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和决心
比试结束后，慕晚和江莫辞被带到了医院例行检查。
江莫辞脸色苍白，看起来伤得更重，陆晴天优先给他做了治疗，确保无误后才来检查慕晚。
“你……怎么回事？”陆晴天扫描完慕晚后，一脸错愕的盯着她，“你到底用了多少魔力？你不知道刚刚开始学习魔法是不能如此大量消耗魔力的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知轻重。”
“李若霜还没醒呢，难道你也想变成她那样吗！”这番话说的又快又急，等真正说出口时，陆晴天又有些后悔。慕晚听到李若霜三个字后，沉默的低下头。
她在破坏江莫辞的幻境时也超负荷使用了魔法，那时的她一心只有为若霜报仇，根本没考虑过自己的身体。
哪怕一直到现在，虽然陆晴天说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但她都没感到明显的不适。
“李若霜？她怎么了？”江莫辞就在隔壁的病床，听到陆晴天的话他皱起眉头。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唉！”陆晴天察觉到慕晚情绪的低落，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去给你调配魔力恢复药，你们两个可别给我偷偷逃跑！”她杏眼一瞪，然后飞快的跑出了病房。
“江莫辞，你真有点不要脸，李若霜能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慕晚冷冷的盯着他，江莫辞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错愕，自从输给慕晚后，他似乎收敛了许多。
“是，我承认，魔力粉是我弄的，但我只是想给你们个教训，更何况你们明明有信号枪可以随时找导师们，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你放屁！”慕晚忍不住爆粗口，她眼圈发红，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两步来到江莫辞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狠狠的在他脸上来了一拳。
“要不是你把信号枪拿走，我们也不至于被困在里面，若霜也不至于为了救我自己一个人耗尽魔力引开一头高级魔物！”
“她现在魔力耗尽，躺在重症监护室靠仪器和魔法吊着一口气，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江莫辞被她揍的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有些慌乱的看着慕晚：“我没有拿走你们的信号枪。”
他确实喜欢欺负人，喜欢恃强凌弱，但他从未想过要以这种方式要别人的命。
“我们跟你从来没有什么需要付出性命的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慕晚一边低吼，一边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脸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江莫辞的脸色更加苍白。
“江莫辞，你这种烂人，永远只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陆晴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瓶魔力恢复药，跟在她身后的是夏今安和江莫辞的导师。
“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她一眼就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其实是慕晚单方面的压着江莫辞打。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闹事吗？慕晚，把他放开！”
慕晚咬了咬牙，攥着江莫辞衣领的手骤然一松，江莫辞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捂着脸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慕晚双眼猩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夏今安见状连忙把两人分开：“怎么回事？学院公共区域禁止打架斗殴，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若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慕晚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江莫辞，拳头依旧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好像随时会再次冲上去。
夏今安见状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语气严肃却带着一丝安抚：“慕晚，冷静点！李若霜的事，我们会查清楚，学院也会给出公正的处理，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在这里闹事。”
陆晴天连忙把两瓶魔法恢复药给他们俩分别灌了下去。
“怎么回事？”江莫辞的导师是个温和儒雅的男人，他见状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看向慕晚和江莫辞，显然他也看出这件事并不简单。
“我……我……”江莫辞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跋扈和嚣张，他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愧疚。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你的错？”绿元素导师苏青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莫辞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声说道：“我……用了魔力粉，想要给她们一个教训，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害她。”
夏今安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江莫辞，你知不知道魔力粉是禁用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还有，你哪来的魔力粉？”
江莫辞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我当时只是……只是想要报复一下，魔力粉……不是我的，是，是在森林里遇到的几个黑衣人给我的，他们问我想不想报复一下慕晚和李若霜……我，我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威力。”
“而且……我想着她们还有信号枪，所以……我就用了。”
“信号枪……真的不是我拿的。”江莫辞看向慕晚，试图得到她的原谅，“我没有想过……”
夏今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厉打断了他：“江莫辞，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学院的规定，甚至差点害死同学。这件事，学院查清楚后会严肃处理。”
“苏老师……”江莫辞求助的目光望向身边的苏青云，苏青云沉吟片刻，“你说遇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把魔力粉给了你？”
江莫辞忙不迭的点头。
“她们的信号枪是怎么回事？”
江莫辞慌忙摇头：“真的不是我拿走的……不过说起来，我在回去集合的路上在入口确实捡到过两把信号枪，但我也没太在意……”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恰好让你捡到。”慕晚冷笑一声，在夏今安的眼神示意下住了嘴。
“苏老师，你跟我出来一下。”两位导师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很有默契的走出了病房。
陆晴天一边叹着气，一边给江莫辞刚受的外伤做治疗：“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非要去招惹别人干嘛？”
另一边，夏今安和苏青云来到医院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夏今安伸手建立起领域，确保他们的谈话不被第三个人知道。
“你也想到了，对吧。”夏今安率先开口，眉头狠狠皱起。
