚羽就在不断刺激她的小心脏，现在又把两个炸弹带回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面对她的质问，钟哥很不以为然。
“他们又不是犯人，甚至连灵人都不是，只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样毫无同情心，带回来怎么了？”
这是在阴阳自己没同情心吗？
叶筝差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在跟自己装傻是吧？
以他的精明，能看不出这两兄妹的身份有多敏感？
“如果只有我，那我不介意你把他们带回家，我也同情他们！但是，这里是圣堂！”
叶筝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你把他们带进来，啸龙会肯定会找我们要人，我们若不交，啸龙会必然会敌视我们，给我们使绊子。”
“甚至可能会暗中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让圣堂无法正常运转。”
房内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思索即将面临的可怕局面，只剩叶筝的声音在回荡。
“当你把他们带过来，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而是升级到了势力间的交锋，你懂不懂？”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圣堂众主管和外面的执事们若有所思，而戚堂主则是振奋莫名，暗赞一声我的好嘴替。
换成自己出面，哪敢这样和那家伙说话？
侍立在钟楚羽身后的莫氏兄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师父，我们还是走吧。”
虽然习惯了谦卑做人，但天才有天才的骄傲，他们骨子里不想拖累别人。
钟楚羽轻轻拍了拍弟子的手背，缓缓站起身来。
他莫名奇妙地看了众人一圈，讶道：“什么势力间的交锋？我什么时候说要拖圣堂下水了？”
“你的意思是不靠圣堂，你凭自己就能护住他们？”
“对啊，这很难吗？”
众人一时间无语至极，槽点太多，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不好了！牟镰来了，还带了一大批人！”
“啸龙会七当家，听说极其可怕，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肯定是要我们交人，怎么办？”
室内所有人都看向了戚震，戚震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叶筝，而叶筝则是死死注视着钟楚羽。
“你刚说不难，现在能告诉我们怎么解决吗？”
钟楚羽直接朝外挥了挥手。
“你们不用知道，因为用不着你们出场，戚会长留下就行。”
他的话自然而然，许多人都有点不明所以，你又不是我们圣堂的堂主。
然而戚震却是立即跟着下令，“全部退下，别围在这看热闹，我有机密要事与钟兄商议！”
众人鱼贯而出，就连叶筝也不得不离开，而在莫氏兄妹要出门时，钟楚羽又出声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也留下。”
他忽然觉得教徒弟不光要教修炼，也要教教他们心机手段，尤其自己这个大弟子很需要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当房内只剩下四个人时，钟楚羽一抹储物戒，掏出了裂雷玄刃。
还不等戚震反应，就扔到了他的手上。
“这就是那把史诗级神兵，该用它吸引武尊过来了。”
“什，什么？现在？”戚震失声惊呼了起来。
莫氏兄妹也齐齐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候在房外不远处的叶筝并没有等待太久，她先是隐隐听到戚震的惊呼，随后更是听到了大声尖叫，不久就看到他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
“带牟镰去幽翠园，我要和他单独面谈。”
幽翠园就是上次那间小楼的所在地，那是戚震的私人住宅。
叶筝并不担心戚震的安危，他和牟镰一样都是九品武玄，何况后者应该不至于现在就悍然出手。
但她想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可谈的。
除了交人，其他的话对方能听得进去？
牟镰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这位在啸龙会的四当家外表与普通中年人没什么分别，脸上也没留下伤疤，但若仔细端详，许多人都会不自禁移开目光。
他的视线有一种粘滞感，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而那是早年频繁和赤野人以及变异兽打交道的产物。
与同境界的戚震相比，他就像另一种生物。
“戚会长，你好，你想和我谈什么？”
在撕破脸之前，他甚至还主动伸出左手握了握。
戚震长吁了一口气，他清楚钟楚羽的计划有多疯狂，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后果，到时候局面将会彻底失控，谁都无法控制。
那个计划让他感到恐慌，只是拗不过钟楚羽，而此时他只是试图做最后的挽回。
“牟当家，幸会幸会，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都不愿看到。当年莫振瑜创立啸龙会的第一天，你就是他的亲密伙伴了，那两个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吧，我相信你……”
他的吟唱还没结束，就被牟镰打断了。
“你要和我单独面谈，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可以闭嘴了。”
他的语气无比冷硬，与转身离去的背影一样断然。
亲情牌无效，戚震知道自己最后的努力失败了，接下来只能按照钟楚羽的计划走。
“五天之后，云顶广场，莫彦超和莫彦臻兄妹联袂对决彭栾和彭勒兄弟，一战定胜负，不死不休！”
云顶广场位于仙梧城市中心，广场四周都是商业街，可以说是最繁华之地。
牟镰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子，冰凉的视线落在戚震的身上之后化作讥诮。
“我们为什么要答应这么一场荒唐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