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芳
孙千山离开后，林不动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玉牌和灵钱，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荒野，远处是连绵的山脉，近处则是稀疏的树林。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我该往哪儿走？”
正当他迷茫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林不动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牛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一个小童，约莫十来岁，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裳，手里握着一根竹笛，正吹着欢快的小调。
牛车渐渐靠近，小童停下笛声，笑眯眯地看着林不动，问道：“这位大哥，可是迷路了？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林不动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童拍了拍牛车的木板，笑道：“我叫远芳，是去乾留宗参加入门面试的。顺路的话可以带你一程。”
“乾留宗？”对于林不动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点头答应：“那就麻烦远芳小兄弟了。”
远芳热情地招呼林不动上车，牛车缓缓前行。林不动坐在车上，感受着牛车颠簸的节奏，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他看了看远芳，问道：“远芳，你一个人去乾留宗面试，家里人不担心吗？”
远芳一边赶车，一边回答：“我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父母早逝，是村里的长老们把我养大的。这次去乾留宗，也是长老们的意思，他们说我有修行的天赋，不能浪费了。”
林不动点点头，心中对远芳多了几分同情。他问道：“乾留宗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远芳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向往：“乾留宗在我们这一带也算是个有名气的门派。宗门以法阵和炼器闻名，门中弟子大多擅长法阵和法器。听说只要能通过面试，就能成为外门弟子，学习基础的修行法门。”
林不动听得有些心动，心想：“既然暂时回不去地球，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学点本事也好。”于是他对远芳说道：“远芳，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一无所知，不知道乾留宗收不收新弟子？”
远芳眼睛一亮，笑道：“大哥要是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去面试。不过，入门考核可不简单，得看你有没有天赋了。”
林不动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去处，不如试试看。”
牛车继续前行，沿途风景渐渐变得秀丽起来。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溪水潺潺，偶尔还能看到几只灵兽在林间穿梭。远芳一边赶车，一边给林不动介绍沿途的风景和趣事，两人聊得颇为投机。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林不动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穿黑衣的修士正围着一辆马车，车夫早已躺在血泊之中，马车上坐着一名女子，面容清秀，但神色难掩慌张。
远芳皱了皱眉，低声道：“是黑风寨的人，他们专门在这一带打劫过往的商旅。”
林不动心中一紧，问道：“我们要不要绕路？”
远芳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这条路是去乾留宗的必经之路。再说了，我好歹是准乾留宗弟子，在外行走，遇到这种事不能袖手旁观。”
说完，远芳停下牛车，跳下车朝那群黑衣人走去。林不动见状，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跟了上去。
远芳走到那群黑衣人面前，朗声说道：“几位道友，何必为难一位弱女子？不如给我乾留宗一个面子，放她过去如何？”
远芳的话音刚落，黑衣人们先是一愣，随即哄然大笑。为首黑衣人隔着口罩摸了摸下巴，粗布麻衣上还沾着牛车的草屑：“乾留宗弟子穿得像个小乞丐？“
元芳见被看穿，心中也是害怕，毕竟是十岁孩童再成熟也不能完全藏住恐惧。为首的黑衣男子见状更加确信了，拿把大刀渐渐靠近。
林不动却突然站了出来。他双手负背，走到远芳面前语气淡然：“黑风寨？没听说过。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黑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
突然黑衣人眼睛一狠，手中大刀向林不动脖颈挥去。刀刃擦着他脖颈划过时，林不动只觉得一阵凉意——刀锋竟然诡异地偏转，贴着皮肤滑过，连衣领都没划破。
“咦？“黑衣人首领眯起眼睛，手中长刀再次劈下。这一次，刀锋在距离林不动头顶三寸处突然转向，重重砍在空气上。
远芳瞪大了眼睛，林不动自己也愣住了。他这才意识到，百分百闪避竟然是被动触发的！
“这小子有古怪！“黑衣人首领脸色阴沉，挥手示意手下一起上。七八把长刀同时劈向林不动，却都在即将触及他身体的时候诡异地打空了，有的还砍在了同伴身上，而他看着只是气定神闲站在原地。
“啊！“一个黑衣人捂着被同伴误伤的胳膊惨叫。
林不动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负手而立：“再有人敢出手，定让有去无回。“
黑衣人首领额头渗出冷汗，自己也是练体期巅峰修士，在凡间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对方气息。
心里暗道“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境界碾压我。”
刚刚就躲到牛车的远芳眼睛闪闪发光。
林不动望着四散奔逃的黑衣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状似无意地扶住牛车围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仙、仙长...“远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童的呼吸声急促得像是要跳出胸腔，“您刚才用的可是传说中的'移花接木'？“
林不动刚要开口，突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这香气分明来自那个已经逃远的黑衣人首领，却在风中凝而不散，仿佛某种标记。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他模仿着记忆中小说高人的语气，背后的手指悄悄掐住挂在后侧腰孙千山给的玉牌。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老者临别时的眼神——那分明是看透一切的意味深长。
远芳突然从褡裢里掏出一把糯米，口中念念有词。莹白米粒撒在空中，将残留的黑气困在其中。“这是老村长教我的净秽符，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林不动瞳孔微缩。他分明看见小童背后瞬间的八卦阵，又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此去乾留宗还要多久？“他状似随意地问道，余光瞥见三里外树梢的异动——那里有片本该随风摇晃的叶子，此刻却静止如画。
“翻过前面两座山头便是。“远芳收起符咒，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期待。
破空声骤然响起。
林不动本能地偏头，一支淬毒袖箭擦着他耳畔飞过，深深钉入身后古树。树皮瞬间焦黑翻卷。