“暗影军团。”苏青云嗤笑一声，“魔力粉在学院一直是禁药，只有几位绿元素的导师做实验才有使用的资格，而且要经过层层审批。”
“能在迷雾森林堂而皇之递给江莫辞禁药的黑衣人，除了暗影军团，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夏今安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道：“也不排除……学院内部出现的问题，不过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暗影军团。”
“慕晚和李若霜入学是简方舟带的，当时他们就在门口遭遇了暗影军团的人，不过当时有炎使者在场，他们没能下手。”
苏青云沉吟片刻：“我在想，如果真的是暗影军团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追着两名新生不放。”
“其中一个甚至在过去一直是'无灵者'，更没有要置她们于死地的理由。”
“夏老师，听说这位李若霜十几年来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魔法学习，在李家过的日子也不甚好，却有着高级灵根和很强的魔法天赋。”
“明年就是新一轮的冰使者选拔大赛，如果她没出事的话，凭她的能力拔得头筹应该不在话下。
“你怀疑他们是冲着冰使者来的？”夏今安若有所思。
“正是。”
……
陆晴天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两个人放下个人恩怨，江莫辞成功被她说的十分愧疚，不停的道歉，但慕晚依旧十分冷漠，完全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若霜她怎么样了。”慕晚突然开口，打断了陆晴天絮絮叨叨的话。
“……没有变化。”
今天已经是李若霜昏迷的第八天了。如果……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那该怎么办？慕晚痛苦的抱着头，明明她们才认识不久，她从没想过这个阴差阳错认识的女孩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挚友，也从未想过她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甚至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陆晴天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说道：“我们会努力救她，但……需要时间。”
“慕晚，你也知道，使者的权力是大陆之王给的，而魔法师的魔力则是由使者赐予的。”
“没有冰使者的维持，自然界中的蓝元素只会越来越衰弱，这也就是蓝元素魔法师日渐式微的原因。”
“这也是李若霜迟迟无法醒来的原因。”
“冰使选拔大赛马上又要开始报名了，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迎来新的冰使者……”陆晴天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陆晴天和江莫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定在了原地。
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和呼呼的风声也骤然静止。
周围的空间仿佛被割裂，除了慕晚之外，所有人的时间都被暂停了一般。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许佑言出现在门口，眉心的火红色印记闪闪发光。
慕晚抬起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疲惫和悲伤淹没。
“你怎么来了？”慕晚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发白。
许佑言走进病房，目光扫过被定住的陆晴天和江莫辞，最后落在慕晚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关切，语气却依旧平淡：“听说你又在闹事，我过来看看。”
慕晚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江莫辞差点害死若霜！他用了魔力粉，还拿走了我们的信号枪！如果不是他，若霜根本不会……”
“江莫辞确实有错，”许佑言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平静，“但他并不是主谋。真正想要害你们的，是暗影军团。”
慕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暗影军团？是那天入学时见到的那些人？”
许佑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李若霜的灵根是什么吗？”
慕晚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高级灵根……怎么了？”
“在冰使者空缺的情况下，冰系灵根在魔法界已经十分罕见，而拥有高级灵根的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冰使者。”
许佑言的目光变得深邃：“马上就要开始使者选拔大赛了。”
慕晚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他们是想除掉若霜，阻止她成为冰使者？”
“嗯。”许佑言点了点头，“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针对你，毕竟你的灵根也很特殊，先是被莫名其妙封印，好不容易解除封印后居然连仪器都检测不到。比起已知……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慕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若霜她还能醒过来吗？”
许佑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她的魔力耗尽，身体和灵魂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如果没有冰使者的力量，她的恢复会非常缓慢，甚至可能永远无法醒来。”
“使者选拔大赛……只要赢了，就能成为下一任冰使，就能救若霜了是吗？”
许佑言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孩，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她额头的胎记上。
“你这块胎记……是怎么来的？”
慕晚一愣，他没想到许佑言会突然问起这个，这胎记从她穿越过来就有了，据小翠所说，应该是原主天生就带着的，不过……这和李若霜有什么关系？
好在许佑言没继续问，他淡淡的点了点头：“按理来说是这样，只要赢得选拔大赛，就能获取冰使者的权力。但……”
自从冰使者消失后，使者选拔大赛举办了十几届，却没人能成功获得冰使者的权力。慕晚是知道这件事的。
“更何况……”许佑言上下打量着她，“你为什么觉得你一定能赢？”
“我要试试，我不想坐以待毙。”慕晚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白色的玉佩，那是当初在李家时，李若霜为了让慕晚能够自由进出李家的藏书阁特地留给她的。
“我不想等了。”
“使者选拔大赛的赛程很长，要持续半年，说不定你还没有进入决赛，李若霜就已经醒了。”
“那自然最好……但我也答应过别人，我会努力变强大，然后……帮助像她那样弱小的人。”
君子怜弱，不减其德。
慕晚其实并没有那么伟大，如果李若霜没有出事，她不会以“为了拯救万千蓝元素魔法师，复兴蓝元素”这种俗套的理由主动参加使者选拔。
哪怕是在地球时，她几乎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批人。穿越过来之后，慕晚在这个世界从人人可欺的蝼蚁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从看着小翠和自己受苦无能为力，到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自己的力量，拥有了保护想保护的人的能力，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使者选拔大赛不是儿戏，参赛者都是各大家族和学院中的佼佼者。而你，刚刚解除封印，魔法基础也并不扎实。”
“你还要在一个月之内把自己的蓝元素水平提升到高级，才有报名资格。”
慕晚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眼神坚定，重重点头。
许佑言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想好了，三日后来瞭望塔找我，我会给你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